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順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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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一過,雨勢漸緩,細(xì)細(xì)密密地飄灑。 流螢回屋之前,站在檐下朝山上望,雨霧朦朧,瞧得并不真切。 韓宏義是不是哄騙她,現(xiàn)下也說不準(zhǔn),大太太已經(jīng)有所察覺,必然會派人盯緊二少爺?shù)膭屿o,她也不好貿(mào)然去尋他問個明白。 山風(fēng)攜雨,吹透了她的周身,驅(qū)散了潮濕與悶熱,心肺都透著涼爽。 流螢心里忽然十分豁達(dá),左右已經(jīng)這樣,至多不過是被騙了感情。這鬧心的事索性先擱一擱,總有能再見的時日。 流螢穿著新衣裳,踩著小皮鞋,仰首回望,曲線玲瓏。 迎春從屋里出來,瞧著她的身影,瞬間覺得有些陌生。 四姨太,仿佛有些不一樣了。 “四姨太?”迎春招呼了一聲,流螢立在原地沒有做聲,她便又招呼道,“四姨太,醬料配好了,您來瞧瞧吧?” 迎春將東西在她鼻子底下晃了一晃才回過神來,流螢笑笑,接過來聞了聞,撲面一股香甜的氣息。 她緩和了面色說道,“先試試吧,我琢磨著可以做些新的樣式?!?/br> “那我來包,您看看捏個怎么樣的樣式,我學(xué)一下,左右這料做的多,咱多做些留著吃?!?/br> 二人說笑著進(jìn)了屋,流螢原就喜歡鼓搗些吃食,迎春是不大會的,這回跟著她學(xué)了不少。 只見她靈巧地?fù){了皮,填了餡,手指向當(dāng)中掐出一朵朵花瓣,再用筷子沾了胭脂紅上了色,轉(zhuǎn)眼一個桃花形狀的點(diǎn)心就成了形。 “四姨太真是厲害。”迎春驚喜地接過去,有樣學(xué)樣地學(xué)著做起來。 流螢手把手教了她兩個,再后面她便可以自己做了,雖說樣子不大好看,倒是rou眼可見的有進(jìn)步。 她瞧迎春做得越發(fā)熟練,便吩咐道,“再做兩個便可以了,等會兒連同昨兒的一同裝了盒子提著,今天咱們?nèi)グ輹€點(diǎn)心師傅,取取經(jīng)?!?/br> * 胡師傅五十來歲,因?yàn)槎@,說話聲音很大,脾氣也不大好。流螢與迎春拿了點(diǎn)心出來,還沒等她們細(xì)說,胡師傅便將她們的東西罵了一通。 流螢明白她們這班門弄斧,人家自是瞧不上,尤其是做了一輩子的老人,罵幾句正說明他對這行當(dāng)?shù)臒釔邸?/br> 她按住了迎春,讓胡師傅說痛快了,后頭他才露了真本事。 流螢學(xué)得欣喜,聽得認(rèn)真,不知不覺跟胡師傅探討了大半天,往回走的時候天近傍晚。 她得了點(diǎn)撥,心里暢快,腳下步伐也輕快,迎春卻耷拉著腦袋提著籃子跟在后頭。 “四姨太,您等等我,實(shí)在是頭暈?zāi)X脹,跟不上了?!?/br> 流螢心里高興,便返回頭來領(lǐng)著她往回走。 “四姨太,您是怎么能分得清這么多東西的?我這腦袋里,他說的那些都糊在一起,跟糨子一樣?!?/br> 流螢笑著開解她,“人人都有擅長與不擅長的事情,遇見擅長的事情,那自然是得心應(yīng)手的?!?/br> 迎春想了想,嘆口氣,“我會的,都是供人取樂的?!?/br> “你能歌善舞,也是十分難得了,上回就數(shù)你學(xué)得快,跳起來跟別人都不一樣,十分好看。” 流螢笑著說,“不然你教我跳舞吧,我也不指望能學(xué)得多好,能活動活動身子就成?!?/br> 流螢這么說,迎春再開心起來,兩個人有說有笑地往回走,天色卻比她們的腳程快得多。 還沒出城,天色就漸漸黑了下來,流螢原想著天黑之前能趕回去,眼瞧著是回不去了,便拉著迎春去找落腳的地方。 “四姨太,要不咱們今日回府里?” “不了,等會兒找個旅社湊合一晚,下回可得早些往回走?!?/br> 這個時間回府去,難免被問起來,若是知道她們回來了,再扣著不讓出門怎么辦。 她是舍不得花錢住大飯店的,便想找個旅社,哪知還沒進(jìn)門就被門口的醉漢嚇壞了,連門都沒進(jìn)就退了出來。 墻根坐著幾個叫花子,臉上黑乎乎的,對著她倆咧著嘴,露出一口黃牙,樂得不懷好意。 兩個人嚇得不行,趕忙跑出胡同走上大馬路。 流螢拉著迎春往亮的地方走,有路燈照著的地方她們心里還踏實(shí)些。 利順德飯店燈火輝煌,門口車水馬龍,小汽車來來走走的一輛接著一輛。 二人在門口站定,流螢瞧著那大門心下盤算著,不曉得這地方住一晚上要花多少錢。 迎春問道,“四姨太,咱們今晚上住這兒嗎?” 流螢點(diǎn)點(diǎn)頭,“先問問。” 流螢走上大臺階,門童躬身開門,澄清透亮的玻璃門打開,大堂暖金色的燈光投射出來。 流螢咽了口水,走進(jìn)這繁華盛景當(dāng)中。 “小姐,麻煩您出示身份證件?!?/br> “證件?” 她順著指引門來到前臺辦理入住,可前臺服務(wù)員一句話就將她說懵了。 “入住手續(xù)需要您出示身份證件,請見諒。” 流螢回頭瞧瞧迎春,迎春點(diǎn)點(diǎn)頭。 她與叁少爺出過門,多少是知道這個規(guī)定的。 前臺的服務(wù)員比流螢高出一頭,胸口別著名牌,是洋文。 男人俯視著她,公式化的措辭禮貌卻沒有溫度,似乎是刻意保持著某種距離,這讓流螢更加緊張。 “可、可我們出來的急,沒有帶證件。” “抱歉,小姐,請?jiān)徫覠o法幫您辦理?!?/br> “怎么這樣…” “請您見諒。” 服務(wù)員說了這句便一點(diǎn)頭轉(zhuǎn)向她身后的客人,她們二人自然而然地被擠到一側(cè)。 “怎么辦,四姨太?”迎春問道,“咱們要不還是回府去,沒有證件,哪里都住不得?!?/br> 外面天已經(jīng)全黑了,即便現(xiàn)在想回韓府,她們兩個年輕女子走在路上也是非常不安全的。 流螢咬咬嘴唇,看來今晚她們當(dāng)真要無家可歸了。 雖說沒有人趕客,可流螢卻迫切的想逃離,她站在和平飯店門前的大臺階上,又不敢走入黑夜中。 就在她猶豫的空當(dāng),一束燈光直直打在她的身上,是汽車的遠(yuǎn)光燈。 她被晃了眼睛,抬起一只手擋在眼前,緊接著一輛小汽車駛來,在她跟前的臺階前停下。 流螢虛著眼睛看不真切,只見到燈光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逐漸清晰。 “流…四姨娘,你怎么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