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番外:非必要插曲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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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夏真言預想的那樣,謝原在婚禮的前兩天才出現(xiàn)。 婚禮地點在外省的某座海島,于是他們甚至沒有一同出發(fā),而是分開飛過去的。 夏真言她媽對此略有微詞,后面夏妙語跟她嘀嘀咕咕說了點什么,她又不再抱怨。 婚禮期間,雙方的親友、同事來了許多。 謝原最近有幾幅畫賣得很高,又拿了什么獎,正是春風得意。 而夏真言向來不擅長應付這種場合,趁其他人沒注意到她,偷溜了出來。 她穿的是普通禮裙,還算方便。沿著一條沒什么人的小路慢走,額角被陽光曬出微汗,心情舒暢不少。 這路沿著一段蜿蜒的海岸線而鋪,風景宜人,她正打算拿手機出來拍兩張,路的另一頭走來兩人。 是齊云書和一個女生。 她不至于現(xiàn)在還那么在乎他跟異性相處,只是感到奇怪,她印象里這個女生似乎是謝原那邊請來的。 齊云書一看到夏真言,側頭跟那個女生說了點什么,女生沖夏真言笑了笑,“恭喜你呀,夏小姐?!?/br> 夏真言也下意識回了一個笑容,“謝謝?!?/br> 女生說完客氣話就先走了。 齊云書走到夏真言旁邊,“我和她母親認識,她母親做拍賣行的。” 他居然主動解釋了一回,滿足了她那一點好奇心。 “齊總現(xiàn)在連這塊兒也涉及?” “她們現(xiàn)在租用的場地是我們公司的?!饼R云書說完,反問她,“那你呢,新娘怎么偷跑出來了?” “就隨便逛逛。” 齊云書看她表情就能猜出原因,夏真言一直不喜歡這種人多還要被迫聊天的場合。 “原哥他不介意嗎?他好像很喜歡把你介紹給他的朋友和同事?!?/br> “還好。” 謝原當然是介意的。 她告知他時,他臉色很明顯變了變,但馬上又和顏悅色地答應,讓她不要走太遠,他會擔心。 夏真言從來不會看他臉色行事,直接走掉了。 她和齊云書繼續(xù)沿著這條路走。 每走一步,拖鞋就會在石板路上發(fā)出啪嗒一聲,走了二十多分鐘走到了盡頭。 盡頭是酒店另一個方位的門。 工作人員開擺渡車送他們回去。 剛一下車,遇到一個齊家的女孩,跑得氣喘吁吁,“書哥,你怎么跟嫂子一塊兒???他們都在找她?!?/br> “嫂子......”他跟著念了一遍這個稱呼,覺得很有趣似的笑了笑,抬高聲音,“剛巧我和嫂子在門口碰到的?!?/br> “哦哦?!?/br> 夏真言聽到齊云書這么喊,心頭有些酸楚,下意識看了他一眼。 大概是他最近剛換了一副金邊眼鏡,明明在笑,看上去充滿距離感。 她一時心緒復雜,沒忍住脫口而出,“你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讓我當你嫂子,最終還是實現(xiàn)了啊。” 她音調很低,但足夠讓齊云書聽清楚了。 夏真言說出來就后悔了。 她馬上裝作若無其事,牽著那個女孩兒的手先走了。 剩下齊云書愣了好幾秒。 他一動不動站在那里,死死盯住夏真言離去的背影,本來在笑的臉維持不住原有笑意又想要強行繃住,一時變得有些扭曲。 夏真言這話說的可笑。 好像她一直在他手里,是他想要把她送走似的。 齊云書很快又恢復成平時模樣,只是很難再次勾起嘴角,微微低頭朝大廳走去。 婚禮儀式那天,按照工作室設計的流程有條不紊地進行,但對于兩位當事人來說,依舊很累。 晚上回到房間,兩人睡在床兩側說了會兒話,什么都沒做。 謝原是Beta,對性方面需求不高,他們有過親吻擁抱,但始終沒有跨越到最后一步。 夏真言不在乎這點。 現(xiàn)在抑制劑的研究已經(jīng)很發(fā)達了。她熱愛自己的工作,也有不少愛好,如果沒有性會省去麻煩、節(jié)約時間。 婚禮結束后,謝原又急著回學校,說有個比賽,要指導學生參加。 之前定下的蜜月之行只能泡湯。不知為何,夏真言反而松了口氣。 夏妙語參加完婚禮等著去跳傘,臨走前她和她聊了一會兒。 “你當時收到那幅畫不是挺感動嗎?怎么了,又不喜歡了?” 什么話從夏妙語嘴巴里講出來都像是冷嘲熱諷。 夏真言不為所動,“我就享受一下被愛的感覺?!?/br> 這幾年追她的人不止一個,謝原已經(jīng)是最讓她心動的了。 哪怕她心里明白謝原的喜歡含了水分。 她是夏家的人。 