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tài)度令人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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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種可能,他為尤拿的事情焦頭爛額,卻沒有派上你…我想想看?!蔽颐嗣掳停罢缥覀冎罢f的,你覺得那地方好,別人也覺得好。比如,他現(xiàn)在身份地位和之前不同,不能還跟以前一樣做什么都安排自己熟悉的人?!?/br> 馬爾庫斯陷入沉思,微微垂下了頭。 “他應(yīng)該安排了自己的人在各處軍隊,你也不是唯一的例子吧?!蔽艺f,“你倒不如不要覺得他是拋棄了你,不理你可能只是希望你低調(diào)行事。實際上你們都是他的人,他若大動干戈,必定還是要用你的。” 我也只是推測,不過看我這么說,馬爾庫斯臉色變好了很多,我就不打算把不好的推測說出來了。 “你知道的,馬爾庫斯。尤拿是個小地方,看起來并不難打,而你……”我頓了頓,“還有阿塞提斯,你們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履歷光鮮的將領(lǐng)。解決那種什么人都能解決掉的問題并不能彰顯你的價值,還可能讓你遭人怨恨……我是這么想的?!?/br> 簡單來講,這幾年阿塞提斯一直很招搖。其實他不想招搖也沒辦法,因為一說到打仗,把他派到哪里都能打勝仗,自然就招搖了。 關(guān)于什么地方的仗最難打,很多人心里都有盤算。像是一直sao擾東北部邊境的蠻族,羅馬雖有了不少應(yīng)對的經(jīng)驗,但依然有很多軍團(tuán)長在那里一敗涂地。 另外,羅馬正規(guī)軍人數(shù)實在太少,不得不招募協(xié)防軍和雇傭軍并且訓(xùn)練他們。在這個時代,羅馬的軍隊訓(xùn)練是世界一流的,很多蠻族原本面對羅馬軍團(tuán)不堪一擊,但變成雇傭軍接受了羅馬式訓(xùn)練后,就學(xué)會了羅馬軍團(tuán)的戰(zhàn)斗方式。雇傭軍一向不可靠,盡管近些年持續(xù)的軍事改革一直在減少雇傭軍的數(shù)量,但蠻族就變得越來越難打已經(jīng)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能在這種狀況下還能屢戰(zhàn)屢勝的,前后二十年也就阿塞提斯一個人。有這種能力,被人敬佩也會被人忌憚。 尤拿是塊不大不小的肥rou,阿塞提斯可能會用尤拿的事物來協(xié)調(diào)、平衡,或者說賄賂和拉攏一些人,自然要把那些人的子弟,下屬什么的安排去處理尤拿的事務(wù)。 很多人想先打一仗,燒殺擄掠一番,完了再指派包稅商人每年收罰款,但阿塞提斯卻覺得這樣麻煩,想將其變?yōu)樾惺 ?/br> 變?yōu)樾惺∫跺X管理,雖有收益,但那是后期的事,也有不少人只打算撈一筆根本不想后續(xù),因此自然矛盾重重。 他不想和奧托,埃爾瓦那樣以絕對的權(quán)力壓人,雖想一力掌控權(quán)力,卻還是想更加低調(diào),所以給予元老尊重,地位,給他們決定事情發(fā)展的自由。 “很多人遇到麻煩的事就退避三舍,遇到好處就像蒼蠅撲到……食物上一樣一擁而上,”差點說成“米田共”的我艱難的改口,“如果你不受這委屈,他們不會覺得是你憑借實力獲得你應(yīng)得的東西,而是覺得你在憑借權(quán)勢耀武揚威,在壓迫和威脅他們?!?/br> 阿塞提斯的種種想法和觀點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nèi)不斷的影響著我。他說,凱撒自認(rèn)為自己貢獻(xiàn)大,殫精竭慮為羅馬服務(wù)幾十年,到了年齡大了想過把癮,稍微招搖了一點,結(jié)果被人刺死。 他貢獻(xiàn)大嗎?或許吧。 但是,羅馬就算不因他偉大,又能怎樣?