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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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見小姑娘埋頭吃飯吃的很歡的同時還不忘給馬修分了一點,斯科特一屁股坐在她身后,“真是奇妙的緣分?!?/br> 紅發(fā)青年用不同于亞瑟的綠眼睛看向她,帶了一些調(diào)侃的意味,“再也找不出比你家這個省份更適合的了,面食大省,因此和瓦爾加斯們關系很好,主食有土豆,和貝什米特們一起能水煮土豆啃,北部又靠近畜牧業(yè),羊rou和乳制品不缺,牛奶羊奶也不會過敏……而且你巨喜歡吃rou類,甜食和面包,玉米,” 他頓了頓,“太合適了?!?/br> 阿桃擺擺手,示意她還在干飯。 馬修估量著她大概吃了多少,在七分飽的時候提醒她,“別吃多了?!?/br> “嗯,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br> 接過來分餐的碗,金發(fā)青年淡淡的開口,“但凡少那么幾點地理因素,相性也不會這么好。” “所以這丫頭在我那邊是如魚得水?!?/br> “完全沒有問題,”她咽下一大口粥,“每個地方有每個地方不同的菜系嘛,正好我去哪里都會有我愛吃的東西,不是很好嗎,順便還能交流不同的做法經(jīng)驗,這些對我來說是很新奇的感受。” “好養(yǎng)活是真的。” “就是豬rou類太腥了……我得處理好久?!?/br> 馬修用勺子微微刮了下碗邊,“只吃蛋糕就能吃飽的人不多見。” “哈哈小姑娘都喜歡這些,”斯科特哈哈笑起來,“我剛才說的是玩笑話?!?/br> “指和亞瑟分手這件嗎?” 斯科特幫了她很多,無論是個人還是其他方面,尤其是關于她和亞瑟關系上,斯科特和威廉還有帕克都是抱著贊同亞瑟不行就和他分開的想法。 “對,我是發(fā)現(xiàn)亞瑟被你管教的越來越好了,感謝你。” “但是我還是要說,他如果還是固執(zhí)己見,”他把腿交迭在一起,用一種隨意姿勢和鄭重的口吻說:“你要仔細考慮了。” 斯科特是以亞瑟兄長的身份和她進行了對話。 馬修微微抬了下頭,“他一向如此?!?/br> “人際關系糟糕透了。” “噢放心吧,我會有打算的,到時候把他丟在那里就好了,看他一個人唱單簧是很好玩的,”小姑娘說,“你感謝我,我也要感謝你?!?/br> 在她和亞瑟之間,斯科特做了很多努力。 “感謝你曾經(jīng)說不要害怕亞瑟。” “怕什么呢?!焙芏啻?,青年一巴掌打在她的后背上,“挺直腰,走進去,面對面對亞瑟表達你的訴求,他不聽,不同意,那我負責把他教育好?!?/br> 從前亞瑟擴大他的地盤時,他的野心和欲望也隨之膨脹到了沒人可以猜想到的程度,亞瑟在那個時候把她視為是所有物,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我一直認為女性應該比男性要強勢?!?/br> “一個本來就不是處于平衡狀態(tài)的太平,一些人再強調(diào)公不公平什么的,”他一哂,“這些人不是傻就是壞?!?/br> 馬修沒有過度參與他們的對話,慢條斯理的進食,幫她處理完后擦擦手,“飯后兩個半小時后打針輸液?!?/br> “沒有必要吧?!碧K格蘭人從懷里掏出來一個小玩意,“給你的。” “遵循醫(yī)囑。” “我是說,沒有必要。”斯科特把雙臂搭在沙發(fā)頂上,整個人呈現(xiàn)出一種張揚又愜意的姿態(tài),“都知道醫(yī)院里埋伏了人了,你們拿回來的藥物,確定里面沒有問題嗎?” “況且這家伙一臉不情愿,說明她不想被輸液。” “加重了怎么辦。里面液體我試過了,沒有問題?!?/br> 斯科特拋過來的是一個水晶棱鏡。 “我就收下了!” “馬修?!奔t發(fā)青年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彼焕洳粺岬幕卮?,“不能任憑你們的任性,我明白你寵她大于我縱容她的可能性,”馬修定定的看過去,表情中隱藏了不容置疑的堅決。 “噢?!?/br> “我好奇,馬修一般是不會出來參與其他人,其他地盤上的事件的,是關乎她的安危,你才會插入到這些事情里面嗎?” “顯而易見?!?