第38章魔術(shù)(楚承的故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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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 深秋之夜,萬物沉寂。 天橋上幽黃色的燈球為下面深不見底的湖水鋪上一層通往極樂之地的圣光。 楚承倚在防護欄上,他將袖口里鉆出的紙牌窩成一團,望著湖面折射變形后的人臉發(fā)呆。 他從小希望成為一名魔術(shù)師。 但真實的世界里,沒有魔術(shù)。 他的母親是一位中國女人,嫁給了一位德國的牧師。一段異國戀,卻是一切噩夢的開端。 父親酗酒家暴,經(jīng)常毒打性虐她,事后又說愛她。她被折磨得不成樣子,生下了他。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以為女性的身體就是長成那樣的。 每晚,他都被鎖進柜子里玩紙牌,只能聽到外面碎裂的聲音,他的母親早已被毒啞。 牧師有他的信徒。他的父親私下經(jīng)營一家地下賭場,手下勢力壯大,也包攬暗網(wǎng)上的皮rou交易。 事業(yè)擴張出了他的野心,也吞噬了他的人性。 楚承被母親護到上學(xué)的年齡,送去學(xué)校寄宿,不讓回家。他十八歲那年,卻接到家里打來的電話,沒有聲音。 他猜母親可能是想他了吧,便想回家看看她,告訴她他今天在學(xué)校表演的魔術(shù)秀很成功。 回到家,一片黑暗,地下都是酒瓶的碎渣。濃烈的酒味傳來,他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被綁住,灌下藥酒。 一瞬間光亮起來,周邊架著攝像頭,桌上的電腦里正在直播。他看見綁在椅子上的母親流著淚,無聲的求情最后變成了絕望。 他的父親舉著狼牙棒朝他揮了下去,強jian了他。 他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車上。他的母親帶他逃回她的老家,她在路上收到含有視頻的匿名郵件,在家旁邊的天橋上停了車。 她想帶他尋死,可最終還是把他用手銬鎖在車上。他親眼看著她一個人輕飄飄地走向湖心,消失不見。 沒有任何形式的告別。 他被抓回去囚禁在賭場里,父親反復(fù)說著愛他。 沒有一個賭徒會花時間看魔術(shù),他每天在袖口里練習(xí)的不再是指尖上飛舞的紙牌,而是刀片。 逆來順受,他掌握了很多繩索的解法,尋找機會。 終于有一天,他在暗網(wǎng)上直播弒父視頻。用刀慢慢折磨,而不是一刀封喉。 沒有他想象中報仇雪恨的爽感,只有麻木的虛無感。 暗網(wǎng)里有金主因為這個視頻,讓他加入殺手組織。他想擺脫虛無感,便加入了組織,同時掌管著那個畜生的賭場。 賭徒們簇擁著新主,送上妻女。他向她們表演懸浮玫瑰,可她們眼里是求饒、害怕、羞澀、嫵媚,都不是相信奇跡的眼神。 組織給他分配人頭任務(wù),他拿錢刀人,過著行尸走rou的生活。 他最終選擇回到他母親的故鄉(xiāng),他想去找她。這一次,他袖口里的不再是刀片,而是紙牌。 臨別這個世界,總要有儀式感。 他向橋上的人表演消失的紙牌,但他語言不通,被人當成瘋子避而遠之。 他想,最后一個魔術(shù):消失的我。 * 季曦捧著酒瓶邊小口酌酒邊走路散心。這款酒叫“布什桃子”,很濃的桃子味,她覺得挺好喝的,卻是斷片酒。 