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篇:三年后的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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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茂市,十二月二十六日。 手機上的天氣預(yù)報明明顯示今天會下大雪,然直到現(xiàn)在,那白色毛線都沒見落下來一根來,外邊倒是醞釀了半天的云迷霧鎖,西北風(fēng)涼颼颼的吹啊,絲毫不留情面地扇人耳刮子。 此時的通興大道,正值一波兒交通高峰期,下班的、放學(xué)的愣是統(tǒng)統(tǒng)趕魂兒似的堵了一條路。 “司機大叔,什么時候能到京臨啊?” 后座的蘇融忍不住問道,她昨晚接單時跟客戶約的是下午六點半拍攝,再這么耗下去,指不定會誤點遲到。 不能準(zhǔn)時準(zhǔn)點到場,那意味著她即將到手的錢可能要飛了,這可是她回國兩月來接的第一單生意啊,黃了會損壞她運勢的。 “姑娘,莫急嘛!”中年男司機無奈安撫道,堵車路況也是沒辦法預(yù)防的事。 “哎,您說大概還會耽誤多久呢?讓我心里好有個數(shù)?!?/br> 生意如果真做不了,她干脆換地兒去吃涮羊rou算了,越是倒霉越是要對自己好一點! 司機對圍得水泄不通的馬路也憂愁得緊,不一會兒,他眼睛一亮:“喲,交警來疏散了,馬上啊姑娘?!?/br> 蘇融立刻轉(zhuǎn)悲為喜,刪掉了微信上她提前碼好的道歉信息。 十分鐘后,車子啟動,窗戶降出一條透氣的細縫,蘇融低頭摁了摁頭上的鴨舌帽,遮住了大片白俏的臉頰。 反方向,一輛邁巴赫的車門霎時打開,下來一位西裝革履,面容俊挺的高個男人,他瞇眼追視著飛塵而去的綠色計程車,眉頭緊鎖,面色凝重冷峻。 駕駛位的嚴濤,反應(yīng)過來后下車踱到高個男人旁邊,問:“老板,您遇見熟人了?” 男人指骨攥得接近泛白,緊盯著后方車流不息的瀝青路。 他表情微黯,“沒事。” 上車前,他沉聲道:“你打電話給羅子埠,讓他一個小時后務(wù)必到公司?!?/br> “是,但羅總監(jiān)……”嚴濤欲言又止。 那風(fēng)流胚恐怕在金碧輝煌的par才剛剛開始,浪子一旦開始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哪還有空理他? 老板站在對面,無形之中似存在一股威壓。嚴濤垂頸,打給羅子埠的私人號碼,意料之中的久無人理,他面露難色。 賀戍睨了眼他,轉(zhuǎn)身時嘴角斜出個弧度:“他最近盯的建材出口項目,換你和裘克榮接手?!?/br> “是,老板?!眹罎对诤L(fēng)中,碰了碰鏡框。 他捏了捏微麻的額心,目光轉(zhuǎn)向灰蒙的窗外,嗓音里帶著熬了兩三個通宵的疲:“晚些時間,告訴顧院長,我的手術(shù)時間往后推?!?/br> 駕駛位的嚴濤穩(wěn)把著方向盤的手猛一抖,不可置信地轉(zhuǎn)頭望向老板。 他激動道:“不能推后,再錯過這個手術(shù)期,拖太久治療效果會變差很多,溯禾的經(jīng)營狀況現(xiàn)在很穩(wěn)定,你不需要那么拼命了。” 男人整張臉隱匿在漸黑的傍晚里,左手摩挲著銀色的表帶:“跟工作沒關(guān)系,英越的收購案差不多結(jié)束了,我準(zhǔn)備出趟國,一個星期后會回來治療。” —— 在英國頂尖藝術(shù)學(xué)院研修過兩年的蘇融,攝影技術(shù)比流水的半吊子寫真館博主那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十八線糊逼網(wǎng)紅兼演員胡可欣滿意的要死,由于囊中羞澀,她只是在網(wǎng)上隨便搜了個價格最低的海歸攝影師,沒想到質(zhì)量這么好,直接撿了個大便宜。 這套圖一經(jīng)發(fā)布,她就漲了兩萬粉,還接個內(nèi)衣小廣告,進賬十萬! 整個人開心的飛起!先前她請別人,不僅價格死貴,還態(tài)度不好,最主要拍的是一言難盡,這長得可愛到爆炸的蘇小姐簡直是一股清流! 