/br> “我們不知道幕后黑手有什么人,我們會保護好她。以我的名字發(fā)誓?!?/br> “啊,這么嚴肅?”阿桃左看看右看看,不太清楚他們?yōu)槭裁匆@么講話,“我知道有些日本人要想辦法把我處理掉?!?/br> “那只蝙蝠就是警告?!?/br> 她說,“我了解的內(nèi)幕也不是很多吧?” “只需要一個借口而已,你不經(jīng)意的發(fā)言會叫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會先下手為強?” “開庭的日期還在延遲。現(xiàn)在是三月底了。” 斯科特站了起來,“我就不刷碗了?!?/br> “你們的起訴書,你們的證據(jù)鏈,還有其他重要性高的材料,都準備好了沒?!?/br> “在商量了!” “你們的發(fā)揮是接下來審判庭的重頭戲?!?/br> “當然,越到開庭日,你越會被他們盯上。他們會不擇手段,極其殘忍?!?/br> 等青年走后,馬修把她帶到他新開的房間,把門關好,收拾起寢具來。 “在我這里睡吧?!?/br> “馬蒂還開了個豪華套間呢?” “對?!彼拇蛑眍^好讓她睡的舒適些。 “所以你也沒有否認亞瑟把人際關系處理得很糟糕?” “不理他就是了?!?/br> 馬修道,“盡管他當過我的教導者,他在某些事情上的做法過于不當,我是不會認可的?!?/br> “他不需要我的認同?!?/br> “好了,來打針吧。” “給。” 面對她再一次主動遞過來的手,他猶豫了。 “心疼我嗎?” 纖長的手指并攏,青年把她的手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是我不好?!?/br> “對不起?!?/br> “沒什么,打針輸液是必要的呀?再說了哪里對不起我啦?” “那個時候,”馬修低聲開口,“我以為你要把亞瑟的聯(lián)系拋棄掉,順便和我的聯(lián)系也一樣?!?/br> “我和你的交集,當時是維系在亞瑟那里的。我擔憂,你不需要亞瑟,也會不需要我?!?/br> “所以……我對你的處境不聞不問。我可恥的站在一邊?!?/br> “后來馬蒂不是勇敢的站出來了嗎。一樣的?!?/br> “不,我還是有錯?!?/br> “哎呦要不先輸液吧,不早了,要不然我只能在椅子上睡覺啦?” “好?!?/br> “哎是醫(yī)生也會手抖啦?別扎歪咯。” 消毒程序還有一切正常,檢查了有沒有漏氣漏液的現(xiàn)象后,他拿著針頭的手抖了起來,面容上流露出來是對她的不忍和對他本人的自責。 “抱歉?!瘪R修深呼吸幾個回合,穩(wěn)住了手。 “扎吧扎吧,輸完上班!” “別怕,一下就好了?!?/br> 他咬咬牙,扎了進去。 ———— “恢復好了?”阿桃在門口探頭了好久,里面的人都在專心致志的收集翻譯摘錄手里的資料,資料被裝訂成了很大開本的書體。 這些資料本本來是屬于日本政府的。里面涉及到了政府的內(nèi)部事務,政治部,軍部的匯報,最最最關鍵的內(nèi)容是來自于宮內(nèi)廳和法務部。 日本宮內(nèi)廳是協(xié)助皇室的機關,是皇室對外發(fā)言不可缺少的部分。法務部是負責日本國內(nèi)法律及法律制度的機構。它的職責包括制定和實施法律,管理司法系統(tǒng),維護公共安全和治安,以及執(zhí)行刑罰和監(jiān)獄管理。 換句話說,相比較起來,這倆機關的有關資料更加真實,更加準確,可以起到有力的證實作用。 “好啦好啦!”終于有人注意到了她。 其他人簡單和她打了個招呼,“要遇到你還是比較困難呢?!?/br> “最近在提高我的翻譯和口語能力,”小姑娘點著腳尖,“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地方。” “摘錄嗎?” “我搜集資料還是可以的!” 華夏代表團的眾人和她說話時還在低頭看手里的資料,眼睛一刻也不想離開。 “畢竟你對法律不是很熟,抓重點的話也找不到。”書桌上的資料可以用書山書海來形容,大家都沒有空間把胳膊放在桌子上。 “這樣吧,和其他人出外勤吧。正好我們代表團還少人呢?!?/br> “外勤嗎?我可以的!”阿桃連忙點頭。 “可能會很辛苦,要在東京范圍內(nèi)到處跑?!?/br> “不辛苦不辛苦,你們才辛苦!” “嗯,那你下午三點左右去總部報道,說一下就好了?!?