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育的意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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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死去的女孩,我一個激靈。
“而且他特地在尋找沒有孕育出第一個孩子的女人,或許他知曉你的繁育的意義是什么,甚至知道你如今還未有生育?!毕@死貪M面愁容,“問題在于……我們尚不清楚他這樣做的原因。他并非親手殺死,而是那樣?xùn)|西…世界樹之種殺死的。他似乎是在驗證著什么?!?/br>
“他說,在尋找王后,能坐上寶座的女人。真的是在找蘇西嗎?”阿利克西歐斯問,“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比如同樣擁有神力復(fù)蘇力量的人之類的?!?/br>
“他的復(fù)蘇與當(dāng)年眾神與密拉維亞的紛爭不無關(guān)系,且希利德斯凱拉夫的含義本身就與密拉維亞的權(quán)能非常相近。所以我認(rèn)為八九不離十。而那枚世界樹之種,本身并不是希利德斯凱拉夫,這個名字很可能僅具有象征含義?!?/br>
呃,也就是說,神做了個比喻?
……?
直說不行嗎?
“……蘇西,或許你是能接觸那種子而完全無事的人。他以此來辨別是否是你。不過,這并不能完全肯定,我們不能拿你的安危冒險?!毕@死亻_口,“我們應(yīng)該立即想辦法弄清楚他的目的?;蛘哒f,立場?!?/br>
阿利克西歐斯有的力量,刺客大師都有。阿利克西歐斯沒有的,刺客大師也有。
此時就完全表現(xiàn)出某人不學(xué)無術(shù)的特質(zhì)了。
“唉,你總是仗著有幾分天賦就忽視知識的積累,”希拉克利特不住搖頭,“罷了,我年輕時候也是這樣的,不苛責(zé)你了?!?/br>
“外公我很像你嗎?”阿利克西歐斯湊到旁邊。
他倆也不知道這些天聊啥了,好像變得更親近了。
“你不像我,我哪有你那么蠢。”希拉克利特面露鄙夷。
“外公既然回來了,能否幫忙寫幾封信呀?”阿塞提斯走來,手里正端著托盤。
“你走開,卑鄙小人!”希拉克利特怒目而視。
阿塞提斯舔舔嘴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我坐在旁邊吃瓜,看著三個男人處理事情,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這幾天刺客大師一直在用刺客的神力配合我的力量探查情況,已經(jīng)將敵人的大本營摸得七七八八了。因為這個,他們做什么事都要我在旁邊陪著,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就匯報。
由于女性大量失蹤并死亡的事情蔓延的越來越嚴(yán)重,加之冰湖列島諸國的那片本應(yīng)該沒落的區(qū)域,如今卻涌現(xiàn)大批士兵,南下直逼阿卡德與羅馬北部,這幾日,羅馬城內(nèi)開始逐漸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那些士兵很可能都是被迷霧控制的,如同陷入夢境一般。我在里面見到不少熟面孔,他們部族的女人都曾經(jīng)被心懷仇恨的戈多尼帶走。
“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沒有?”希拉克利特瞪著阿塞提斯。
“我做了。埃米利亞努斯大法官說他原諒我了?!卑⑷崴癸@得很乖巧。
哦對了。
大鬧一場把德高望重的大法官害到咯血骨折退休一事,把希拉克利特氣得不輕。
他雖然沒有對阿塞提斯一力促成的最后結(jié)果有什么意見,但是卻勒令他必須向大法官負(fù)荊請罪。
我只能說,這貨早就盤算好要去道歉了,希拉克利特的這個要求不僅沒讓他為難,反而正合他意。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感天動地。道歉當(dāng)天,我也跟著去了,全程圍觀了他那文采飛揚(yáng)的演講。
“我也對當(dāng)時的沖動深感愧疚,”阿塞提斯將托盤放上,上面是一卷羊皮紙,“我特地寫了道歉信,并且登門拜訪朗誦。真實誠懇的打動了他?!?/br>
“他的兒子雖然不是東西,但這和他本人無關(guān)?!毕@死亻L嘆一口氣,“這人有點護(hù)短,年紀(jì)大了,也越發(fā)固執(zhí)了。但本性不壞。”
我們原本都以為埃米利亞努斯大法官不是善茬。沒想到在希拉克利特眼里他卻是需要被保護(hù)的弱小。
希拉克利特說:“我曾經(jīng)教導(dǎo)過你,不要不許與你立場相反的人發(fā)言。尤其是當(dāng)你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時,更應(yīng)保護(hù)弱小者的自由。若不這么做,人類就會在犯錯時失去糾錯的機(jī)會。還是說,你認(rèn)為自己從來不會犯錯嗎?”
