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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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故意的?!?/br> 程清緊閉著眼,自己今日簡直是丟臉丟盡了。那水生生噴濕了秦儋半袖子,水痕似墨滴潑落,泛開一片曖昧深色。 “無事,你大概是水做的?!鼻刭賳≈曊{(diào)笑,下腹有些發(fā)緊,他深吸口氣強忍住身下欲望。 “我這是……尿了嗎?”程清難堪問道,眼神怔怔。那一瞬間實是忍不住了,腦中失了神,下身連連噴了幾股才罷休,她從未這樣過。 秦儋也未見過這般,那水跡盈透,他想了想道:“該是……女子精水罷?!?/br> 門廊傳來漸近腳步,程清驚著掙開他跳下了桌,慌亂間反手卻怎也系不好抹胸掛繩。手上一熱,秦儋從她手中接過束帶,輕柔撩開她頸后頭發(fā),繞著系了個圍結(jié)。隔門已傳來崔鶯兒聲音,她轉(zhuǎn)身一把推開秦儋,重新坐回梨木桌旁。 崔鶯兒進門時正見著這么個情狀。房中突然多出個陌生男子,她嚇得急忙去尋自家小姐,看著程清安穩(wěn)坐在一旁后,才稍出口氣。 “這不是……” 崔鶯兒看著眼熟,才想了起來,這不是那日小姐執(zhí)意要帶回府的馬奴么?一直安在后院來著……這疙瘩湯是他做的? 門外又過了幾個丫鬟,探著頭往里瞧,程清見著崔鶯兒欲言又止神情,立馬站起來擋在二人之間,轉(zhuǎn)身沖秦儋斥道:“這湯我看你是怎么也做不好了,給我去院中跪著!” 消息很快在府中下人間傳開了,說那新入府的馬奴不知怎的惹惱了叁小姐,被罰著在曉苑跪一個晚上。下午時廚房的事也被一齊說道,眾人只當是叁小姐近來心緒不佳,剛巧被他倒霉催地給撞上了。 秦儋就這么一直跪到了晚上。 他少來曉苑,除去昨夜這也僅是第二回。亭臺水榭,石雕漏窗,雖說江南景致,可與后府雜院里也并無不同。許是因著程清緣故,他總覺得這院里的桂子更香些,月也更圓。 是了,總因著一個人。 秦儋閉了閉眼,心中思緒紛雜。 他知曉程清這般是迫不得已,若是被人發(fā)覺,在這偌大程府中無聲銷匿的只會是他秦舜。 今日他不該來曉苑。昨夜窗剪影時,他心中清明是她,后來月下推門,也緣該是孽。 如今情勢并不明朗,這般露水情緣又能如何? 他終是程府過客。 正廂的門突然撐開條縫,一只流蘇鞋尖先探了出來,而后是熟悉薄紗裙褶,拂過沿檻時輕易沾上了些秋夜露水。 程清并未提燈,她懷中抱著條綢毯,借著些微光輕手輕腳地走到院中。 夜寒露重,秦儋跪在空無一人庭院中央,肩上落了層薄薄水汽,月照下拉長一條沉寂影子。 “你披上這個,夜里有些冷了?!?/br> 薄毯帶著一絲體熱,輕輕覆在他肩上,鼻尖是獨屬于少女的淺淡體香。 今夜他首次抬起了頭,月色照人依舊。 秦儋隨手扯下身上小毯,毯身一下拖落地上,被露水染濕大半:“小姐收回去罷,輕易臟了?!?/br> 程清見他如此,以為是怪著自己罰他跪了一夜,心急開口解釋:“你怪我嗎?對不起,我那時心急,怕他們誤會了……到時候他們背后猜忌說你,與你不好?!?/br> “誤會什么?” 她咽了咽口水,抬眼小心翼翼看著秦儋,“誤會了……我們。” 她聽到一聲輕笑。院中寂靜,這笑聲格外清晰,突兀得有些刺耳。 那雙往日里幽深的眼此刻卻滿含戲謔情緒,秦儋迎著月光看向她,眼中沒有一絲暖意。 “小姐,你以為我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