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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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最狠的方式莫過于誅心,這一句話仿若一句詛咒時刻提醒著陳怡涵撕開已經(jīng)結(jié)痂快要好得徹底的傷口,再次變得鮮血淋漓。 原本傲氣凜然的美目盛滿了瘋狂與殺意,指腹間觸及的是僵硬的扳機。 明明擊殺只是瞬息之間的事情,但手腕上傳來的刺痛以及那一前一后漆黑的槍口卻叫她暫時無法動彈,她很確信自己如果真的敢扣下扳機,那么幾乎在同一時間她的腦袋也會跟著開花。 而莊周那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卻像是鐵烙似的緊緊的貼在她的手腕上,下一刻她渾身的力氣就跟被抽走似的,槍支伴隨著手臂無力的垂下。 她不解的看向手腕上那只從未與現(xiàn)在這么近距離的手,她曾經(jīng)想過無數(shù)次與這只手十指相扣的時候會是怎樣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這只手的大拇指指腹卻輕巧的搭在她的脈搏上,指腹因常年練槍而略有些粗糙。 這并不是愛人之間的親昵與曖昧,而是一種無聲的警告,看是漫不經(jīng)心的指腹下卻蟄伏著滿滿的的殺意。 陳怡涵可以忍受張楚的殺意,也可以忍受方饒對自己的輕視,但她唯獨受不了莊周眼底笑意之下的冷冽。 嘴唇哆嗦著,但強大的自尊心讓陳怡涵瞬間甩開被鉗制的手腕,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才緩緩抬眸看向莊周,淡聲道:“我記得當年你說過,只要找到當年害過我的那個人,你定會親手將她挫骨揚灰,這句話還奏效不?” 莊周的視線穿過陳怡涵落在身后那巋然不動臉色依舊平靜的少女身上,驀地微微皺眉,狹長的眸子閃爍著不為人所知的微妙情愫。 “她不是那個人?!彼恼Z氣很淡,但卻裹挾著某種力度,似乎他說的便是真的,不容置喙。 陳怡涵冷然一笑,緩緩勾唇:“莊周,我知道你在判定任何一件事之前講究事實與證據(jù),我要的也不過是你的一句話而已。” 聲音頓了下,旋即卻放柔,語氣中有著某種深深地悲涼。 “我與你是相識十年,我比旁人更了解你,也很清楚你不是個被輕易動搖的人,當年說過的話我都記得,現(xiàn)在我只是要一個回答而已,但你卻猶豫了。” 見莊周面色依舊沉如水,眼底更是無法辨清喜怒,陳怡涵的心里卻像是涌起了一個黑洞,握著槍支的手微不可查的頻率抖動著。 然而莊周卻在下一刻點頭,淡淡道:“ 你放心,如果真的找到那個人,我會親自讓他生不如死?!?/br> 陳怡涵臉色稍霽,才勉為其難的笑了笑,“我相信你?!闭f完厭惡的目光便折射到一側(cè)的顧笙身上。 無論她是天降還是橫空生出的變故,外來者就是外來者,她與莊周之間多年的感情是不可能因為她而產(chǎn)生裂痕。 稍微松了一口氣后,陳怡涵才放低聲音柔聲道:“我們走吧,我不是很想繼續(xù)待在這里?!?/br> 莊周看到對面的顧笙沉默著將手里的長弓收回黑色背包中,仿佛方才發(fā)生的小插曲早就被她拋之腦后,甚至理所當然的被身邊的兩個年輕男人照顧著,倒沒有半點兒因為被撞破的窘迫與驚慌。 她與周誠的關系反而令人頓時倍感玩味。 一個被包養(yǎng)的女孩卻瞞著金主與兩個素不相識的男人旅游,即便被發(fā)現(xiàn)后也依舊若無其事。 