“沒有,怎么敢?!卑⑷崴够卮?。
希拉克利特不屑的哼了一聲。
“算了,把筆拿來?!?/br>
我很糾結(jié)。
這兩天聽刺客大師說了一通,我在懷疑,萬一生孩子對他們有利,他們就要逼我生孩子。
……我對生孩子目前還沒什么想法。
雖然有時候會冒出小孩子也很可愛什么的,但是一想到那有可能的血淋淋的場景,我就頭皮發(fā)麻。
我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能憋住的性格,于是就在阿利克西歐斯回來的當(dāng)天晚上,我就找他把話直說了。
“啊,生小孩?”阿利克西歐斯愣了愣。
隨后他撓了撓頭。我靠在他懷里,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外公不是那樣的人,”他安靜了片刻,看著我說,“而且有些事是不能強(qiáng)求的?!?/br>
“我覺得刺客大師對此事很篤定的樣子……”我說。
這個時候阿塞提斯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你該不會真以為,你生個孩子就能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吧?”他雙手抱臂,一臉揶揄的看著我,“啊啊,真是偉大啊。偉大的神之母。”
“屁,我才沒有?!蔽覛夂吆叩姆瘩g。
咳咳,一瞬間我確實產(chǎn)生這種想法了…
“不過要是你的話……我很想要你的小孩?!彼叩酱策?,趴在床上,“似乎有這個孩子也不無聊?!?/br>
“你說的倒是輕巧,又不是你生?!蔽曳藗€白眼。
“小時候,我得知了……母親的死訊,非常難過。”阿利克西歐斯開口,“我見到希拉克利特……那時我還不知道是他?;蛟S他也是難過的吧,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兒。我想起母親,很傷心,他知道我母親的事,便說,生育是人類女性的天敵,正如同男性的天敵是他們的同類一般?!?/br>
“男性是選擇者,女性是被選擇者,就二者的身體特征而言,”阿塞提斯趴在旁邊伸手比劃,“人類無論男女都想留下自己的后代,那么怎樣能保證這一點呢?”
“不就是生孩子嗎?”我歪頭看他。
“看來你并不理解,”阿塞提斯搖頭,“無論父親是哪個人,女人都可以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一個女人懷了孕,她的人類本能就得到了初步的滿足,只等著這孩子生下來,養(yǎng)活,長大,關(guān)于繁衍的需要便能完成了。除非她對另一半的厭惡超越了本能的需要,或者繁育這件事會危及她的生存。而男人卻沒有任何可以甄別的手段?!?/br>
我張口想要反駁,猛地想起,我的時代已經(jīng)有了基因檢測技術(shù)和親子鑒定,自然那可以鑒別父子親緣關(guān)系。而且還產(chǎn)生了代孕、體外受精……等等諸多手段。
而現(xiàn)在他們這個時代是沒有的。
“基于這個特點,雄性都擁有非常強(qiáng)的領(lǐng)地意識?!卑⑷崴估^續(xù)比劃,像是在講的跟自己無關(guān)的事,“一個族群的首領(lǐng),殺死另一個族群的頭領(lǐng),還會一起殺死他們大多數(shù)的男人,或者使他們喪失競爭能力,只留下容易被奴役的勞力,以便能完全占有對方的女人與財產(chǎn)。
他們一般不會殺死全部女性,因為就繁衍這件事上這些女人與他們并無沖突,除非威脅到他們的生存。所以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根本上受本能驅(qū)使,總是血腥的,是不死不休的。失敗者就無法保證自己的血脈得到繁衍。而對于女性而言,失敗的繁衍意味著不被選擇,以及在生育這件事上的死亡?!?/br>
“你……你講的話好,好那個。”一直旁聽的阿利克西歐斯皺著一張臉,“你說話讓人越來越?jīng)]法理解了。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br>
“我只是喜歡觀察人類。除了像野獸一樣的本能以外,人類也是個有著復(fù)雜關(guān)系群聚結(jié)構(gòu)的社會性群體……”阿塞提斯笑瞇瞇的支著臉,“不覺得很有趣嗎?”
