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之旅6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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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亞斯洛德之死,根據(jù)阿塞提斯所說,是因為皇帝想要加強對行省的控制,也就是奪權(quán),于是殺雞儆猴的震懾元老院在地方的總督。 然而,鑒于人明明是他鯊的,我有理由懷疑是他暗中引導(dǎo)皇帝下命令并鯊了那老頭給皇帝扣屎盆子。黑鍋皇帝背,有脾氣沖皇帝來,激化矛盾后最終從中出力把東北部行省抓在自己手里。 這里,就不得不聯(lián)想到他對特維略說過的“你想擔(dān)任卡帕多利亞總督也不是不可能”。 特維略是皇帝的人,經(jīng)這么一折騰,已經(jīng)一半被阿塞提斯控制… 日尼瑪好繞。 阿卡德的局勢,要求皇帝在靠近阿卡德的邊境擴大勢力,皇帝剛好找借口趁勢進一步奪取卡帕多利亞的實權(quán)。 被這么步步緊逼,卡帕托利亞不從地上彈起來,反他丫的才有鬼。 另一個方面看,如果二王子掛了,羅馬皇帝就暫時沒有出兵的理由,也就不能借此為由把卡帕多利亞,亞細(xì)亞,本都這幾個元老行省收到自己手里。 這一點則和帕拉提雅不謀而合…… 所以,這件事,帕拉提雅到底有沒有參與其中? 根據(jù)這個疑問,我認(rèn)為抓卡利努斯有了理由。 皇帝就這一個親生兒子,他一死,羅馬估計就會亂成一團。 羅馬一亂對誰有好處?反正是對皇帝沒好處。 同時抓住卡利努斯和鯊了二王子,兩方施壓之下,皇帝一定會妥協(xié),放棄進一步的奪權(quán)。 如果卡利努斯死了…… 阿塞提斯,難不成又是他故意這么做的? 要阻止卡利努斯一個人出發(fā)有很多種方法,而他壓根就沒有阻止的企圖,還說拉開差距才好??磥韺τ诳ɡ箍赡軙庥霾粶y他早有預(yù)料,也任由事情發(fā)生了。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這種混亂讓我根本分不清這群人究竟想干什么。 皇帝,阿塞提斯,卡帕多利亞總督,帕拉提雅帝國,阿卡德王子,刺客,這群勢力不同的人混在一起,各有自己的目的。 …只能說貴圈好亂。 與其想通這其中的問題,不如按照阿塞提斯所說的去做。 這么看來,他說的刺殺…有可能來源于卡帕多利亞一方的元老勢力,也可能來自于帕拉提雅帝國,而刺客組織在其中有可能是被利用的工具,也可能是主動出手的第三方。 阿利克西歐斯是絕對可信的,但他之外的刺客呢? 我想起那個殺死瑟琉斯愛鷹的男人,他… 此時我又仔細(xì)回想了一下這個人的面貌和打扮,突然意識到,這人應(yīng)該是個刺客。 所以瑟琉斯才那么驚訝,所以他才戴著兜帽,他一擊就殺死了那只鷹,他知道那只鷹是做什么的。 我跟著伊丹二人走小道騎著馬一路小跑去呂底亞,沿途見到過數(shù)次士兵。他們明顯的嚴(yán)厲起來,我看見有一個人被懷疑后問也不問就被抓了起來。 騎馬快走變得困難,進入城鎮(zhèn)休息也逐漸成了奢望。 我有點惶恐不安,不斷的緊貼著伊丹。 這個武力值爆表的大佬此時此刻給我的安全感無與倫比。 伊丹對我有事沒事就湊過來的行為表現(xiàn)的非常煩躁。他總是把我扒拉到一邊,要我別靠過去。 每次被他一扒拉,我只能尷尬一笑,然后我還敢。 沒命和被伊丹暴打,我選擇后者! 而且他還不一定會暴打我… 和伊丹相處了這幾個月,我發(fā)現(xiàn)他大體上是個嘴硬心軟的家伙。 之前因為慫到一個人不敢睡覺非要在伊丹房間打地鋪把他惹得很生氣,但最終他還是同意了我這種縮窩的丟人行為。 事后他也沒把我怎樣,甚至沒有在訓(xùn)練上揍我,而是經(jīng)常在走神。 我漸漸也不怎么怕他了…或許就像阿塞提斯所說的,伊丹不是什么壞人,畢竟對戰(zhàn)俘里的婦女和兒童都很友好呢! 因此發(fā)現(xiàn)伊丹最終并不會把我怎樣的情況下,我越發(fā)肆無忌憚了起來。 終于,在鬼鬼祟祟東躲西藏的情況下我們越過一條河抵達(dá)了呂底亞。 進入?yún)蔚讈嗊吘壱膊凰惆踩?,因為那些士兵仍然沒有減少。 我發(fā)現(xiàn)有兩隊士兵之間發(fā)生了爭吵和沖突,他們一邊在斥責(zé)亞細(xì)亞不該讓那么多的士兵進呂底亞,另一邊在喊呂底亞可能混入jian細(xì),要呂底亞人也配合調(diào)查。 