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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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裴德明出差也從來不告訴裴珈,永遠都是裴珈想他了,打電話過去,對面才出現(xiàn)和往常一樣溫和慈愛的聲音,告訴她「爸爸在出差,回來給你買禮物」。 裴珈要的是禮物嗎?她想要什么京市沒有,一定要從別的地方帶回來呢。 出不出差、去哪出差、要出多久,好像這些問題裴珈根本就不該過問,也無權(quán)過問,甚至根本就不該知道,也不配知道。 現(xiàn)在許翡也這樣。裴珈隱隱覺得她不應(yīng)該得到這樣的待遇,自己和許翡,與自己和爸爸之間好像是不一樣的,可是具體哪里不一樣,她也說不好。 不知是不是這么多年對裴德明不抱期望了,現(xiàn)在變成了許翡,裴珈久違地生出了些許難過。 回到家里躺尸一樣癱在沙發(fā)上,電視里循環(huán)播放著經(jīng)典的喜劇電影,語音語調(diào)極其夸張,聒噪不堪,裴珈一點沒得到樂趣,心里反而更加皺皺巴巴的,怎么也熨不平。 許翡昨天還抱著她在家里這樣那樣,現(xiàn)在是為什么呢…… 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清早了,電視還開著,裴珈昨晚就這么迷迷糊糊在沙發(fā)上睡著了,腰酸脖子疼。 手機上除了畫室老板發(fā)來的幾條工作消息之外什么都沒有,許翡大概還在飛機上?她現(xiàn)在都知道他要去出差了,落地之后總是應(yīng)該報個平安的吧? 可是這條報平安的短信卻到了晚上也沒得等來,裴珈沉不住氣,給許翡撥電話,對面無人接聽,平穩(wěn)冰冷的接線聲一直到變成急促的忙音她才掛斷。又打了第二通,還是如此。 總不能是出事了吧?如果是的話,公司應(yīng)該會最先得到消息,許翡沒有別的親人,直系親屬只裴珈一人,也總歸會通知到她的吧? 想到「直系親屬」,裴珈心里有點微妙。 許翡就這么忙嗎?忙到不吃飯,不睡覺,不上廁所??一眼手機都不看嗎,電話不會回一個,敲個字的時間總是有的吧? 裴珈挫敗,連續(xù)幾天都在自己和自己較勁,作品展的事總算忙完,其實關(guān)于她,整個展上也不過就是三兩幅畫,許翡沒去,也確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怎么?回國第一次參展,效果這么好還不滿意?”畫室老板用肩膀撞了撞愣神的裴珈 畫室老板是個三四十歲的文藝男,叫尹大海,大家都管他叫sea總。以前是美院的老師,據(jù)說妻子是他當(dāng)年的學(xué)生,也有孩子,只不過近兩年都是他一個人在國內(nèi)。尹大海有著文藝男很典型的長頭發(fā)小揪揪和修剪的很sao包的胡子,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是個八面玲瓏的場面人,風(fēng)趣幽默,舉重若輕,可是裴珈不太愿意和他多聊。 “滿意,滿意的不得了?!迸徵煨α诵?,轉(zhuǎn)頭看著工作人員把她的畫仔細包好 “我還給你多準(zhǔn)備了進場證,怎么這展結(jié)束了也沒找我要啊?”尹大海眨眨眼睛,佯裝八卦道,“把人甩了吧?說說,我最愛聽了?!?/br> 裴珈“嘿嘿”地傻笑,對于私事不欲多提,她也沒說過自己結(jié)婚的事,之前想帶許翡看展,也沒和尹大海細說。 “愁眉苦臉的。” 尹大海突然用食指輕輕劃了一下她的臉,裴珈正詫異于這莫名其妙的親昵,就聽見他繼續(xù)笑著說,“這么漂亮的小姑娘得開心啊?!?/br> 裴珈說不準(zhǔn)這話聽上去哪里怪,但是就是有點怪怪的。 尹大海是一個非常外場的人,她看他這幾日在展館內(nèi)招待熟人朋友,無不是左擁右抱的,談笑風(fēng)生。她回國也就半年,找了這個畫室,其實也不常去,和尹大海見的次數(shù)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說事和開玩笑的時候也摟過兩次裴珈的肩膀,裴珈只當(dāng)他男女界限不強。 “哈哈。”她又傻笑兩聲,拎起旁邊椅子上自己的包,一邊走一邊回頭向他擺手,“我好好睡幾天大覺就開心啦,拜拜sea總?!?/br> “拜什么拜?慶功宴不去了?我請客吃大餐。” 裴珈做出一副愁眉苦臉狀,“真不去了sea總,這幾天累死了,您饒了我吧……” 尹大海臉上表情莫測高深,末了勾了勾唇,“行,饒你一回。” …… 當(dāng)天晚上裴珈就做了一個夢,夢里她開著自己那輛檸檬黃的小mini美滋滋的在海邊,突然被迎面一輛像山那么高的大卡車攔了下來,司機看不清臉,跳下車瞬間移動到裴珈面前,不由分說拽著裴珈的胳膊,然后一眨眼,她就被綁在了一間黑屋子里,尹大海掛著白天一樣明朗的笑容,手上卻拎著三尺大長刀,要取裴珈的心肝脾肺腎。一邊朝她靠近,一邊說“這回饒不了你”。 全程許翡沒有出現(xiàn),可是裴珈卻知道這一切事件都是許翡安排的,許翡就是一個黑暗組織的大boss,專門倒賣人體器官,作案手法就是由許翡先出馬,和年輕貌美的姑娘們假結(jié)婚,之后在趁其不備把她們的器官都挖出來賣錢。 …… 裴珈是哭醒的,枕頭濕了一大片,坐起來簡直是生自己的氣,這么離譜的夢,她信念感居然這么強,還哭這么傷心。 轉(zhuǎn)念一想,怎么許翡連夢里都不出現(xiàn)?他不會真的是騙婚跑路了吧……可是他不是把股份都給自己了嗎,那他跑路干什么呀。 裴珈想不通也氣不過,擺弄著手機,在和許翡的聊天界面里進進出出,屏幕左側(cè)的白色對話氣泡最后一條還停留在他出差之前。再往下是右側(cè)的兩個表示疑問的表情包,分別是先許翡出差的第二天和第三天發(fā)的,石沉大海。 今天是第五天,裴珈發(fā)不出第三條,也打不出第三通電話,她也是要面子的啊。雖說她非常想質(zhì)問許翡,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有老婆。是沒有感情基礎(chǔ)啊,她知道的,可是不是許翡說要培養(yǎng)的嗎。就這么培養(yǎng)?人在的時候培養(yǎng)一下,人不在跟前了就什么都不管了?這不對吧…… 裴珈把許翡的枕頭扔到地上泄憤,又手腳并用地踢踹捶打,把被子一并弄下去。被子上好像還沾染了許翡的味道,蓋著被子就像是被他抱著一樣,裴珈心里很不舒坦。 過了一會兒覺得冷,裴珈舍不得關(guān)空調(diào),只好認命地把被子撿回來捂好自己。 真沒出息。裴珈枕在沒有被眼淚浸濕的一邊,又有點想哭了。 …… 早上裴珈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借口,準(zhǔn)備曲線救國。 她記得和許翡簽結(jié)婚協(xié)議的時候在文件夾里有一張名片,上面有許翡辦公室和助理的電話。裴珈起床直奔尚苑翻自己柜子,果不其然被她找到了。 這位名叫林琳的助理顯然是存過裴珈的號碼,開口便說的是,“裴小姐您好?!?/br> “你好,林助理?!迸徵煲е种割^措辭道,“那個,我爸爸不是手術(shù)脫離危險了嘛,他有事找許翡,說最近的項目什么的……呃,如果你們匯報工作的時候能不能和許翡說呀,畢竟是工作的事我不太懂?!?/br> 裴珈心里有點虛,但是又覺得自己編造的這借口合情合理、天衣無縫,默默給自己點贊。 林琳當(dāng)然也是聯(lián)系不上許翡的,停頓了片刻,“好的,沒問題裴小姐。只是許總在美國確實非常忙,分公司建設(shè)遇到了問題,當(dāng)?shù)仉娐返鹊然A(chǔ)設(shè)施遭遇了強臺風(fēng),現(xiàn)在很不穩(wěn)定??偣具@邊也是靠寥寥幾封有郵件,才勉強聯(lián)系。” 電話那頭的聲線柔和又不失力量,語速不疾不徐,顯得專業(yè)極了,非常讓人信服。裴珈聽完豁然開朗,原來是通訊故障啊,大家都聯(lián)系不上,不止她一人。 裴珈心情好多了,又問,“那,你知不知道他還有多久能回來???” “抱歉裴小姐,這個我不太清楚,具體要看分公司那邊事情處理進度的?!?/br> “哦,好吧,謝謝你啦,打擾你工作了。” “您客氣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