今天是她的生日,卻沒有順心事。她想繼續(xù)讀書,但實在沒有精力去應(yīng)試。本來兼職實習(xí)存夠的學(xué)費,現(xiàn)在成了散錢。 酒能斷片,她就努力想著難過的事,也許等她醒來,就全忘了。 她擦干眼淚,看見面前的柱子變斜,意識到酒勁來了,趕忙走回去。 天橋上,有個人一身黑衣,張開雙臂,長發(fā)垂至胸前。單薄的身影,看起來很是脆弱。 大學(xué)里總有一些行為藝術(shù),上次她就看到“自由擁抱”活動,跟這個一模一樣。 眼前都是重影,她虛晃著走過去,她想抱抱她。 楚承回想過去,眼縫溢出淚水。這個姿勢躺下去,頭朝下,更容易見到母親。 突如其來的擁抱很是溫暖柔軟,他嗅到酒氣,但這個甜香味他并不反感。 他從未跟人擁抱過,很舍不得這種感覺。 她抱了才知道抱的是男生,輕輕松開環(huán)在他腰間的手。 楚承凝視著她,她穿著灰色毛衣裙,帶有很特別的氣質(zhì),讓人忍不住靠近她。 他想試探她。 “摸樹?!?/br> 季曦好奇這是什么儀式,而且哪里有樹給她摸。直到他展開手掌露出那一團紙牌,她才弄懂意思。 她彎起笑眼,不知道他哪來的口音。 那張紙牌不能用了,他只好打手勢借用她的一張鈔票。只是,他沒想到她拿的是大紅色的鈔票。 他在她眼前展開鈔票,在袖口邊緣比劃幾下,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他搖著頭,甩了甩衣袖。 “你好厲害。”她驚訝地看著他,這個算是她今天生日最大的收獲了。 他一直搖著頭逗她,故意不把錢變出來。她笑著擺了擺手,準備要走。 他急忙攔住她,從她肩旁的長發(fā)里抽出鈔票,還給她。 “謝謝?!眱扇送瑫r說出,面帶笑意。 季曦聞到烤紅薯的香味,晚飯沒吃很餓。她走到橋頭的小攤上,楚承跟著她走去。 只剩兩個紅薯,一個小到兩口就能解決,一個又很大。 季曦看楚承過來,就讓他先選,畢竟他送了她一場魔術(shù)。 他指著那個小的,手里只有兩個一角錢,是他從橋墩下?lián)斓?。他沒來得及兌換貨幣,口袋里只有張銀行卡。 眼見老板要趕他,季曦把兩個都買下,把小的給了他。她用手掰那個大的,被燙到手指縮回。 他看到她遞來的那半個紅薯,眼眸里又添一層暖光。 他想,為她活一次。 * 他想和組織解綁,干干凈凈地回來找她。 只是,解綁的條件是一張死亡名單。他要除掉他們,才能換得自由。 或許可以利用地下賭場的關(guān)系網(wǎng),他準備回德國。 窨井蓋里突然伸出一只小手拉住他,里面有個蓬頭垢面,渾身臟亂的女孩。 女孩名叫許倩倩,只有12歲,全身都是傷,下體潰爛,耷拉著爛rou。 他想起他的母親。 他想做點善事,也需要人教他漢語,便把她帶回賭場。 她身體好轉(zhuǎn)卻悶悶不樂,更沒興趣看他變的魔術(shù)。 直到看到他在地下室用刀割破男人的喉嚨,鮮血四溢,她來了興趣。 她開始勾引有家室的司機和仆人,玩得很花。但那些人很快查出自己HIV陽性,叫哄著要殺了她。 楚承護著她,沒人敢傷她,她更肆無忌憚,私下研制毒藥。 她只害過男人。 她也加入了殺手組織,而他正在準備退出組織。 槍比刀快,他游離于各國進行殺戮,也誤傷過很多無辜。 他每個月都會回到天橋上,想等到她。而她畢業(yè)了,不再回來。 名單上一個個名字被劃線抹去,只剩最后一個:金。 金預(yù)料到自己將被追殺,逃到敘利亞避難。 楚承在敘利亞蟄伏一年,終于槍殺了他。 那一刻,他很想見到她。 而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