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好騙(卷二完)
書迷正在閱讀:迷魂記(出軌H)、[APH]灼灼其華、逢冬候雪來(兄妹 1v1 )、愚蠢的你(ABO,先婚后愛)、血色回響【人外NPH】、密拉維亞之眼、織籠(1v1強取豪奪)、萬小姐的手記 (1v3)、彩云易散(職場 NP H)、槲寄生(公媳 H)
汐月宮比文易想象的華麗,時值黃昏,殿內(nèi)還未點燈,她站在門口,看不出多遠(yuǎn),只覺得那宮殿正廳好似一張漆黑幽深的血盆大口。 她的心口沒來由的慌亂起來。 不遠(yuǎn)處一閃而過個熟悉的身影,文易心下一松,張了張口,卻沒叫出聲。 先布善… 他怎么會在這? 文易別開頭,跟隨宮娥進了汐月宮。 蓮步婀娜搖曳生姿,小小年紀(jì)一副風(fēng)sao勾人的身段,怪不得能將王上迷惑的五迷叁道。 宮娥不愿屈居文易身后,一步跨到她身前,不著痕跡的先了她半個身位,回頭狀似引文易去瞧著殿內(nèi)的裝飾。 她一副主人家的態(tài)度,指著文易眼中的零零碎碎,“殿內(nèi)都是王上親自下旨布置的呢?!?/br> 然而殿內(nèi)裝飾精致細(xì)膩,一瞧就知是尋了女兒家的喜好,傳言不是說那月夫人雖生在白狄,卻是難得一見的柔弱嬌人兒,從日常所用中便可窺見一斑。 赫連司年幼登基,性情剛愎自負(fù),偏好溫柔小意的女子也屬情理之中。 自小母妃教過她,一個男子若是心悅于你,必是會舍得為你揮金灑銀。 文易心里酸酸的想,這里一樣值錢的都沒有,她才不稀罕。 宮娥見那張艷麗的小臉上顯出了不悅的神色,會心一笑也不再多言。 小姑娘止步于內(nèi)室門口,身側(cè)伸出來一只手,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文易震驚之余立刻別開眼,只余光瞥到了一角緋色的床幔。 “這是何意?”白狄習(xí)俗是在內(nèi)室待客? 非禮勿視,她可沒有窺探人隱私的癖好。 話音將落,內(nèi)室的床榻突然劇烈的動了起來,有女聲嬌啼,“王上啊——” “饒了妾身,嗯啊…妾身一時還要會客呀…嗯啊…王上好厲害…” 一陣rou體黏膩的相撞聲后,男音粗嘎喘息:“會的什么客!可是惱了孤王冷落你這幾日?多大個人了還同個小丫頭捻醋?sao貨,偏你會伺候男人!” 會的什么客? 自然是王上心尖尖上那位客。 同床共枕幾月,如何還認(rèn)不出那人的聲音。 余暉帶走了最后一絲暑氣,寒氣從指尖節(jié)節(jié)攀高。 白狄的盛夏,真冷。 “王上輕些呀,小心咱們孩兒呢——” 床里的人果然消停了下來,接著便是唇齒交纏的聲響。 緋色的床幔搖搖晃晃,分辨不出是床在動,還是看的人在動。 文易扶住了門框,指甲劃出一道白痕。同步離殿后殿一樣款式的床幔,她看的分明。 小姑娘眼眶紅的,回想起方才在宮外見到的人影,顫顫巍巍的問身邊的人:“里邊…是誰?” 宮娥神色淡淡,似乎是見慣了的,不答反問:“月夫人是汐月宮的主子,這王宮是王上的王宮,姑娘說,那里頭的是誰?” 是啊,她也聽見了那兩個字,做什么還要自取其辱?難道還期待里面的人來親口告訴她么? 可他為何要騙她,他們明明都有孩子了啊! 她才是那個破壞他人幸福的人! 宮娥臊紅著臉,輕咳一聲,“我家夫人怕是一時得不出空閑,姑娘可要去正廳坐坐?” 