說著他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你并不討厭孕育一個孩子?!?/br>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摩擦,然后緩緩的扣住我的指縫。
“男人都想讓心儀的女人懷上他的后代……”他緩緩開口,“但他們卻很少能夠理解,僅在孕育孩子一件事上,就是這個世界對人類種群的淘汰。就像刺客大師所說那樣,被選擇便意味著她能在肚子里孕育自己的后代,而成功的生下來,便是女性的第二個天敵。我曾讀過許多歷史,也了解許多蠻族的風(fēng)土人情。聽說很久以前,城市都還不存在時,大多時候一個部落是由一女性主導(dǎo)?!?/br>
我點點頭:“這個在我那叫母系社會?!?/br>
“那個時候女性生育的死亡率非常高,且生下來存活長大的概率也比現(xiàn)在低的多?!卑⑷崴拐f,“那里被崇拜著,尊奉為神的,都是女人。那種成功孕育子嗣的女人。那種女人的血脈非常重要,因為一個種群是否能夠存續(xù),完全取決于這種女人的數(shù)量。”
我突然便有些懂了。
也就是說,萬年前諸神所在之時的人類,大概就是母系社會的晚期。
女性繁育的意義被所有人類看得極為重要,自然對于諸神而言也是特殊的。
所以用繁育這件事作為具有宗教含義的標(biāo)志,也并不奇怪。甚至是很合理的。
人類追求這樣的女性,對于每一次成功的孕育,都奉若神明。
在無數(shù)因生育而死亡的女性尸體身上堆積起來,終誕生的更強(qiáng)大,更具有生命力的女人。
或許,就像天上的群星一樣閃耀。
“我并不想強(qiáng)迫你什么,”阿塞提斯說,“我希望你有我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jī)。可是真正的危險只能你自己面對。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br>
“好麻煩,為什么要想這么多?”阿利克西歐斯大叫,“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嘛!”
“我總要想一想的啊,萬一你們兩個都不可靠,我自己怎么辦?!蔽冶е觳惨荒槆?yán)肅,“我還是想要自己的小孩的?!?/br>
“你為什么總覺得我不可靠啊,我哪里做錯了嘛?”阿利克西歐斯不滿的瞪著我。
“以防萬一啊。人心隔肚皮……”
“沒有萬一!沒有,沒有!”阿利克西歐斯仿佛被冒犯到似的炸毛,“不要鬧,不要?dú)馕?,我真的會很傷心的!?/br>
“你看他多兇?!蔽抑钢炭蛯σ慌钥磻虻哪橙耍奶摰霓D(zhuǎn)移話題。
他正在玩我頭發(fā),聞言掀了掀眼皮。
“神真的在夢里暗示過有關(guān)孩子的事嗎?”
