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黑病】

    ——fix-it/人彘/群像性人本惡/

    最近又新養(yǎng)了只鳥。有艷麗圓潤的喙和又長又大的翎尾，性格活潑嗓門很大非常聒噪。已祛過甲亦剪過羽，飛不高也跑不了，鎖上捆上股趾，便全然是出于安全保護(hù)了。

    而兩條狗五只貓兩只鳥九只兔子一匹矮馬，正在雅致的庭院造境松木砂石間瞎jiba躥。如果可以做到視而不見，那就把為維持秩序手忙腳亂滿頭大汗又不敢太過干涉的大群家傭通通忽略掉就好。這樣一來，貓在打狗馬在啃草鳥在騎著矮馬跑，看著就極很有趣。

    所以，來人的時候，坐在縁側(cè)外吃點心曬太陽。

    把糕點塞進(jìn)你嘴里抹了抹手，男人扭頭打招呼。嗚嗚兩聲，你問是夜蛾老師么。他說是夜蛾老師。

    跟著被引過來的人先掃了一眼滿院子的雞飛狗跳，后剛要開口便彎下腰，夜蛾抱起座布団上的東西遞還給回去。接過來咯咯咯笑說“抱歉抱歉，忘了還有個它吶”，男人剛隨手把曬太陽的綠鬣蜥放在一邊，蜥蜴便啪唧啪唧不知道爬哪去了。

    “悟，”坐下開口前先嘆氣，夜蛾說，“是要把五條家改成動物園嗎?！?/br>
    “這家伙干的?！睂γ孀鲋砟樦钢悖叭炙貌缓?。非要養(yǎng)，攔都攔不住?！?/br>
    你抗議說純屬誣陷，他翻翻眼睛說明明就是，夜蛾掐掐眉頭又嘆了口氣。

    放下茶杯，夜蛾忖度片刻才開口，問的是“最近怎么樣”。

    “還可以哦?！闭f著男人瞥過去一眼，便繼續(xù)邊有一搭沒一搭摸你腦袋，邊盯著面前滿院的熱鬧看，“招攬一下有能力的孩子，應(yīng)付幾個煩到不行的老頭，偶爾去看看禪院家的十影現(xiàn)在怎么樣了，聽聽匯報看看東西活動身體，あっ、還有陪這家伙玩。其他就沒什么事了誒！誰知道清閑成這樣，眼睛都好久沒痛過了……まぁ、當(dāng)主，比預(yù)想中簡單好多吶真的是?！?/br>
    “加茂家和禪院家大概不這么想。”夜蛾想了想說悟把五條系發(fā)展的非常壯大。

    “被老師表揚(yáng)好高興哦？”對面眨眨眼笑了笑，“校長來這邊了呢……交流會？去年又是京都贏呀竟然?！?/br>
    夜蛾擺擺手示意別提這個，“而且交流會是幾個月前的事了?！?/br>
    掩著嘴裝模作樣，他小聲說，還在耿耿于懷呢。你說還在耿耿于懷呢夜蛾セン。

    顯然是耿耿于懷。說著“有正事”夜蛾便板起臉，一時語氣都嚴(yán)肅又沉重起來了，“悟最近和夏油有聯(lián)系過么?！?/br>
    低頭想了想，男人把你直直抱進(jìn)懷里捂緊人耳朵才轉(zhuǎn)臉回答沒有，“那之后就再沒聯(lián)系過了。校長應(yīng)該很清楚才對?！?/br>
    端起茶杯又放下，夜蛾嘆了口長長的氣說昨天正式下戰(zhàn)書了，“給了一個月時間，勸降。號稱會在圣誕夜徹底完成關(guān)東地區(qū)的屠殺?！?/br>
    “まぁあ、之前聽到的版本，用的措辭是‘清洗’呢?！彼砷_兩手后順勢替你捋了捋頭發(fā)，他癟癟嘴，“所以是來找人家咨詢意見的嘛？我覺得呢，投不投降這種事要看自己誒。校長認(rèn)為無所謂就無所謂咯，認(rèn)為打一仗比較好那就打一仗好了呀。反正聽說盤星教這幾年招兵買馬實力蠻強(qiáng)的……福島山形秋田，好像已經(jīng)都占掉了？哎呀真是不得了吶，據(jù)說不久前還拿到不得了的特級過咒咒靈了？嚇?biāo)廊伺丁！?/br>
    “有十幾萬無辜的人被殘忍謀殺掉了?！币苟暾f。

