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之伍、記得和對方說「你有我了」,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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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旁若無人、逕自陷入粉紅氛圍的預(yù)備夫婦倆,被撇下的旁人表示深感無奈,但覆天帷幄那方的女孩們同時卻也是深感慶幸,因為眼下再怎么緊張的情勢都會因他們的閃光彈,再也緊張不起來了。 她們可沒有興趣當好戰(zhàn)分子,那頭銜給副幫主擔當足矣。 而這道理,幾度夕陽紅怎又會不知曉呢?就算他再怎么心急如焚、再怎么求才若渴,現(xiàn)下這情況只怕是無法再更進一步了。于是他笑了笑,溫言開口:「既然已經(jīng)簡單打過照面了,那么我們也不在多留。」 慢走不送。素心明昭無聲地用眼神表示出她的鄙視。 不過既然都提早到了東珀來拐人,那顯然這點眼神,厚臉皮的他們當然是會裝作視而不見的。所以幾度夕陽紅的神色當然如初,只管復(fù)曰:「原本還想到連綿山去找你,卻沒想到在半路就能提早遇見你?!?/br> 這話當然是對著曉嵐說的,不過卻把在場所有覆天人的眼神都吸引了過來。 曉嵐躺著也中槍,她好想哭。 相扣的大掌不知何時已悄然收緊了幾分,她身旁的男子微微側(cè)過身子,清冷的氣息頓時攫住她所有的感官,她一窒,卻是他先啟了唇。 「看來,還是別讓你回山里頭了?!鼓奶烊吮还兆吡怂疾恢?。 別啊。她還想當個生活玩家啊。曉嵐一張精緻的小臉都垮了。 「……你別太囂張?!灌耍顾罀暝?。 低低的輕笑聲傳來,捎著清澈靜然的嗓音,舒人心脾,「過獎?!?/br> 哦不對,更正,她不舒服。非常的不舒服。 深覺自己權(quán)益受到極大的損害,現(xiàn)下正感覺寒冬當頭,哪還有暖春初乍的如沐春風之感? 但她也只能委屈癟了癟嘴,不敢出言反駁。 開玩笑,對上他,永遠只有四句箴言——多說無益。 說越多,虧更多,還不如不說。 思及此,她又鬱悶了,再抬眸看向前方令她頭痛的兩人,唉,更鬱悶了。 「……感謝您的愛戴?!箰瀽灥?,她朝幾度夕陽紅開口,「不過我并沒有要離開覆天的打算,所以就不勞煩您費心了?!?/br> 她還不忘朝對方鞠了個躬,很是客氣很是生疏。 身為天絕廣為人知的幾度夕陽紅,向來都是打槍別人的份,而如今,竟然反被如此當眾拒絕,就算是再怎么厚臉皮,也還是會難免感到一絲窘迫的,他尷尬地笑了笑,替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那若有需要,歡迎你隨時來北戮找我們?!?/br> 話罷,幾度夕陽紅急匆匆地抓了情何解就先傳送走了,完全沒有給紀曉嵐任何拒絕的機會。 不到轉(zhuǎn)瞬,方才火爆鬧騰的場面又回歸起初的平靜了,覆天等人相看兩無言。 「……咳?!乖俅胃惺艿骄奂谧陨淼淖迫艘暰€,她尷尬地輕咳了聲,找了話題轉(zhuǎn)移了焦點:「既然陛下也來了,那么明昭,還下不下副本打裝備?強大的輸出可要好好利用?!?/br> 「還是算了我們走吧。」素心明昭想也不想,立馬秒答。 「嗯?」 「走吧走吧走吧回家了?!?/br> 因為曉嵐要和站在一旁的素心明昭詢問,所以她是別過頭,面著明昭的,所以自是不會見到她后頭的君莫千行表情是多么的……「黑氣逼人」。 