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回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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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魔族大軍殺入法場,一席墨色也瞬間立于高臺之上,來人正好看到易天再次想殺余歡的場景,抬手把他打下高臺,易天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吾做事向來敢作敢當(dāng),魔獸之事與魔界無關(guān),你們不如查查自己宗門弟子是否用魔氣來訓(xùn)靈獸,你們傷了吾的人,這是吾給你們的教訓(xùn),若有下次,送你們早日升仙?!眮淼娜瞬皇墙?,是月修。 月修所謂的教訓(xùn)是指御獸宗弟子死傷慘重,而易天受的那一掌讓他經(jīng)脈寸斷,自己最優(yōu)秀的兒子也死了,御獸宗要毀在他手上了,對他來說,這樣活著還不如死了,易天再次拼盡全力朝余歡一擊,得償所愿地被月修一掌拍死。 “不知所謂。”月修輕蔑地看著倒地身亡的易天。 月修轉(zhuǎn)身去看身旁的余歡,她似乎完全感知不到外界發(fā)生的一切,她眼里只有倒在她懷里的那個人,還是個死人。 “余歡,該走了?!痹滦薏恢涝撊绾螌Υ@個叫余歡的女人。 被江肆占據(jù)身體的時候,他跟她什么親密的事都做過,可是,他跟她合作取得身體的控制權(quán)后,運轉(zhuǎn)離魂陣時,江肆居然跟自己的魂魄融合了。 世界上沒有一模一樣可以完全融合的靈魂,這說明,江肆是自己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江肆就是自己。 月修不明白自己的魂魄的一部分怎么會去到一個異世界,還深愛著一個女人,甚至把那個女人也帶回來了。最奇怪的是,自己的魂魄根本沒有缺失,他也根本不記得,他分離過自己的魂魄。 為了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只好魂魄離體去了趟冥界,可在冥界,他沒找到江肆的生死簿,甚至連余歡的生死簿也沒有。 冥界掌管人、妖、仙三界的生死簿,如果找不到生死簿,那說明,他不屬于這三界,或者,他的生死簿被毀了。 可冥王再三表示,沒聽說過一個叫江肆的人的生死簿被毀了,就算生死簿被毀了冥界也是有專門記錄的。這兩個人就是沒有生死簿,他們的生死和轉(zhuǎn)世什么的不歸冥界管。 臨走前,冥王還告訴他:“你如果想搞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可以去神界找時櫻主神,她的天機閣里有時光卷軸記錄了世間所有的事,包括未發(fā)生的,不過,能不能看到就是你的機緣了?!?/br> 想到這里,月修回過神,只見余歡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止不住無聲地哭泣,他無奈地看著她,想要安撫她卻又不知如何安撫,余歡抬頭看他。 “你為什么不早點來?”余歡很委屈,明明這次自己什么也沒做,卻要承受這么多痛苦,還有易燃…… “如果你早點來,易燃就不會死了……” “你舍不得他死?” “他不該死的?!庇鄽g沾滿鮮血的右手握住易燃冰冷的左手,兩人小指上的紅線已經(jīng)消失了。 她在想,易燃明明那么有天賦,他是被天道偏愛的人,他這個氣運之子最倒霉的一件事就是碰上了自己吧。如果沒有她,他大概會一輩子都是初見時那般意氣風(fēng)發(fā)的模樣。 那江肆呢?江肆對你那般好,你不是也無所謂他的生死。月修想問她,可看她這般模樣,又問不出來。 雪越下越多,終于給沾滿鮮血的高臺鋪上了一層潔白的外殼,接二連三的重創(chuàng),導(dǎo)致余歡體內(nèi)的靈力根本不足以御寒,她倒在了雪地里。 余歡做了個夢,夢到了自己小時候。她撿到了一只小白狗,是很可愛的一只小白狗,它死的時候,也是像今天這樣,鮮紅的血流了滿地。那天晚上還下雨了,那天的大雨很猛烈很急切,比今天的大雪還要惹人厭煩。 余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在飛往魔界的飛船上了,她感受到體內(nèi)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在運轉(zhuǎn),大概是月修給自己輸送的靈力吧。 “感覺如何?”月修在旁邊打坐,察覺到余歡醒來,想問問她怎么樣了,雖說她有自己的元陽護(hù)體,但她畢竟是個人修,不知道自己的靈力會不會對她造成什么損害。 “易燃呢?” “……死了。”怎么還惦記著那個死人? “尸體呢?” “放火燒沒了?!?/br> 余歡不說話,她一直是向前看的人,過去的事就過去了。哪怕過不去,她也會告訴自己,都過去了。 “這是要去哪兒?” “回魔界?!?/br> “那你找個地方把我放下來吧。” “你要去哪?” “我又不是魔界的人,而且江肆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這個世界了吧?我就沒必要去魔界了?!?/br> “余歡,你是因為我才來到這個世界的,我要對你負(fù)責(zé)?!?/br> “什么意思?” “江肆是我魂魄的一部分,江肆就是我,我就是江肆?!痹诮恋挠洃浿?,月修看到了,是某個聲音在召喚江肆,讓江肆把余歡帶到這個世界的。 “江肆已經(jīng)不在了,他不屬于這個世界,我也不屬于這個世界?!?/br> “那你就一定屬于原來那個世界嗎?余歡,你不是普通人,冥界根本沒有你的生死簿。” “我不懂你在說什么,我要走了?!庇鄽g覺得好笑,難道就憑他的一句話,她之前的二十幾年都是白過的嗎? “余歡,留下來。”哪怕是為了江肆。月修拉住轉(zhuǎn)身的余歡,神色沉重地看著她,這么驕傲的人差點就說出“求你”兩個字了。 “月修,你知道的,哪怕是江肆也不能留下我?!庇鄽g想掙脫他的禁錮。 “余歡……”月修的眼神幾近于懇求。 “尊主,附近好像有人在歷劫,我們得離開這片區(qū)域?!蹦嘣谕饷嬲f話。 “知道了?!痹滦逈]想到天譴來的這么快,他以為可以先把余歡送回魔界的。 “余歡,我有事得出去一趟,至少在我回來之前留在魔界好嗎?我不希望你再出事,只有留在魔界,我才能替江肆保護(hù)你?!痹滦匏砷_余歡的手臂,轉(zhuǎn)而握住余歡雙手,希望她可以對自己放下戒心。 余歡看了他一眼,說:“好?!比绻扑麆诱娓瘢约嚎隙ㄊ亲卟涣肆?。 見她答應(yīng)了,月修忍不住嘴角上揚,道:“那我先走了,你跟墨青朱虞他們先去魔界等我?!?/br> “好?!?/br> “你們帶著余歡先回魔界,本尊有事去處理,本尊不在的時候,有什么事你們自己看著處理,余歡有什么要求盡量滿足她?!痹滦蕹鋈シ愿滥嗪椭煊莺螅汶x開了。 半個月后醫(yī)藥宗 床上的紅發(fā)男子醒來,迷茫地看著眼前這一切,外面有人推門進(jìn)來,看見他欣喜地喊道:“少主,你終于醒了。” “你是誰?”紅發(fā)男子還是一臉茫然。 “我是童生啊,少主,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你不記得了嗎?” “不記得了?!奔t發(fā)男子苦惱地?fù)u了搖頭。 “那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也不記得了?!?/br> “那你還記得余……嗯,一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嗎?” “紅衣服?紅衣服……”好像有什么片段從腦海中閃過,可他抓不住那些碎片。 “沒事,沒事,少主,不記得了沒關(guān)系,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還活著就好?!?/br> 童生回想起那天,一切都好像做夢一樣。自己放少主離開,少主趕去法場救余歡,魔軍入境,少主為了救余歡死在家主手里,家主也死了,余歡暈了過去。 童生以為御獸宗要完了,已經(jīng)做好了和少主同生共死的準(zhǔn)備,可那個魔尊卻命令魔軍退兵了,甚至,他還救活了少主。 “余歡欠他的,吾替她還,雖然還是少了一魄,但至少還活著。你是他的家仆?以后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再出現(xiàn)在余歡面前?!?/br> 如果一切能重來,童生一定會寧死勸誡家主,不要把主意打到魔界。還有少主,在蓬萊試煉的時候,他一定會阻止少主跟合歡宗的人起沖突。 —————————————— 本來想吊吊胃口的,但還是算了。反正就像月修說的,余歡欠別人的不如欠他的,就是再也沒有江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