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吞入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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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窗戶被風(fēng)吹開,飄進寒涼的雨。她打住不合時宜的思慮,起身關(guān)好窗,回來后把面全部裝進了肚子里。 當(dāng)把洗干凈的碗放進櫥柜里,剎那間,一直隱約被自己遺忘的什么事情忽然明晰起來。 剛剛哥走路的姿勢不對,有些一瘸一拐。她竟然忘了,這樣的極端天氣,降溫加上泡過臟污的冷水,會對他造成影響。 鐵簍里的筷子突然落了一地,來不及去撿拾。必須先確認一件事,她猛地沖出廚房,爬上樓慌忙用力推開他的房門。 她吁吁喘氣,里頭的景象,卻令她舌頭打結(jié)。 賀戍穿著件露膀子的藍背心,欣長的雙腿大架在桌子上,肌rou噴張,懸立在墻邊,但搖搖擺擺沒個正形兒,耳邊掛著副黑色幻影耳機,好看的眉頭緊鎖成一條線,臉上寫滿不悅,嘴正對著電腦屏幕的頭像口吐芬芳。 “你豬腦子啊,用腳在殺?” “打的索然無味,隊友怎么跟智障一樣?葉灝翔,這樣的陣容,你下次再敢叫我過來,信不信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他怒道,掐了語音就把耳機哐哐砸桌子上。 他平時就是這樣跟自己兄弟講話的嗎?暴躁得跟武俠劇里的惡霸頭子似的,真有人愿意和他交朋友嗎?活找虐受哦! 賀戍余光無意往左邊瞥了下,這一瞥委實驚訝了他,但面上依舊無任何異狀。 “你來我屋干嘛?”他只轉(zhuǎn)了頭過去瞧她,腿和身子紋絲未動。 “我……呃……沒事兒。” 這么一問,她倒是真忘了正事,光顧著看他罵人去了。 “那,請你出去吧。” “………………” 權(quán)當(dāng)做沒聽見,蘇融手握著門把,探進半個身子,往他腿上巡視,奈何右腳被顯示屏擋住了,她那角度腿毛都喵不見。 她繼續(xù)往里湊,腳都踏進來一只。 “眼睛近視,連帶耳朵也聾了?”他不客氣道,鬼鬼祟祟的樣子,像專門晚上來偷雞的賊。 然,他可沒閑心養(yǎng)什么寵物雞,他只有…………咳……少兒不宜的雞…………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她走上前直截了當(dāng)問道。 “你的腳踝和膝蓋,會疼嗎?” “今天溫差大,又浸了水?!?/br> 蘇融又邁近了一點,直視著他未顯波瀾的黑眸,語氣是愈發(fā)自責(zé)。 “哥,對不起,我太懶沒拿雨具害……” “不會疼,已經(jīng)一年沒后遺癥了。” 他驟然中斷她的話,眼里露出些厭煩,是與斥怪廢物隊友時一樣的態(tài)度。 他旁若無人似的又帶上耳機,開了新的一局。 “知道自己懶,就改改毛病?!?/br> “出去記得給我關(guān)緊門。”說完就再也沒理她,全神貫注沉浸在虛擬世界里。 蘇融點點頭,說了聲好,退出他的房間,只是心里隱隱的還存著不安。 一門之隔,兩個世界,各自憂然。 她不知道,那只在她背后緊握成拳的手,花了多大的力氣才穩(wěn)住本人。 賀戍把腫脹的右腳擱在拖鞋上,已經(jīng)完全穿不進去了,洗完澡它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先前在樓下還好好的。 腳踝處布著三道疤,膝蓋骨也有道十厘米左右的,蜈蚣蟲般長在身體里,猙獰丑陋,是刀口愈合后形成的印記。 