“我真的夢見綠眼睛的小孩了?!蔽倚÷曕止荆岸夷莻€畫面也是……和密拉維亞的聲音在一起…”
“那你還是別生了吧?!卑⑷崴狗韽拇采舷聛恚崎_簾子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又回來,手里拿了一個小瓶子:“來,把秘藥吃了。”
我:“……”
————
阿塞提斯喜歡觀察人類
阿利克西歐斯的大腦從來都是一片空白
下章rou
謝謝支持謝謝謝謝
有很多想法寫出來我自己也覺得挺有趣
不知怎么的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
大概是跟我自己兩年減肥六十斤的感悟有關(guān)系…
“而且他特地在尋找沒有孕育出第一個孩子的女人,或許他知曉你的繁育的意義是什么,甚至知道你如今還未有生育?!毕@死貪M面愁容,“問題在于……我們尚不清楚他這樣做的原因。他并非親手殺死,而是那樣?xùn)|西…世界樹之種殺死的。他似乎是在驗證著什么?!?/br>
“他說,在尋找王后,能坐上寶座的女人。真的是在找蘇西嗎?”阿利克西歐斯問,“有沒有可能是其他什么人?比如同樣擁有神力復(fù)蘇力量的人之類的?!?/br>
“他的復(fù)蘇與當(dāng)年眾神與密拉維亞的紛爭不無關(guān)系,且希利德斯凱拉夫的含義本身就與密拉維亞的權(quán)能非常相近。所以我認(rèn)為八九不離十。而那枚世界樹之種,本身并不是希利德斯凱拉夫,這個名字很可能僅具有象征含義?!?/br>
呃,也就是說,神做了個比喻?
……?
直說不行嗎?
“……蘇西,或許你是能接觸那種子而完全無事的人。他以此來辨別是否是你。不過,這并不能完全肯定,我們不能拿你的安危冒險?!毕@死亻_口,“我們應(yīng)該立即想辦法弄清楚他的目的?;蛘哒f,立場?!?/br>
阿利克西歐斯有的力量,刺客大師都有。阿利克西歐斯沒有的,刺客大師也有。
此時就完全表現(xiàn)出某人不學(xué)無術(shù)的特質(zhì)了。
“唉,你總是仗著有幾分天賦就忽視知識的積累,”希拉克利特不住搖頭,“罷了,我年輕時候也是這樣的,不苛責(zé)你了?!?/br>
“外公我很像你嗎?”阿利克西歐斯湊到旁邊。
他倆也不知道這些天聊啥了,好像變得更親近了。
“你不像我,我哪有你那么蠢。”希拉克利特面露鄙夷。
“外公既然回來了,能否幫忙寫幾封信呀?”阿塞提斯走來,手里正端著托盤。
“你走開,卑鄙小人!”希拉克利特怒目而視。
阿塞提斯舔舔嘴唇,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我坐在旁邊吃瓜,看著三個男人處理事情,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
這幾天刺客大師一直在用刺客的神力配合我的力量探查情況,已經(jīng)將敵人的大本營摸得七七八八了。因為這個,他們做什么事都要我在旁邊陪著,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就匯報。
由于女性大量失蹤并死亡的事情蔓延的越來越嚴(yán)重,加之冰湖列島諸國的那片本應(yīng)該沒落的區(qū)域,如今卻涌現(xiàn)大批士兵,南下直逼阿卡德與羅馬北部,這幾日,羅馬城內(nèi)開始逐漸彌漫著不安的氣息。
那些士兵很可能都是被迷霧控制的,如同陷入夢境一般。我在里面見到不少熟面孔,他們部族的女人都曾經(jīng)被心懷仇恨的戈多尼帶走。
“我讓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沒有?”希拉克利特瞪著阿塞提斯。
“我做了。埃米利亞努斯大法官說他原諒我了?!卑⑷崴癸@得很乖巧。
哦對了。
大鬧一場把德高望重的大法官害到咯血骨折退休一事,把希拉克利特氣得不輕。
他雖然沒有對阿塞提斯一力促成的最后結(jié)果有什么意見,但是卻勒令他必須向大法官負(fù)荊請罪。
我只能說,這貨早就盤算好要去道歉了,希拉克利特的這個要求不僅沒讓他為難,反而正合他意。那叫一個情真意切,感天動地。道歉當(dāng)天,我也跟著去了,全程圍觀了他那文采飛揚(yáng)的演講。
“我也對當(dāng)時的沖動深感愧疚,”阿塞提斯將托盤放上,上面是一卷羊皮紙,“我特地寫了道歉信,并且登門拜訪朗誦。真實誠懇的打動了他?!?/br>
“他的兒子雖然不是東西,但這和他本人無關(guān)?!毕@死亻L嘆一口氣,“這人有點護(hù)短,年紀(jì)大了,也越發(fā)固執(zhí)了。但本性不壞。”
我們原本都以為埃米利亞努斯大法官不是善茬。沒想到在希拉克利特眼里他卻是需要被保護(hù)的弱小。
希拉克利特說:“我曾經(jīng)教導(dǎo)過你,不要不許與你立場相反的人發(fā)言。尤其是當(dāng)你擁有強(qiáng)大的力量時,更應(yīng)保護(hù)弱小者的自由。若不這么做,人類就會在犯錯時失去糾錯的機(jī)會。還是說,你認(rèn)為自己從來不會犯錯嗎?”