    “這樣呀，真是好可憐誒。這可怎么辦好吶……”說著便擺弄起人轉(zhuǎn)了半個身，男人問你，“今晚改吃素鰻魚可以嘛？畢竟‘有十幾萬無辜的人被殘忍謀殺掉了’呢?！?/br>
    你說都可以。夜蛾說“別這樣，悟”。他說那不然要人家干嘛啊，“夜蛾セン，說真的，我有想過。哪怕今天有什么強(qiáng)到爆炸的怪物跳出來要抓全人類做實驗，只要它聽話懂事的繞開本家走，老子就看都懶得多看一眼。”

    院子里的馬剛剛踩了只貓尾巴，被貓?zhí)饋頁狭艘幌拢@到了，正亂成一團(tuán)熱鬧的很。你瞪著眼睛看熱鬧，男人笑了兩聲把你摟起來舉高了點，這下便能看的更盡興了。

    “校長專程跑來一趟，無非是想確認(rèn)五條家的立場，沒錯吧?！彼f，“中立，隨便，不關(guān)我事。所以放心好了?！?/br>
    端起杯子想了一會，夜蛾說，“可以理解，如果是因為那件事……”

    “‘那件事’？”對方眨了眨眼睛反問，隨后垂著眼簾頓了頓，低聲問你“可以提嘛？會不會不舒服”。

    你說完全沒問題，不想聽的話我都聽不到。他說那絕對不可以聽哦，

    “什么叫‘那件事’呢。”看起來像在笑。男人扭頭說，“現(xiàn)在是真的有點好奇了，校長讀到的任務(wù)報告究竟是怎么寫的?！槊鞔迓鋬?nèi)的人口失蹤、異常死亡事件，祓除事件原因咒靈’？就這么點事的話，怎么可能造成三個學(xué)生叛逃退學(xué)書面死亡吶?！?/br>
    家傭一時沒牽住馬，兔子亂跑狗在吠叫鳥撲騰著飛不高的翅膀扇掉幾根毛。你別過臉急切的示意想過去一起玩，他親親你說這個也絕對不可以，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異常的是杰。給我和硝子發(fā)了信息，說這家伙沒回復(fù)電話也不接，他要過去看一眼。”嘖了一聲，對方抿抿嘴，“那年挺忙的，對吧，如果沒記錯的話。硝子剛通宵完在補(bǔ)覺，我在地方祓除。あぁあ、一起去就好了……雖然不知道會干出什么來，但果然還是一起去就好了。反正等老子返回高專再接硝子過去時已經(jīng)都結(jié)束了?！?/br>
    摸摸你腦袋，他問真的沒關(guān)系嘛。你盯著被抱在懷里掙扎著撓人的貓一個勁樂。

    所以聳了聳肩，男人轉(zhuǎn)頭對夜蛾笑，“是硝子在救她的時候杰講的。就只在那天最后聊過一次而已，什么‘加入我們’啦‘一起做點什么啦’，這種，不會有心情聊的，放心好了?！?/br>
    夜蛾低著頭抱著手點點頭沒說話。

    “也是杰自己推測的嘛，因為她當(dāng)時又說不了話。硝子第一眼看到都被嚇吐了，后面一邊哭一邊治療。”幫你掖了掖領(lǐng)口袖邊，對方頓了頓，“當(dāng)場還有兩個有咒力的，杰說他沖過去時那兩個小孩還破破爛爛被關(guān)在籠子里呢。所以，大概率就是這家伙太笨蛋了，和那群東西們理論，想把小孩子帶回高專吧。也不知道怎么講的……さぁ、被認(rèn)定也是妖怪了，應(yīng)該?？傊鹆瞬坏昧说拇鬀_突呢?！?/br>
    杰說有一半是你殺的誒，真的假的，那么厲害的嘛。他笑著問你。

