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在必行的死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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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皮呂西應該知道自己陷入了阿塞提斯的掌控之中,但他卻無心和無力作出什么反抗。 我用余光觀察著那個此時正被所有人注視的地上的男人,暗中思忖阿塞提斯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都要把他送上場弄死了,我要怎么把他“偷”走? 阿塞提斯要我“偷”走這個男人是為了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他說阿利克西歐斯就在暗處跟著,那么他現(xiàn)在也在附近,看到了全部的過程嗎? 不管怎么說……皮呂西好慘。 克雷多讓看守斗技場的士兵把伊丹架了起來,將他拖走了。 阿塞提斯對克雷多說了什么,接著我看到克雷多走到我們這幾個女奴旁邊,指了指我,露西婭還有另兩個女奴,說道:“你們四個,跟過去?!?/br> 我學著露西婭的樣子低眉順目的跟在士兵后面,路過希波莉娜剛才死去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灘血跡,兩個奴隸正在努力的洗刷著地板。 “各位,各位,”克雷多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應阿塞提斯大人的提議,皮呂西大人的要求,我們現(xiàn)在立刻為伊丹的戰(zhàn)斗作準備。另外,在此之前,我們還會安排角斗表演,以防各位感到無聊。今晚各位有看的上的角斗士,盡可以在他們身上下注,指名,指定表演的形式,我們會選最受歡迎的角斗士上場,呈現(xiàn)精彩的演出。 另外,還有一些角斗士,他們因為參與到了安多尼婭夫人不幸事件里而正被我們關押著。為了表示對他們的懲罰,稍后我們也會安排他們上場——但是,不可以主動投降?!?/br> “噢,不!”身邊的露西婭臉色慘白,小聲驚呼。 我立刻想起來她的丈夫也在那群人中。 我們四人跟著阿塞提斯和皮呂西穿過一條門廊,走到一個陰暗的地下室。兩側的房間門都是用鐵條制成,和牢房類似。房間里鋪著稻草和一些破舊的粗麻。 這時,被架著的伊丹發(fā)出微微的哼聲,看起來似乎十分痛苦。 兩個士兵把他抓到最后一間牢房,墻上有著生了銹的巨大鐵索,他的雙手被分開綁了起來,人也被丟到地上。 “下去?!卑⑷崴箤δ莾蓚€士兵低喝道。 兩人連忙行禮,如蒙大赦般迅速離開。 男人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健碩的胸膛來回起伏著。 “你過來?!卑⑷崴箾]有感情的聲音指著我右邊那個不認識的女奴。 女奴連忙上前,一聲不吭。 阿塞提斯指著老二漲的可怕的伊丹,開口:“給他解決一下?!?/br> 女奴低著頭,二話不說走到牢房里面,趴在伊丹的跨間開始幫他含起來。 空氣十分安靜,除了女奴koujiao時的窸窣聲以外,什么都沒有。皮呂西雙手抓著欄桿,臉色慘白的看了看伊丹,又看了看阿塞提斯。 他現(xiàn)在的神色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那副怒氣沖天的樣子了,而且比之前表現(xiàn)的更加蒼白,一雙凸出的眼珠子里閃爍著恐懼之色。 阿塞提斯沒有說話,他雙手交握,默默的站著。 皮呂西嘴巴張了張,欲要開口,阿塞提斯則飛快的打斷他:“決定好了他的對手嗎?為了這次的晚宴,我特地從別的角斗場和戰(zhàn)俘營買來了幾個頗有名氣的角斗士?!?/br> 說著,他走到皮呂西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說:“你可一定要好好的選…要知道,你的話,可是決定了好幾條性命……雖然不過都是些奴隸?!?/br> 我飛快的抬頭偷看,正對上他意有所指掃過來的目光。