她走到門邊,一股腥臊的氣味撲面,宮娥皺了下眉,“您體諒則個,王上興致起來大半天也是有的,說起來姑娘您最是知曉的,不是么?” 女孩未動,她不耐煩的掰過文易半邊身子,“姑娘?啊——” 宮娥驚恐的后退兩步,指向面前人的手指不住的顫抖。 “鬼…鬼啊——” 臉側(cè)有溫?zé)岬囊后w爬過,順著小巧的下顎滴落在淺色的衣襟處,暈染了一片鮮紅。驟然一股尖銳的刺痛穿心而入,文易耳側(cè)轟鳴,再聽不見其他。 聽不見宮娥的問話,聽不見屋內(nèi)的yin聲浪語,聽不見蟲鳴鳥叫。 只有幼時師父不厭其煩的教誨,“你底子弱,及笄兩年之后才成人。在你十七歲前,切記修身養(yǎng)性,忌焦忌躁,勿大喜大悲,一旦心疾觸發(fā),便是余毒發(fā)作之日。” 娘胎帶來的余毒,是多年來懸在肅王郡主頭頂?shù)奈?。小郡主得雙親兄長小心庇佑,鮮少出王府大門,更從不見外人,雖自幼體弱無淚,卻無災(zāi)無禍過了及笄之年,養(yǎng)成了一副天真不諳世事的性子。 如今距離趙文易十七歲生辰,還剩下不到半年時間。 “父王母妃,女兒不孝?!?/br> 趙文易咽下喉間半口腥甜,拿出帕子輕輕拭去嘴角和臉頰的殘血。 宮娥踉蹌的爬起來,抬頭猛然對上一雙空洞無神的泣血雙眼,輕呼一聲,暈了過去。 女子臉上血淚已干,絕色的蒼白面頰上徒留兩道殷紅的痕跡。纖瘦單薄的軀體似一只幽靈裹挾著獵獵死氣邁上了王宮高墻臺階。 沒有怨恨,沒有憤怒,趙文易環(huán)視過這座骯臟的王宮——在她眼中如螻蟻一般的存在。 她抬手扯下發(fā)帶,呢喃消逝于唇齒間,“仙女不能下凡的,下了凡就不想再做仙女了?!?/br> 宮墻,鮮紅的發(fā)帶迎風(fēng)揚起,百里內(nèi)的上空黑云壓城,唯見這一抹艷色。 “母妃,女兒想你了?!?/br> “女兒終于知道…血是咸的,淚,是苦的?!?/br> …… 這邊先布善疾步匆匆,腦海中一直揮散不去那個女子的背影。 太像了… 可是姑娘怎么會到汐月宮來? 他突然頓住,引得身后跟著的一排小內(nèi)侍險些摔了跤。 “壞了壞了!” 先布善右手握拳砸上左手心,轉(zhuǎn)頭便往來時的方向奔。 等呼啦啦一群人趕到了汐月宮,門口守衛(wèi)的小內(nèi)侍卻告知姑娘離開了。 先布善心知這是要出大事,緊著問了句:“姑娘可有異常?” 內(nèi)侍不知那小姑娘是何方神圣,想起方才所見,他直打了個寒顫??刹忌乒峭跎仙磉叺募t人,旁人巴結(jié)還來不及,他趕緊湊過去小聲回話,“何止異常,那姑娘…” 先布善的心提了起來。 “…像個死人!” “胡說八道!給咱家打!打死這個胡言亂語的!” “快,快去找王上!” …… 入夜,白狄王宮東門外。 二十死士列隊整裝,自大梁一路潛伏至白狄,途中數(shù)次刺殺白狄王。任誰也沒想到,令赫連司忌憚的黑衣刺客,竟就安扎在王宮外。 他們皆著黑衣勁裝,胸口紋有暗色圖騰,以殺人為己任,只聽一人令。 不多時,東門中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黑衣人訓(xùn)練有素的除去兵器,單膝跪地,齊聲: “見過少主!” ——卷二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