伊丹帶著我繞道走,由于騎馬太顯眼,進入第一個城鎮(zhèn)后我們就把馬賣了,徒步朝南部的港口走去。 塞浦路斯是座小島,去塞浦路斯必須坐船。從塞浦路斯去敘利亞也必須坐船,為了安全起見,只能到地方再買馬了。 上了船,沉默的伊丹突然開口:“不好了?!?/br> 我立刻緊張的汗毛豎起:“怎么了?” 伊丹皺著眉頭。 “那兩匹是上好的軍馬,”伊丹說,“我們應(yīng)該在路上就換掉軍馬,但是忘了?!?/br> 我立刻意識到不妙。 這年頭能騎上馬的沒幾個人,豢養(yǎng)馬匹需要大量的金錢,只有遠(yuǎn)行的商人、貴族和一部分軍人騎得上馬。 阿塞提斯為了讓我們趕路方便,肯定給我們的都是好馬。這種細(xì)節(jié),不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可能是忘了提醒,也可能注意到了也不會特地說。 “他們,他們不會追來吧?”我咽了咽口水,“……應(yīng)該沒人會注意吧?” 伊丹臉色不好:“不知道。” 不一會,我們注意到船后面跟上來幾條船。 “他們是什么人?是海軍嗎?”我瞇著眼睛努力想看清。 “……不知道。”伊丹的手摸上了腰間的刀,“你的劍帶好了嗎?” “我拿著呢?!蔽乙舶咽忠频降渡?。 這一船都是去塞浦路斯做生意運送貨物的商人,一群人嘻嘻哈哈吃吃喝喝,顯得無憂無慮。 我和伊丹走到一堆人旁邊坐下,有兩個人抬頭好奇的打量我們。 “也可能不是。”伊丹的聲音從一邊悶悶的傳來,“小心點吧?!?/br> 他神色復(fù)雜的盯著遠(yuǎn)處。 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一件事,那就是伊丹討厭水。 不是說討厭洗澡或者說喝水,而是他對坐船這件事表現(xiàn)出了明顯的厭惡。 我從來沒見他泡過澡,都是端著水桶自己擦洗,當(dāng)然他洗澡我是不敢偷看的,只偶爾看見我就立刻躲起來裝沒看見。大約是剛出發(fā)沒多久吧,在旅店,伊丹擦身子被老板娘sao擾,他差點沒把老板娘和老板的腦袋擰下來。 那之后他就不在戶外洗澡了。 我很好奇。腓尼基人的海軍曾經(jīng)不說是世界聞名,也能算得上是震懾四方了。即使后來被逼到了伊利哈恩地區(qū),以陸軍步兵為主要戰(zhàn)力,但他們的造船技術(shù)和海軍訓(xùn)練技術(shù)還是非常強的。羅馬曾與腓尼基人發(fā)生過三次戰(zhàn)爭,每一次都吸收了他們的航海技術(shù),在逐步稱霸地中海的過程里,腓尼基人的海軍力量功不可沒。 伊丹的表現(xiàn)讓我覺得挺有趣。 很快我就有趣不起來了。 “前面的船停一下,檢查了!”有個士兵沖著我們所在的這艘船大喊,“快點停下來,所有人到甲板上排成一排!” “快點了快點了!好好配合不會對你們怎么樣,要是反抗就殺無赦了!” 船上的商人們立刻就慌了,他們連忙擠在一起交頭接耳。 “怎么回事?” “具體我也不清楚,說是有帕拉提雅的jian細(xì)混了進來?!?/br> “帕拉提雅的jian細(xì)?!” 伊丹臉色很不好看。他的長相不太像羅馬人,更像異族人,而我,毫無疑問,我就是個完完全全的異族人臉。 船被迫停了下來,夾在兩條載著士兵的軍船的中間。其中一搜軍隊的船比商船要大上不少,靠近時,投下了幾乎能覆蓋整搜商船的陰影。 由于羅馬帝國征服了太多異族的土地,有個異族商人在這里再正常不過了。 接二連三的異族商人被拽了起來,他們有腓尼基人,有猶太人,有阿拉比亞人,有貴霜人,甚至還有帕拉提雅人。 一開始我心想,總不至于把一船人都抓走吧。 那些士兵毫不客氣的掀開婦女的兜帽,驚起一陣女人的尖叫。但士兵可不在乎這個,任何不愿露出人臉的人都會被用槍抵著喉嚨,稍有反抗就會被刺一刀。 我排在了伊丹的前面,隨著隊伍逐漸縮短,我感到自己的肩膀上覆蓋了一只溫?zé)醙untang的大手。 伊丹一言不發(fā),但我可以感覺到他是緊張的。 我前面站著的是一個阿拉比亞商人,他哆哆嗦嗦的拿出了皺巴巴的羊皮紙,磕磕絆絆的解釋了一大通,用癟嘴的希臘語反復(fù)強調(diào)自己是從遠(yuǎn)東來的商人。他從懷里掏出了大量的首飾舉在面前,我看到領(lǐng)頭那個衛(wèi)兵神色松了松。 我立刻暗地里在懷中摸來摸去,摸到了賣馬的錢。剛想掏出,伊丹抓住了我的小臂制止了我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