身邊兩個女奴則是大氣不敢喘,趴在那里給伊丹口活的女奴也只敢背對著眾人賣力的上下移動。 皮呂西嘴唇抖了抖,盯著阿塞提斯,半晌露出了既顯得恐懼,又顯得憤怒的神色。 一時沒人說話,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這時,牢房里傳來男人如釋重負的低吼和女奴干咳的動靜,打破了寂靜。 皮呂西看向牢里的伊丹,雙眼變得通紅。 “他,他他,一定要死!”他結結巴巴,但語氣惡狠狠的。 “我會讓最厲害的上場,將他置于死地?!卑⑷崴褂挠牡?。 “我要…要親自動手!” “這只會臟了您的手,皮呂西大人?!卑⑷崴馆p嘆道。 “他憑什么——憑什么——”皮呂西怒發(fā)沖冠。 “您要知道一件事,”阿塞提斯說道,“當初,這位洪巴頓的猛獸,被買來時可是花了一大筆錢。出這個錢的人,表面上是克雷多,實際上則是特維略…以及幾個貴族。這座角斗場是特維略的產(chǎn)業(yè),為了角斗場的榮譽,為了自己的聲望,為了讓皇帝陛下開心,他們才不惜重金把他買來。哦,忘了說,就連我也出了一部分錢?!?/br> 他頓了頓,雙手背到了身后。 “安多尼婭的死很可惜,希波莉娜也是一樣。但是,她們不過是女人——而且是不檢點的女人。怎么能因為她們,讓所有人蒙受損失?”阿塞提斯瞇起眼睛,“他至少也要給我死在角斗場上。你明白了嗎?” 皮呂西死死地瞪著阿塞提斯,面部扭曲的點了點頭。 口活完的女奴已經(jīng)擦了擦嘴站回了隊列里,阿塞提斯開口:“弄點吃的來,給他稍微洗洗,讓他清醒一點。” 露西婭和兩個女奴立馬開始行動,我呆立在原地,張嘴欲言又止。 “你過來。”他斜眼看我。 我慢吞吞的走過去,他把我拉近,讓我站在牢門口正對著伊丹。 “記住到這的路了嗎?”他在我耳邊開口,聲音極低,幾乎是聽不見的。 我點點頭。 “很好?!彼呐奈业念^。 我隱約聽到鷹鳴。 疑惑的向門的方向看,難道是我的錯覺? 這時,我看到露西婭端著個盆渾身顫抖,面目驚惶的走了過來。 她哆哆嗦嗦,手臂的晃動使得盆里的水灑出來了不少。 她走到阿塞提斯面前,突然一下子撲倒在地,跪下來嗚嗚哭泣。 “求,求,求,求大人饒,饒了我和阿布羅吧,求求您,仁慈的大人!” 她的動作嚇了我一大跳,我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她臉頰側面沾著零星的血跡。 “怎么了?”我下意識開口。 話音落下,我隱隱覺得不對。 “另外兩個女奴呢?”我問阿塞提斯。 他面無表情的盯著地上趴著的女人,半晌,眉毛挑了挑。 不,不會,吧他,怎么就這么…… 我也抖了起來。 “我說過的話從不反悔。”阿塞提斯看著她,“我答應過你丈夫給他一個機會,也愿意讓你成為我的奴隸。你們不會死?!?/br> 露西婭聞言喜極而泣,雙手拜在地上,不斷的開口:“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我立馬感覺不妙:“等等,露西婭……” “安靜?!卑⑷崴沟闪宋乙谎?。那目光里帶著威脅,仿佛我下一秒要是把話說完,他就要我好看。 我又急又難受,露西婭啊露西婭,你是不知道當他的奴隸你是要變聾啞人的啊! 露西婭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抖了,特勤快的拿著水給伊丹擦洗。她又跑了一趟,弄了大饅頭和rou,伺候伊丹吃。 我盯著她一臉哀傷,我在想這個妹子這么可愛,有什么辦法可以既幫到她,又不讓她付出那么慘痛的代價… “別想太多了。”阿塞提斯的手摁在我肩膀上。 我立馬小聲嘟囔:“你不能……” “不要給我惹麻煩,”阿塞提斯壓低了聲音,用只有我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還是說……你想知道我最近剛得知的訓育守貞女的手段是什么嗎?” 我愣了愣。 “守貞女看到過去與未來通過的并不是她的雙眼,而是存在無形的第三只眼?!彼c了點我的額頭,“也就是說,如果雙目能夠視物……就會對她透過第三只眼使用力量而有所妨礙?!?/br> 我只覺得周身一陣發(fā)冷。 “這雙漂亮的眼睛,”他的手指在我的臉上游移,“如果就此消失……只剩空洞,是多么的可惜啊。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