見周誠依舊站著,眸光浮沉中那若隱若現(xiàn)的陰鷙,方饒則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怎么?舍不得斷?” 周誠嘴角微抿,握緊了雙手的一桿槍,忽然想明白什么似的,重新劃開的笑容之中多了幾分狠獰,隨即輕蔑的搖搖頭。 方饒也不去點破他此刻的不甘與憤怒,瞥了一眼對面垂著頭正在整理腕帶的顧笙,小姑娘依舊沒心沒肺,普通人遇見這種事,不是哭著跪求金主的原諒便是慌得找不著北,但看她哪里半點兒驚慌的模樣。 也是,方才那一箭射得不偏不倚,恰好射在了陳怡涵的身邊,要說她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要是真覺得心里不痛苦,回去再算賬,但就我來看,沒必要,一個女人而已,除非……你這次上心了?”方饒拿出一根煙遞給周誠,指腹摩挲著煙嘴,眼神看是膩著笑意,但實際上卻一直在觀察周誠。 周誠搖頭,拿了槍就背過身往前走,似乎再也不愿意多看對面那兩男一女。 蘇小小等人見這場風波就這么過了,當下也收起看熱鬧的心思,更重要的是壓低的天空有即將迎來暴雨的趨勢。 人走后鄭凡過去想要拾起那已經(jīng)變僵的鷹隼尸體,但卻聽顧笙說道:“要是不想惹禍上身的話就離那鷹隼遠點兒?!?/br> 鄭凡剛伸出的手忽然停在半空,只看見顧笙拿出她自己的水壺灌了一口水,微微揚起的下巴線條漂亮精致,就這樣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孩在前一刻卻將那弓弦拉出不可思議的弧度,凌冽刺人。 不敢再輕視將她當成普通的嬌軟可欺的女孩。 “這鷹隼身上淌著血水,而且……剛才一路走過來但是時候我發(fā)現(xiàn)附近有野豬排泄物,以及啃噬過的野果,獵場圍欄外的野獸極有可能跑到這一帶了?!?/br> “野豬?不能啊,我跟張楚也不是頭一次來這了,碰見過最大的動物就那叁百斤的鹿,剩下不是野雞就是野兔,從來沒遇見過什么野豬。” 野豬是危險性很高的野獸,沖擊速度很快,再加上前邊第一雙獠牙,一旦被盯上那便是九死一生的事。 顧笙沒再說話,反而將手里剩下的水給拋給鄭凡。 鄭凡莫名所以的接著,剛要打開水壺喝一口卻忽然察覺到張楚射過來那陰惻惻的目光,隨即只能悻悻地放下。 “讓你洗干凈鞋子的,你鞋子上都是鷹隼的血,會引來嗜血的野豬跟其他的猛獸?!?/br> 顧笙抽出腰間的匕首,這把匕首是木柄制的,看著并不精致,但刀刃切樹枝就跟切豆腐似的,她最清楚不過,斃命在匕首之下的亡魂是比野豬還要大上幾倍的熊瞎子。 不過那會兒使用這把匕首的人并不是自己罷了,那年老顧瘋了似的帶著整個村的人找了一天一夜,最后才在后山最深處的溝子嶺找到瑟瑟發(fā)抖的兩個人,更是氣得將那把第一次見過血的匕首給折斷,但最后還是拗不過她,將匕首換了個刀鞘又打磨了一遍才重新給她。 **** 陰沉的天空如大軍壓境,整個山林很快就籠罩在一片灰暗之中。陳怡涵喘著氣腳下發(fā)軟著,就在方才遇見的那頭近乎四百多斤的野豬直接打亂了所有人的方向。 慌不擇路之間她選擇了西南方向,卻沒想到因此跟莊周其他人失散,此時身邊僅有一直叫嚷不停的蘇小小與完全嚇傻的夢菲,唯獨讓人放心的是,連徐跟了上來,到底還能有個男人在身邊。 剛放松下來,走在前邊的連徐跟蘇小小忽然憑空消失似的,緊接著傳來的咒罵聲叫陳怡涵發(fā)現(xiàn)前面那堆迭厚重的干枯樹葉居然是一處精心設計過的陷阱? 與此同時,不知從哪里跑出七八個穿著吉利服,臉上重墨油彩的士兵,手里端著槍,黑漆漆的臉上只能瞧見一雙雙精銳的眼睛瞪著他們。 “不許動,舉起手來,男的趴下,女的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