但面對著曉嵐的素心明昭看的可是一清二楚,那小小心臟被那笑臉驚得是一抖又一顫的,若她還不要命地答應(yīng)下副本一事……她應(yīng)該是不會怎么樣啦,可是里面那些無辜的怪可就不好說了。 素心明昭一點也不想當個同情怪的悲情玩家,那種事給養(yǎng)著野怪的曉嵐做就足夠。 拉回思緒,她迎上眼前女孩的疑惑眼神,再迎上女孩后頭男子的滿意眼神……嗯,太好了她拯救了世界。 其實裴培也不是說不愿意替素心明昭打個裝備,畢竟她是曉嵐的朋友、也是自己底下的幫眾,只是他還得維持個冷靜客觀的幫主威嚴,他可不想在拿怪洩憤后,外頭傳出「覆天幫主被覆天副幫主帶壞,也成了戰(zhàn)斗狂」諸如此類的謠言惑眾。 ……雖然這個念頭就已經(jīng)有了被污染之嫌。 裴培深深嘆了口氣,再反省自己的情緒管理后,他重新勾起了笑,又是那個身如修竹的謙謙君子。 「以后再遇上這事……」輕柔地掰過身旁人兒的臉,他對著她的眼,將字字注進了溫度:「記得和對方說『你有我了』,知道么?」 「好……」她朦朧地凝視著他眼里的光暈碎影,「……才怪!」 又誘導!他真以為每次美色誘惑她就會傻傻往坑里跳嗎?她鼓著頰,氣呼呼地蹂躪著男子的臉頰。 「別鬧別鬧,走了,回幫。」君莫千行彎下身子,一把抱起那個被他搞到火冒三丈的小娃兒,然后他回過頭,朝著剩下兩位仍沒有動作的女孩喊道:「你們不一起?」 「不,我們就不勞煩幫主護駕了。」此話回得倒是迅速,完全沒有半分猶豫。 雖然現(xiàn)下的瀲灩依和素心明昭可說是歸心似箭,但她們還沒有那么的不識時務(wù),會愚蠢到當兩顆閃亮亮的電燈泡,擾人清間。 想想方才那雙凌厲的眼、想想方才那透著寒意的挺拔身影! 施主啊施主,愛惜生命啊。 說罷,她們倆也急匆匆地滾走了,完全沒有給曉嵐任何表達立場的時間和馀地。 又回歸了寂靜,只馀下遠處闌珊的潺潺水聲與她略失平靜的心跳聲被無限放大,回盪在胸口之中,惹得她一臉紅赤。 應(yīng)是方才被捉弄的憤怒,或應(yīng)是被君莫千行抱在懷中的害臊所致。 無論如何,在兩人獨處后這股不自在感確實被放大了,又加上剛剛突如其來的小插曲,讓她幾乎沒了多馀精力可消受了罷。 曉嵐半臥在他的肩頭,疲憊地輕嘆了口氣,闔上眼簾,任由對方沉默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又給自己添了件衣,然后就這樣摟著她,沿著碎石子路緩步行之。 平穩(wěn)的呼吸節(jié)奏貼著她一起一伏,因行走而興許搖晃的身子和著踏在碎石上而磨出的沙沙聲,讓原先的假寐也漸漸沉淀成了濃厚的睡意,她掩著小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眼角也泛出了些微水光。 「累了?那先睡會兒,好好休息。」查覺到的他低低開口,沉穩(wěn)的聲線竟帶了絲熟悉的安全感,老實說,令她睡意更盛了。 「嗯……」曉嵐含糊地應(yīng)了聲,難得乖順地從了他。下頷抵上肩頭,打算讓自己的精神也得以做個緩和。 意識矇矓之際,她恍若聽聞了一聲輕微的低喃,從遙遠的邊際傳來,飄渺蕭瑟如光塵,令剎那翻涌而出的情感不及反應(yīng),她無所適從。 「若,你能想起我……」他淺淺地嘆息,仿若哀鳴,字句之間,盡是蕭索落寞。 「那就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