他苦笑,說疼,其實也不,麻木了,全身的神經(jīng)都被它們影響了,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忍過極致之后,就失去知覺了,像具尸體,沒什么感覺。 “阿賀,你剛才搞什么?自爆團滅?” “你自己死,也別拉上一堆菜鳥啊!這很不大神行為?!比~灝翔氣急敗壞地吐槽道,本來自己還能活蠻久的。 賀戍扶正耳機,眉宇嚴肅起來。 “意外。”算是個凝練的解釋。 “你要是繼續(xù)這么吵,就不確定了?!?/br> 葉灝翔不干了,那待會兒戰(zhàn)績不好,罪就全得他扛了,比竇娥還冤吶! “你失心瘋???心情不好,別拿我們出氣哈!” “瞧你心浮氣躁的,誰惹你了?女人?” “………………” 對面不說話,葉灝翔心里就有數(shù)了,沒成想,瞎貓碰上死耗子,還真給他猜中了。 “江弱,女神嘛,總得有個脾氣咯,要是個軟柿子不誰都能捏?男人要大氣點!” 葉灝翔情種一枚,畢竟戀愛經(jīng)驗一籮筐,覺得自己勸得還挺有鼻子有眼的。要是他有個大美女作另一半,哪敢跟人家置氣,偷著樂都來不及呢。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兄弟?!?/br> 一不小心把心聲給說出來了,也沒啥遮遮掩掩,之前他對江弱也有點意思在,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啊,人家看上的是高嶺之花賀戍,他兄弟!自己成人之美的道德還是有那么點!雖然不咋痛快! 賀戍聽得直發(fā)笑,眼底盡是嘲意,他緩緩地說:“翔子,知道你最大的能耐是什么嗎?” “是什么?說來聽聽。” 賀戍可鮮少夸人,特別是他,除了損他還是損他,從學(xué)習(xí)成績到生活作風(fēng)。 “讓人免費看你的笑話,自己還樂在其中?!贝赖秒y以形容,智商跌為負值。 “你拐著彎罵我?賀戍你他娘的有沒有人性,老子在給你解憂!”葉灝翔暴走,隔著屏幕想一拳砸過來。 “收起你的好意,我不需要?!?/br> 有只怪獸藏在草叢里伺機埋伏,賀戍守株待兔,一等它按捺不住,便將其殺得片甲不留,血濺三尺。 他眼神凌冽,殺妖如麻。 見兄弟如此血腥,葉灝翔打了個抖,忒尼瑪暴力了。他真有些怕這人殺紅了眼,連隊友都削。 “聽你那意思,不是江弱嘍?” “不會是,酥rou吧?”他遲疑地說。 賀戍眼皮一斂,沉默不語,繼續(xù)殺,沖鋒陷陣,血染滿身,所向披靡。 葉灝翔飛快否定了自己的荒唐想法,酥rou可就是個十足的四眼軟妹子,方圓五米不識人,能坐著就不站著,不愛湊熱鬧,安安靜靜,寡言少語,聽話懂事,他都懷疑這孩子有自閉癥傾向。 賀戍疼她跟個寶似的,教育起來也挺有威嚴,不像是個會惹哥哥生氣的姑娘,賀戍倒是像個會家暴的主兒。 “你說是你媽我都信,你那內(nèi)向meimei能惹你?萬萬不可能!” 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誰惹他不快,難道是黃偉羨那傻缺要跟他單挑? 這話令賀戍暗暗嗤笑,內(nèi)向?只是她與外人相處萬千面具中的最保險一張,她是個十足的窩里橫。 表面小兔,乖巧嫻靜,小家碧玉,實際小鬼,圓滑狡黠,詭計多端,不過在他面前,都是雕蟲小技罷了。 在外人面前,她從來縮著殼,刻意地封閉自己,病態(tài)又偏執(zhí),漸漸地人確實愈發(fā)內(nèi)向、靦腆,但她不想這樣,他知道。 只是心病還須心藥醫(yī),她拒絕治療而已。像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般,蘇融這塊酥rou不同意,誰也咬不爛。 但偏偏,他時常不太信邪,想把這塊酥rou吞入腹中,用胃酸消化她的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