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夭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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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瞇起眼,半晌,慢條斯理道:“我記得你,昊辰山的弟子?!?/br> 說著,她挽了個劍花,揚(yáng)唇笑了起來:“既是熟人,小道修,不若你走近些,我們來敘敘舊?!?/br> 季泠月望著她漂亮的眼瞳,身體逐漸松懈,竟當(dāng)真恍惚一瞬,不由自主往前踏了一步。 “咔嚓?!?/br> 腳下又是清脆一聲響,她驀地僵住,驚醒般搖了搖頭,才攥緊拳冷聲道:“別對我使用媚術(shù),狐妖。” 女人蹙起眉,不耐煩地嘁了一聲:“你以為我愿意?” 話音剛落,她身形一動,提劍又沖了上來,季泠月傷勢未愈,又手無寸鐵,不敢與她硬碰硬,旋身在樹干上蹬了幾步,用力一踩,便從狐妖頭頂翻到她背后,手中枯枝朝她后頸刺去。 女人猝不及防,被點(diǎn)到的位置瞬間火辣辣疼了起來,她呲起牙,眼眸綠光冒起,回身怒不可遏地朝季泠月右手橫劈而去,季泠月連忙抽身后退,手中的枝條卻被啪地砍斷,隨之而來的烈烈罡風(fēng)吹起她的額發(fā),如無色刀鋒般飛向長劍揮去的一側(cè),轟隆斬斷周遭樹木。 季泠月胸口一悶,站穩(wěn)后,抬起袖子掩了掩唇,啞聲道:“你我無冤無仇,何必痛下殺手?” “你是昊辰山的人,就與我有仇了。” 狐妖收回劍,十指指甲變得長而尖銳,一雙碧色眼眸妖氣森森:“把玉牌拿來!” 季泠月微怔:“你想要這個?” “少廢話!” 季泠月仍是不解:“萱玉不讓你進(jìn)去嗎?” 這話仿佛戳到了她痛處,女人發(fā)出一聲狐嘯,身形忽然暴漲數(shù)倍,一只火紅的狐貍從人類的軀殼中鉆了出來,兇猛地朝她撲來。 季泠月站立不動,雙手抬于胸前,十指翻飛,迅速結(jié)印,一朵金蓮從她腳下綻放而出,釋放出的淺淡光暈包裹成穹形的罩子,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將她護(hù)在其中。 只聽鐺得一聲,狐妖的爪子撞到穹頂上,再不能前進(jìn)一步。 季泠月抬頭凝視著她憤怒的眼眸,蹙起眉,問道:“萱玉已經(jīng)解開了你的契約,你為何不走?” “我沒讓她解開,”狐妖恨恨道:“結(jié)契時不經(jīng)我同意,如今又擅自解契?怎么,我是她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寵物嗎?!” 季泠月哦了一聲,若有所思:“原來如此,是萱玉不要你了?!?/br> “你!”她氣急敗壞道:“果然是昊辰山的混賬修士!我非殺了你不可!” 雖然已經(jīng)離開了昊辰山,但被這么罵,季泠月還是忍不住問道:“昊辰山怎么你了?” “這話該我問你?”她再次揚(yáng)起爪子,挾著渾厚的妖力狠狠拍了下來:“不由分說便對我下手,你們昊辰山的修士,竟是如此草菅人……妖命!” 季泠眉頭皺的更深,腦中有什么一閃而過:“你……你之前被昊辰山的人傷過嗎?” “不然呢?” 季泠月遲疑道:“傷你的,是一個男人嗎?” 狐貍眼珠一定:“你怎么知道?” “那之后,是有一個女人出手相救嗎?” “救?”她冷笑一聲:“都是昊辰山的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怎么,還要我感激她不成?” 季泠月沉默了下,認(rèn)真道:“你不該這么說。” “啰嗦!” 狐貍發(fā)出一聲低吼,爪子踩在淡金色的靈罩上,身體則變得越來越大,擋住了投射而下的清亮月光,季泠月攥起拳,仰頭看著小山般的巨獸,正準(zhǔn)備迎接狐妖的全力一擊,就聽一個聲音喊道:“夭竹,住手!” 剎那間,巨大的狐貍?cè)缏┝藲獾钠で蛞话阊杆倏s小,眉眼嫵媚的女人重又俏生生站在季泠月不遠(yuǎn)處,轉(zhuǎn)過頭,朝來人露出一個淺笑:“你終于肯見我了?” 黃衣女子緩步走出,冷臉道:“你怎么還沒走?” “我為什么要走?”夭竹揚(yáng)起臉,嬌笑一聲:“你與我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萱玉抿住唇,看向一動不動站在旁邊的季泠月,扯出一個客氣的笑容:“你先回去吧,藍(lán)姑娘也等急了?!?/br> 季泠月嗯了聲,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般,踏入開啟的結(jié)界,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穿過叢林,越過山坡,在視線可及的地方,有人正獨(dú)自坐在木屋外,一眨不眨地朝她的方向看來,季泠月身形一頓,這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緒,加快腳步向她奔去:“藍(lán)嫵?!?/br> 藍(lán)嫵彎起眼睛,被她跑過來緊緊抱住,下意識伸出手,在她背上拍了拍:“怎么了?” 季泠月?lián)u搖頭,半晌,低聲道:“我看到那只狐貍了?!?/br> “狐貍?”藍(lán)嫵歪了歪腦袋:“萱玉的狐貍嗎?” 季泠月垂下眸,慢吞吞道:“她,她好像……” “嗯?” “她好像,也是葉長老那只狐貍……” 藍(lán)嫵一怔,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季泠月的意思:“林夭?” “是夭竹,”季泠月埋在她懷里,聲音里透著些迷茫:“為什么被葉長老那般記著的人,卻可以……可以毫無負(fù)擔(dān)地忘卻前塵,輕而易舉地愛上別人呢?” 藍(lán)嫵眨了眨眼,手掌從她脊背上滑了下去,輕輕搭在她腰上:“可能是因?yàn)?,死了,便就是死了,縱使轉(zhuǎn)世,也已經(jīng)不是從前那人了。” 季泠月悶悶道:“是嗎?” “是啊?!币娝儆械亩喑钌聘?,藍(lán)嫵忍不住放軟聲音,安慰道:“師尊自己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也早接受了這一切,所以,你不必為她感到難過,師尊也不需要旁人同情她?!?/br> 季泠月沉默了會兒,低聲道:“可我還是覺得不值得?!?/br> “值不值得,都不是我們外人來評定的?!彼{(lán)嫵嘆了一口氣,托起她的臉頰瞧了瞧,拭去她下巴上一處灰塵:“怎么臟兮兮的,在外面打滾了嗎?” 季泠月一愣,連忙抬起袖子擦了擦,過了會兒,嘀咕道:“果然,還是得要一把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