/br> “出外勤,出外勤,”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地點開始忙活,“紙,本,筆,裁紙刀……” 一點點收拾東西。 “要去干外勤啊。”前幾天和她搭話要不要一起喝下午茶的男人道,“真是辛苦,在這里滴頂著大太陽跑東跑西的,還是個姑娘?!彼恼Z氣里有一番憐香惜玉的意思。 “我能干的呀!” “在家里待著不好嗎,或者和那個美國秘書一樣,活兒很輕松的。” 阿桃頓時不高興了,“你是要說女人不應該拋頭露面的嗎?” “不要小看我,男人能做的事我照樣能做到?!?/br> “你要知道,法庭是不需要女性進入的。” “我們已經(jīng)給了女性足夠的尊重和讓步了?!?/br> “閉嘴?!痹趫龅娜酥挥兴麄儯酥苯娱_始輸出,“你以為是在體諒我們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們?” “口口聲聲說女人不行怎么樣,別最后被我們狠狠的一巴掌扇翻你?!?/br> 她重重的踹了一下桌子,“如果你還這樣,別逼我對你不客氣?!?/br> “小瞧女人?怎么敢的呀。我知道了,你當然也看不起你mama,你的姐妹們,是不是?!?/br> 阿桃朝他比了一個中指,“你是這個!” 阿爾弗雷德頂著那只狐貍在大街上招搖過市。 狐貍把尾巴搭在他肩上,尾尖一下一下掃過肩胛骨。 “可以把尾巴拿出來嗎?很癢的。” “咚?!焙偟奈舶秃莺荽蛟谒X袋上。 “你好兇?!?/br> 阿爾弗雷德嘟囔。 有了稻荷神的庇佑,他總算是可以看清之前沒有接觸過的世界了。 一些人的身邊有飄蕩著灰色,形態(tài)不同的東西。 還有一些,是有明顯形狀的,顏色和灰色不同的,看起來是沙粒和什么玩意混合起來的霧。 啊,原來是這樣。 他醍醐灌頂一般,瞬間理解了這是什么樣的存在。 “咦……” 氣呼呼的阿桃走出大門。 阿爾弗雷德大老遠就看到她了。 他剛要興致沖沖的跑過去,猛然剎住車。 她身上……怎么有白色的……類似于標簽,方形的,很顯目的貼在胸前。 甚至白到周圍的光線都沒她白,仿佛是白色吸收了她周邊的所有色彩。 白色…… 滿大街,不,是他一路過來,只有一個白色的,是她。 白色…… 太亮眼了,他的眼睛因為接受不了過于強烈的光度刺激而開始流淚。滿眼都是白色和被白色遮蓋的女人。 日語漢字“色”,其本意代表著喜愛尊敬之情。 平安時代起,純白色成為一種受人愛崇的色調(diào)。 日本人尊崇白色,它賦予女性于明凈柔和的品質(zhì),融入了精致典雅的意味。 同時,白色,也代表了,太陽。 阿爾頭痛欲裂,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叫囂著要脫離大腦的控制,他的大腦因為劇烈的噼里啪啦而混作一團。 “……還好嗎?!焙偺蛑ψ樱l(fā)際中一扎。 “啊。” 是本田菊。 這是本田菊的視野。是他給她打上的白色標簽。 稻荷神給了他,和本田菊相同的視野。 “驚喜吧?!焙傉f。 “太驚喜了?!彼蚕砹吮咎锏难劬?。 “阿爾弗雷德——” 阿桃也看見了他。還有他頭頂上毛茸茸的狐貍。 結果他不知道為什么跳了起來,就要往回跑。 “小狗崽子給我站??!” 一看就是他又做了什么虧心事。 “噢?!卑柛ダ椎侣犜挼恼咀?。 “跑回來!” “……”于是他開始倒著走。 “不敢見我是不是!” 他不轉(zhuǎn)過來,她轉(zhuǎn)過去不就行了。 “咦,狐貍?!?/br> “呃?!卑柛ダ椎陆g盡腦汁,干巴巴吐出來一句:“我解決好了。” “你好可愛!” “哦不……” 看見她的注意力完全被狐貍吸引,他不服氣的指著他。 “我最可愛!” “好好,噗,”阿爾弗雷德的俊臉上全是一道一道的爪痕,像紅色顏料一條條倒掛在臉上。 “解決了是嗎?那就好?!?/br> “給你吹吹!疼不疼啊,傻乎乎的?!?/br> 他自覺的把腦袋放她肩膀上撒嬌。 “喔,對啦,”女人想起來一件事,“寶啊,我要去一個地方,你看看能不能讓我進去。” “全日本沒有地方能阻攔我!”阿爾弗雷德豪氣萬仗。 “好哦,明治神宮呢?” “區(qū)區(qū)一個明治……神宮?”他卡殼了。 “噢,還有,宮城?!?/br> 也就是皇居。天皇和皇族的居住地。 1888年至1948年皇居的正式名稱是宮城。 “可真是給我個大麻煩。” 在那邊蹭來蹭去的阿爾弗雷德說,“不過沒事啦!能進去!我說能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