“沒有,怎么敢?!卑⑷崴够卮?。
希拉克利特不屑的哼了一聲。
“算了,把筆拿來?!?/br>
我很糾結(jié)。
這兩天聽刺客大師說了一通,我在懷疑,萬一生孩子對他們有利,他們就要逼我生孩子。
……我對生孩子目前還沒什么想法。
雖然有時候會冒出小孩子也很可愛什么的,但是一想到那有可能的血淋淋的場景,我就頭皮發(fā)麻。
我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就能憋住的性格,于是就在阿利克西歐斯回來的當(dāng)天晚上,我就找他把話直說了。
“啊,生小孩?”阿利克西歐斯愣了愣。
隨后他撓了撓頭。我靠在他懷里,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
“外公不是那樣的人,”他安靜了片刻,看著我說,“而且有些事是不能強(qiáng)求的?!?/br>
“我覺得刺客大師對此事很篤定的樣子……”我說。
這個時候阿塞提斯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來。
“你該不會真以為,你生個孩子就能拯救世界或者毀滅世界吧?”他雙手抱臂,一臉揶揄的看著我,“啊啊,真是偉大啊。偉大的神之母。”
“屁,我才沒有?!蔽覛夂吆叩姆瘩g。
咳咳,一瞬間我確實產(chǎn)生這種想法了…
“不過要是你的話……我很想要你的小孩?!彼叩酱策?,趴在床上,“似乎有這個孩子也不無聊?!?/br>
“你說的倒是輕巧,又不是你生?!蔽曳藗€白眼。
“小時候,我得知了……母親的死訊,非常難過。”阿利克西歐斯開口,“我見到希拉克利特……那時我還不知道是他?;蛟S他也是難過的吧,畢竟那是他唯一的女兒。我想起母親,很傷心,他知道我母親的事,便說,生育是人類女性的天敵,正如同男性的天敵是他們的同類一般?!?/br>
“男性是選擇者,女性是被選擇者,就二者的身體特征而言,”阿塞提斯趴在旁邊伸手比劃,“人類無論男女都想留下自己的后代,那么怎樣能保證這一點呢?”
“不就是生孩子嗎?”我歪頭看他。
“看來你并不理解,”阿塞提斯搖頭,“無論父親是哪個人,女人都可以肯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一個女人懷了孕,她的人類本能就得到了初步的滿足,只等著這孩子生下來,養(yǎng)活,長大,關(guān)于繁衍的需要便能完成了。除非她對另一半的厭惡超越了本能的需要,或者繁育這件事會危及她的生存。而男人卻沒有任何可以甄別的手段?!?/br>
我張口想要反駁,猛地想起,我的時代已經(jīng)有了基因檢測技術(shù)和親子鑒定,自然那可以鑒別父子親緣關(guān)系。而且還產(chǎn)生了代孕、體外受精……等等諸多手段。
而現(xiàn)在他們這個時代是沒有的。
“基于這個特點,雄性都擁有非常強(qiáng)的領(lǐng)地意識?!卑⑷崴估^續(xù)比劃,像是在講的跟自己無關(guān)的事,“一個族群的首領(lǐng),殺死另一個族群的頭領(lǐng),還會一起殺死他們大多數(shù)的男人,或者使他們喪失競爭能力,只留下容易被奴役的勞力,以便能完全占有對方的女人與財產(chǎn)。
他們一般不會殺死全部女性,因為就繁衍這件事上這些女人與他們并無沖突,除非威脅到他們的生存。所以男人之間的戰(zhàn)爭根本上受本能驅(qū)使,總是血腥的,是不死不休的。失敗者就無法保證自己的血脈得到繁衍。而對于女性而言,失敗的繁衍意味著不被選擇,以及在生育這件事上的死亡?!?/br>
“你……你講的話好,好那個。”一直旁聽的阿利克西歐斯皺著一張臉,“你說話讓人越來越?jīng)]法理解了。說得好像你不是人類一樣?!?/br>
“我只是喜歡觀察人類。除了像野獸一樣的本能以外,人類也是個有著復(fù)雜關(guān)系群聚結(jié)構(gòu)的社會性群體……”阿塞提斯笑瞇瞇的支著臉,“不覺得很有趣嗎?”