兩個年輕女孩加了微信,你來我往的熱聊了兩天,發(fā)現(xiàn)一個是賊想火出圈的糊糊網(wǎng)紅,另一個是剛出師想盡快打開知名度的萌新海歸攝影師,倆姑娘立馬一拍即合,一個負責(zé)美,另一個制造美,理所當(dāng)然地建立了膚淺且現(xiàn)實的友誼。 半個月后,費了不少周折才替補到高級商演的胡可欣,火急火燎地撥電話給正在煮餃子吃的蘇融。 “蘇蘇,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我想借機在他們酒會上拍套高大尚的圖,你快來,我給你加雙倍錢。” “拜托美女,外面還在下冰雹呢,我一口熱飯還沒吃到,你忍心嗎?” 蘇融嗦了口湯,美味到飄飄欲仙。 “三倍,怎么樣?”胡可欣加碼道。 “我冷,錢買不來被窩的溫暖?!碧K融添了點鹽巴,攪了攪湯。 “四倍呢?我可是大出血啊,要是火了,你肯定賺更多的,來嘛求你!”她捂著手機小聲祈求道。 “太遠了,又餓又奔波的?!碧K融放下鍋鏟,摳摳手指頭。 “六倍,不行我就找佳佳拍!我如今是掏出全身家當(dāng),準(zhǔn)備趁大火之前吃糠咽菜的請你了?你能不能有點人性???”胡可欣臉紅脖子粗的氣啊。 “那……成交嘍,打車費就麻煩你來報銷啊?!碧K融翹起唇,關(guān)了火。 “對了,什么活動,地兒呢?” “溯禾外貿(mào)兩周年慶,都華世紀(jì)城?!?/br> 頭戴粉色毛線帽,身穿粉色長款羽絨服背著個毛絨書包,脖子還掛了個相機的蘇融在裝潢奢華無比的都華世紀(jì)走廊里顯得尤其格格不入。 到的時候,迎賓人員說沒有邀請函進不去,她還是機靈地跟在一堆媒體記者身后混進來的。 宴會廳中央,褐色天花板上吊著的復(fù)古水晶燈流光溢彩,照盡一室繁華。 隨處可見的路易十四玫瑰散發(fā)著淡淡的香氣,衣著正裝的上流人士們挽著盛妝打扮的女伴腰肢,三倆對站的舉杯共飲,談笑風(fēng)生。 “蘇蘇,我在這兒!” “來啦。” 花了一個多小時,兩個人幾乎每個位置的圖都拍了,中間還意外地和一個貴氣帥哥合了照,蘇融看了看,很滿意,照片效果的確雪艷動人,有這種豪奢之地作背景,獨有的氛圍和打光,圖片都高級了不少。 “蘇蘇,你先等會兒,剛才有個我認識的大導(dǎo)演叫我過去喝杯酒再走,姐尋思著可能要走大運了?!?/br> 胡可欣雀躍到起飛,連蘇融的臉色都沒看清,也不等她說什么,就踩著高跟鞋扭動腰姿去正廳了。 此時長廊里動靜頗大,看守的工作人員自動讓出一條空路,緊接著一個身量極高的男人被一群保鏢簇擁著穿過,那人面容俊雅,穿著一套量身剪裁的深灰色西裝,他走得很快,下頜繃得有點緊,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 當(dāng)看見那張熟悉到眼眶發(fā)澀的臉,蘇融全身的血液都像凍住了般,腦袋瞬間一片空白,連呼吸都忘了,之前還紅撲撲的臉蛋已然血色全無。 她猛地靠在柱子后頭,躲開他下一秒忽然瞇起眼投來的視線。 —— 車上的胡可欣疑惑又自責(zé)無比地盯著這個流了一路淚卻哭得無聲無息的女孩,問她什么都是用一個僵硬的搖頭表示否定,胡可欣無措又歉疚極了,當(dāng)時多喝了兩杯遲了點回去,原地沒瞧見人手機也聯(lián)系不上,在犄角旮旯的角落里才找到她時,胡可欣嚇得半死。 “蘇蘇,你別這樣,我害怕,到底是怎么了?我喝杯酒的功夫你突然變樣,是發(fā)生什么了嗎?”胡可欣握住蘇融的手,發(fā)現(xiàn)冰冷到都快感覺不到脈搏。 “是誰欺負你了嗎?你別怕,先把事情告訴我?!焙尚来炅舜晁氖?,試圖讓她暖起來,“你曉得么,我瞅見你縮著肩膀蹲地上哭的時候,腦子一嗡,報警我都想好了。” 這種地方充斥著所謂的上流人,表面看起來風(fēng)光,實際內(nèi)里別提多惡臭,以為自己有兩個破錢就能隨意玩弄女人了。 蘇融長得又賊好看,漂亮得都能直接出道了,她首先懷疑就是被人sao擾了。 “我沒事,不用擔(dān)心?!碧K融說著,嗓子帶著很重的鼻音。 “沒人欺負我,是我自己的問題,突然間繃不住情緒了,回家睡一覺就好了?!碧K融擦掉眼淚,吸了吸鼻子解釋道。 “真的嗎?”胡可欣不信。 “嗯?!碧K融垂著眼。 胡可欣嘆了口氣后緊緊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背,“好吧,那你這幾天好好休息?!?/br> 既然蘇融不想說,她也沒必要喋喋不休的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