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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嫡妹

    婉霏的心被她哭的一團(tuán)糟,急的要命,不停地追問著陸瑾禾:“姑娘,你快說??!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陸瑾禾還是不肯說話,只顧著哭。

    婉霏急了,一把將她從自己懷里拖了出來,看著涕淚橫流的陸瑾禾,繼續(xù)追問:“姑娘,你快說??!”

    陸瑾禾抽泣著,張了張嘴,正想同婉霏說起案宗閣失火的事,耳邊登時(shí)響起了胥帛琛那句“你若想繼續(xù)待在大理寺,你我昨夜在案宗閣相遇一事,就莫要跟任何人提起。”

    陸瑾禾心下一沉,欲言又止,面對婉霏的追問,她只能是搖了搖頭,復(fù)而又撲進(jìn)了婉霏懷里,一言不發(fā)只顧著哭……

    無論婉霏如何的追問,陸瑾禾就是一言不發(fā),死活都不肯說,婉霏見她這般堅(jiān)定的就是不肯說,也只好作罷。

    陸瑾禾哭聲漸歇,從放聲痛哭變成了悄然落淚,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婉霏也是跟著心疼,拿來糕點(diǎn)哄她也無濟(jì)于事,只好坐在一邊拿著帕子給她擦眼淚,一直到她哭累了,睡著了方才作罷。

    婉霏看著陸瑾禾的睡顏,稍稍松了一口氣,滿臉擔(dān)憂的坐在了床邊,也不知道姑娘發(fā)生了,哭的這么傷心。

    睡夢中的陸瑾禾也是極不安穩(wěn),眉頭一直緊緊的皺著,不曾有一刻舒展,時(shí)不時(shí)還喃喃囈語著:“救火……”

    陸瑾禾的囈語婉霏也不明所以,更無能為力,只能是為她蓋了蓋被子。

    門外的胥帛琛一直等到陸瑾禾睡著了方才離去,他屬實(shí)是擔(dān)心陸瑾禾會將案宗閣失火一事告訴婉霏,失火之事人盡皆知,說了倒也無妨,他是擔(dān)心她會將他們前夜在案宗閣相遇一事也告訴婉霏,即便婉霏靠得住,可也難免隔墻有耳。

    胥帛琛旁敲側(cè)擊的警告陸瑾禾之時(shí),便將自己一并扯了進(jìn)來,為的就是將陸瑾禾的嘴堵的牢一點(diǎn),讓她心里的忌憚多一些,就連婉霏也不能說,還好,陸瑾禾明白了他的用意。

    胥帛琛回了家,頭痛的事情接踵而至,他的嫡親meimei胥昔文已經(jīng)在家里候他許久了。

    胥帛琛比胥昔文年長了六歲,胥昔文也早已經(jīng)嫁做人婦,夫家是榮鼎伯爵府梁家嫡長子,名叫梁衍肆,成親已有叁載。

    梁家并非什么好歸宿,雖有爵位傍身,暗地里卻早已經(jīng)沒落,可即便是沒落貴族,對于胥豐燁這等五品官職的人家來說,到底也是高攀了。

    婚事是梁家老爹做主的,看上了胥昔文端莊穩(wěn)重,溫婉賢淑,是個(gè)持家的好姑娘,更何況姑娘高嫁,嫁妝必然很多,胥家雖然官階不高,但沉大娘子家世顯赫,自然不會虧待了這唯一的女兒。

    于是胥昔文便在這樣的情況下嫁進(jìn)了梁家,做了梁家媳婦兒。

    婚后沒多久,梁老爹便去世了,整個(gè)梁家都落在了梁家老夫人,也就是胥昔文的婆婆,周大娘子的手里,胥昔文的苦日子也便就此開始了。

    周大娘子掌家之后便明里暗里的搜刮胥昔文的嫁妝來填補(bǔ)家用支出,胥昔文不敢和婆母理論,便一直忍氣吞聲,原本梁衍肆對胥昔文是很好的,可逐漸在親娘的挑唆下,開始怠慢起了胥昔文,后來更是聽了周大娘子的讒言,納了表妹為貴妾,從此開始冷落起了胥昔文。

    胥昔文日日以淚洗面,卻也不想回家哭訴,日子便就這般生生的捱了一段日子,這段日子過后,周大娘子忽然對胥昔文又熱絡(luò)了起來,原因就是胥帛琛升任了大理寺卿,頗受重用,周大娘子便惦記著將自己的小女兒嫁給胥帛琛做娘子,明里暗里的同胥家提了好多次,可奈何胥帛琛就是不同意,為此,胥昔文也沒少受周大娘子的冷嘲熱諷,卻也都暗暗承受了,從沒有回家說過。

    今日回家,胥昔文也是身負(fù)周大娘子的使命而來,好面子的周大娘子要舉辦一場馬球會,好借機(jī)撮合撮合自己女兒與胥帛琛,即便撮合不成,也好為女兒物色物色其他的貴族公子,所以特意命胥昔文去給胥帛琛送拜貼,臨行前特意囑咐了幾句,大概意思就是胥帛琛是胥昔文的嫡親哥哥,總不會連你這個(gè)親meimei的面子都不給吧?

    胥昔文還能說什么,只好忍辱負(fù)重的前來娘家邀請親哥,可沒想到胥帛琛今日事多繁忙,便一直等到了現(xiàn)在。

    沉大娘子見胥昔文那副勢要等到胥帛琛的樣子便心下生疑,連番逼問下,胥昔文繃不住了,只好哭哭啼啼的將自己在梁家的處境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沉大娘子。

    沉大娘子是個(gè)火爆脾氣,胥帛琛回來的時(shí)候沉大娘子正五馬長槍的要去同梁家拼命,胥昔文死命的拉著,被拽的踉踉蹌蹌。

    幸而胥帛琛回來的及時(shí),否則胥昔文一個(gè)弱女子是說什么也拉不住自己母親的。

    胥帛琛同胥昔文一并將沉大娘子拉回了廳堂里坐好,沉大娘子便開始嗚嗚軒軒的罵起了胥老爹,只說是胥昔文的婚事都是胥老爹做的主,說什么梁衍肆是個(gè)端方如玉的謙謙君子,萬不會虧待了胥昔文,沉大娘子說起胥老爹當(dāng)初的這一番話當(dāng)即一聲狠啐,大罵道:“狗屁的端方如玉,還不是爹一死就會聽娘的慫貨!”轉(zhuǎn)頭又對著胥帛琛道:“琛兒啊,你的婚事可說什么都不能再聽你爹的!”

    “……”胥帛琛一陣無奈,真是什么事都能扯到自己的婚事上來。

    “大哥?!瘪阄粑膸е耷坏穆曇繇懫穑骸拔抑滥悴幌矚g這些馬球雅集的,可我眼下的處境你也知道,你若是不肯去,我那婆母還不知道要如何刁難于我?!?/br>
    不等胥帛琛答話,沉大娘子拍案而起:“去又如何不去又如何,憑他們梁家一個(gè)沒落的伯爵府也想拿捏咱們不成?”

    “阿娘,您先喝杯茶,消消氣?!瘪悴《似鸩鑹?,將沉大娘子面前的茶盞倒了七分滿,繼而道:“這等小事先不勞煩阿娘出手,這個(gè)休沐之日左右我也無事,我便去一趟這梁家舉辦的馬球會,會一會這周大娘子,若她真是個(gè)難纏的,阿娘在親自出馬也不遲。”

    聽得胥帛琛此言,沉大娘子的氣消了一半,胥帛琛行事,她還是很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