    你像在招呼狗過來，也像在說要不是被偷襲另一半也殺的完。

    “本來也沒有很厲害，估計開始也沒下死手……不過是挺能干的，”緊了緊手臂，甚至箍著搖了搖。笑瞇瞇的給你喂完點心對方才繼續(xù)，“不然那群東西也不會害怕到連她的胳膊腿都要砍掉呀。あぁあ、就當(dāng)作是‘害怕’好了，這樣想會舒服一點。這種事看也知道，不可能是咒靈干出來的吧?！?/br>
    硝子一直一直一直很愧疚哦，認(rèn)為如果能早點過去至少能幫你接上斷肢。他癟癟嘴說昨天還在電話里安慰她誒，我說無所謂的其實現(xiàn)在這樣更方便一點，被掛電話了?。?/br>
    扭了扭肩膀你指責(zé)說這種話就是很過分。幫你重新塞好下擺和袖子他說因為你變成超級笨蛋了啊，不能亂跑亂跳只乖乖躺著照顧起來不就簡單很多嘛，

    “據(jù)說見到時已經(jīng)沒人形了。稍處理了一下斷面就被扔在地上，到處都是血，杰把這家伙抱起來都不知道該放在哪才好?！蹦腥吮е惚葎澚艘幌拢槺阄鼓愫攘它c水，

    “硝子盡全力了，也就只是這樣。我們盡可能理智的商量過，是不是放她解脫會比較好。まぁ、不過一是當(dāng)時昏迷中我們不知道人已經(jīng)傻掉了，二是因為人家比較自私嘛！沒和別人講過，所以夜蛾セン也就不要說出去啦。前一天晚上和老子表白了啊，這個笨蛋，然后緊張到不行自己跑掉了說什么‘杰狀態(tài)不好替他出個任務(wù)去，等回來再聽答復(fù)’。開什么玩笑吶，搞成這樣老子都差點瘋了。あぁあ、如果當(dāng)天沒任務(wù)，說不定老子現(xiàn)在也成叛逃詛咒師了呢，笑死人……反正后面的事校長也就都知道了?！?/br>
    夜蛾低著頭抱著手一直沒再說話。

    “那天分開后就沒再和杰有過聯(lián)系。說真的，老子對他是意見很大誒！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目的，哪怕哭的稀里嘩啦，那也不能把別人家老婆的事拿出去講??！就是再怎么想宣傳他那套‘猴子劣等論’，就是再‘家人’再‘親近’，能不能換個例子舉吶！這家伙會不高興的好不好，一不高興就不吃東西不睡覺，很熬人的?。　闭f著彈了你一下，你扭著腦袋嗷了一聲。對方嘆了口氣，

    “硝子的話，時不時會通電話。不想見面也正常啦，畢竟這種事沖擊還是太大了。估計對于這次宣戰(zhàn)她也是中立態(tài)度吧？校長可以幫忙帶話嘛，如果想避開就過來好了，雖然杰肯定也不會為難高專的人……上次見到硝子，好像還是那之后沒多久的事？好多年前誒。ま、又是一邊給這家伙手術(shù)一邊哭吶。沒辦法啊，肚子變大了老子又處理不了，又不可能交給別人……哦校長想住下也完全歡迎哦？”

    替你擦了擦嘴角，他低頭說看表情就知道，完全被當(dāng)成變態(tài)了啊。人家明明是超ナイス超負(fù)責(zé)任的那種好不好。

    你歪著腦袋靠了靠。湊過來站著搖尾巴的狗也歪著腦袋靠了靠。不知道什么時候溜達(dá)一圈轉(zhuǎn)悠回來的綠鬣蜥也歪著腦袋靠了靠。只有聒噪的鳥還在撲騰著叫。

    男人攤了攤手示意現(xiàn)在就是這樣的情況，“顧不上管也懶得管更不想管，家里事情已經(jīng)夠多了。所以這邊那邊都不會插手，雖然無論是杰還是高專都可以理解，但人家現(xiàn)在分身乏術(shù)誒，當(dāng)主可是比預(yù)想中辛苦好多好多哦?！?/br>
    沉默了一會，夜蛾點點頭起身作勢要走。

    他說先自己躺一下，小心的把你放在軟墊上，隨后邊說著“等一下，送你出去”邊掏出繃帶纏，“對了說起來，今天的事校長就不要再和任何人講啦?！鍡l家當(dāng)主玩完女的會做成人彘’什么的，這種閑話雖然沒什么所謂，但是聽太多真的很煩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