看著沒有她的兄弟姐妹精明,但同樣具有天生敏銳的直覺,對靠近自己的人懷有何種目的,看得一清二楚,只是她不愛表達,落在外人眼里是不符合年紀的天真。 夏一諾和夏妙語一直單身太扎眼了,她也要為家里打算。 謝原跟她求婚,她順勢答應了。 謝原長相不錯,性情溫順,工作也體面。 她沒把婚姻看得那么重要,普通意義上心動也夠用,如果不是齊云書,在她這一生中對異性的愛或許也不曾重要過。 “那就享受被愛唄?!毕拿钫Z伸了個懶腰,“不行就再找個順眼的玩玩?!?/br> “你說得倒輕松?!毕恼嫜孕ξツ髆eimei的臉,“我看你這次出來玩倒很開心?!?/br> “我嗎?”夏妙語邊說邊點頭,“的確,有一個讓我神清氣爽的事兒?!?/br> “什么?”夏真言好奇。 夏妙語故作神秘地搖頭,“過段時間再告訴你,我還沒替人辦完這事兒。” “行?!?/br> 和夏妙語聊過以后,夏真言的確心情好了不少,她決定自己一個人留在這座酒店再待幾天,謝原大概對她已經(jīng)失望過了,也沒說什么。 每天晚上,她吃完飯,就沿著那條小道散步。 現(xiàn)在正是這座島最舒服的季節(jié),她坐在石凳上,閉眼享受海風拂面。 海潮略帶咸腥的氣息竄進鼻間。 奇怪。 有一點說不出的熟悉的氣味,像有什么東西燒起來了。 她睜開眼,竟然看到了齊云書正站在她面前。 由于那張臉正注視她的臉過于清晰和漂亮,她在那一刻甚至以為是自己生出的幻覺。 她差點打了個結巴,“云書,你怎么還在這里!” “這么好的機會,給自己放個年假?!?/br> 齊云書在她旁邊坐下來。 夏真言哦了一聲,“那也挺好,我看你好像一直很忙。” “的確很忙,從早到晚?!?/br> 他慢慢地說,“很久沒休息過了,每天早上睜開眼都是累的?!?/br> 齊云書居然沒有客氣地謙讓,是夏真言沒想到的。 月光的照耀下,他的臉孔有些難得的脆弱,這很容易讓夏真言想起十幾歲的他。 齊云書自尊心強,個性又倔強,以前性格那么差,被現(xiàn)在扳正成這樣,定然是吃了不少苦。 但她現(xiàn)在沒資格心疼他。 她只能說,“抱歉,我那天不該那么說話?!?/br> “什么?” 齊云書的表情看起來已經(jīng)忘了她說的話,她放心的同時又想他果然不會把她的事放在心上。 “沒什么。” “一定有什么?!彼粗?,一本正經(jīng)地問,“告訴我吧。我真的想不起來了,嫂子。” “......”夏真言氣悶,“你記得還逗我玩?!?/br> “我沒逗你?!?/br> 齊云書臉上沒有笑容,的確不像是在捉弄她,他一字一句地說,“這怎么會輪得到你道歉呢。明明就是我的問題?!?/br> 兩人之間出現(xiàn)了一段時間沉默。 他們這幾年從來沒有挑明聊過這件事,就像從來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自從齊云書為了井瑜打架以后,就沒人會把他和夏真言聯(lián)系在一起了。他們只是一起長大的朋友。 “你不要給我道歉?!毕恼嫜該屜却蚱瞥聊拔也恍枰?。” 夏真言在他面前說任何否定意義的詞,語氣都很軟和,不是命令,也不像請求,落在齊云書耳朵里,更像撒嬌,就算如此尷尬的時刻也不例外。 他有些不合時宜的心癢。 “好。”他答應。 夏真言安下心來,突然額上有些冰涼,她伸手摸到水,抬頭看到天色暗沉。 “下雨了。” “還真是。要不然去那兒避會兒?” 齊云書指向草坪下方一座玻璃房子。 兩人跑了過去。 玻璃房子沒上鎖,而且很干凈,里面有一排造型夸張的椅子,是專門為情侶過來打卡拍照準備的。 他們坐下后,齊云書脫掉外面亞麻襯衫,里面還剩一件T恤,他把襯衫披到了只穿一條吊帶裙的夏真言身上。 “現(xiàn)在有點冷了?!?/br> “謝謝?!?/br> Omega的身體素質和Alpha沒得比,夏真言沒有矯情推辭。只是衣服上他的信息素有點重,她下意識皺了皺鼻子。 豆大的雨滴打在玻璃房子上,劈里啪啦,聲響很大,反而顯得室內更加安靜。 “好像也沒那么冷了?!?/br> 她低聲自言自語。 在里面待了一會兒,她后背甚至還滲了點汗,想脫掉襯衫。 不對,不對。 好像不是溫度升高了。 她四肢發(fā)軟,隱蔽之處涌出一股極小極小的熱流,稍微打濕了點內褲。 怎么會這么湊巧。 夏真言暗暗崩潰。 她的發(fā)情熱居然提前發(fā)作了。 意識到這點,她更加在意齊云書信息素。 明明齊云書單手撐著下巴,正安靜地閉目養(yǎng)神。 他的信息素卻毫無自覺地席卷至她全身,啃噬著她每一寸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