說著他握住我的手。
“我相信,你并不討厭孕育一個孩子?!?/br>
他的手指在我的掌心摩擦,然后緩緩的扣住我的指縫。
“男人都想讓心儀的女人懷上他的后代……”他緩緩開口,“但他們卻很少能夠理解,僅在孕育孩子一件事上,就是這個世界對人類種群的淘汰。就像刺客大師所說那樣,被選擇便意味著她能在肚子里孕育自己的后代,而成功的生下來,便是女性的第二個天敵。我曾讀過許多歷史,也了解許多蠻族的風(fēng)土人情。聽說很久以前,城市都還不存在時,大多時候一個部落是由一女性主導(dǎo)?!?/br>
我點點頭:“這個在我那叫母系社會?!?/br>
“那個時候女性生育的死亡率非常高,且生下來存活長大的概率也比現(xiàn)在低的多?!卑⑷崴拐f,“那里被崇拜著,尊奉為神的,都是女人。那種成功孕育子嗣的女人。那種女人的血脈非常重要,因為一個種群是否能夠存續(xù),完全取決于這種女人的數(shù)量。”
我突然便有些懂了。
也就是說,萬年前諸神所在之時的人類,大概就是母系社會的晚期。
女性繁育的意義被所有人類看得極為重要,自然對于諸神而言也是特殊的。
所以用繁育這件事作為具有宗教含義的標(biāo)志,也并不奇怪。甚至是很合理的。
人類追求這樣的女性,對于每一次成功的孕育,都奉若神明。
在無數(shù)因生育而死亡的女性尸體身上堆積起來,終誕生的更強(qiáng)大,更具有生命力的女人。
或許,就像天上的群星一樣閃耀。
“我并不想強(qiáng)迫你什么,”阿塞提斯說,“我希望你有我們的孩子,我一直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jī)。可是真正的危險只能你自己面對。所以,你一定要想清楚?!?/br>
“好麻煩,為什么要想這么多?”阿利克西歐斯大叫,“想就想不想就不想嘛!”
“我總要想一想的啊,萬一你們兩個都不可靠,我自己怎么辦?!蔽冶е觳惨荒槆?yán)肅,“我還是想要自己的小孩的?!?/br>
“你為什么總覺得我不可靠啊,我哪里做錯了嘛?”阿利克西歐斯不滿的瞪著我。
“以防萬一啊。人心隔肚皮……”
“沒有萬一!沒有,沒有!”阿利克西歐斯仿佛被冒犯到似的炸毛,“不要鬧,不要?dú)馕?,我真的會很傷心的!?/br>
“你看他多兇?!蔽抑钢炭蛯σ慌钥磻虻哪橙耍奶摰霓D(zhuǎn)移話題。
他正在玩我頭發(fā),聞言掀了掀眼皮。
“神真的在夢里暗示過有關(guān)孩子的事嗎?”
“我真的夢見綠眼睛的小孩了?!蔽倚÷曕止荆岸夷莻€畫面也是……和密拉維亞的聲音在一起…”
“那你還是別生了吧?!卑⑷崴狗韽拇采舷聛恚崎_簾子走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又回來,手里拿了一個小瓶子:“來,把秘藥吃了。”
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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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克西歐斯的大腦從來都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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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會產(chǎn)生這種想法
大概是跟我自己兩年減肥六十斤的感悟有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