羅馬城就算從世界上消失,又能怎樣呢? 人類會滅絕嗎?世界會在乎嗎? 人類何其渺小…… 一個英雄,自詡為神,實際上也只是rou體凡胎。心臟挨一刀,照樣命喪當(dāng)場。 于是,結(jié)果是死在不值一提的庸人手上,對方還能因殺死他而名留青史……這還真是荒謬啊。 馬爾庫斯看了我一會,輕輕的嘆了口氣,嘴角浮現(xiàn)出笑容。 “蘇西,謝謝你?!彼f,“說起來也是因為我太習(xí)慣跟在大人身邊,突然遭遇這事有些不適應(yīng)……聽說大人對你愛重頗深,專門安排老師教導(dǎo),才會讓你如此見多識廣,思慮周全。” “…我就不能因為是我自己聰明嗎?”我無語的看著他,“再說…你可別埋汰我了,你是真不明白嗎?我才不信?!?/br> 這個家伙時而稱呼我“夫人”時而又直呼名字,我真搞不懂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說的這些我確定還沒仔細(xì)想過,我是真心實意的夸贊你的,蘇西?!瘪R爾庫斯說,“還有……光是你會這樣多語言就讓我覺得不可思議了?!?/br> 我當(dāng)場被堵,一下子虛了。 ……這真不是我,我只是…這個神力它自己這樣…… 唉,又不能說,我好苦啊。 “我真的……”馬爾庫斯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明亮,“我真的很喜歡你。蘇西?!?/br> 說完,他站了起來,理了理衣袍上的灰塵,伸手敲了敲胸口。 “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br> 馬爾庫斯走了以后,我迷茫的盯著天花板。 他是不是在撩我…不,奉承我?絕對是!我對此非常肯定。 只是我頭一次覺得這種奉承讓人很一言難盡。 一場談話過后,尷尬還是在。不過馬爾庫斯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很快就淡化了這種尷尬感。 阿塞提斯很快給我寫信了,是用的秘術(shù)。我那沉寂了許久的金屬臂環(huán)終于又派上用場,金甲蟲撲棱著翅膀帶來了他簡短的幾句話。 大概意思是,對于馬爾庫斯來接我的事,阿塞提斯表示,他不想讓我出現(xiàn)在卡帕多利亞的事大張旗鼓被人宣揚,尤其是不想被這里新上任的軍團(tuán)長和總督什么的知道,所以我有任何事都最好直接跟馬爾庫斯說,他會知道怎么處理最合適。 一個羅馬高官的妻子,是怎么不聲不響跑到了這么遙遠(yuǎn)的地方,說出來大概不只是令人好奇,還讓人覺得有點想不通。畢竟交通又不發(fā)達(dá),從羅馬到這種遙遠(yuǎn)的邊境行省舟車勞頓要走三個月,我要出行肯定陣仗不小,怎么會一點動靜沒有呢?莫不是我憑空出現(xiàn)的?想想就驚悚。尤其是北方災(zāi)難的余韻還未消的情況下…很多人都知道那場襲擊營地的迷霧導(dǎo)致了數(shù)人的失蹤。 后面是我推測的。 我就寫信問他說馬爾庫斯說他以為他拋棄他了。 信是出去了,一直還沒回復(fù)。 馬爾庫斯安排我在這里養(yǎng)病一周,平時看看書,在院子里轉(zhuǎn)一下,然后睡覺。 最近變得容易犯困,又感覺嘴饞,偏偏吃東西吃不下去。有過那么幾次經(jīng)驗的我不得不承認(rèn)一個事實。 狗日的我懷了孕了。 而且孩子大概率是伊丹那個狗男人的。 我是怎么會懷上的,我不是吃了秘藥的嗎?還是說時限過了?八成是這個理由… 起了疑心后我也沒去驗證,心里很平靜。隨著醫(yī)生來了,日子一天天過去,是真是假自然見分曉。 我唉聲嘆氣的盯著自己的肚子,伸手捏了捏上面的rou,不太確定是因為懷孕變大了還是最近吃胖了。 生孩子這事我已經(jīng)不覺得是很恐怖的事了,可能是因為……這個詭異的神力的原因吧。就是生的時候可能動靜比較大,看著如同什么神跡降世似的,有些嚇人。 ……真想逃到刺客大師那個島上。 馬爾庫斯平日里也很忙。羅馬軍團(tuán)日常訓(xùn)練任務(wù)不輕,他被派去管那些平日里還要回家干活屯田的協(xié)防軍的軍務(wù),全是些瑣碎雜事。六個護(hù)民官里他顯然是最能干的,又和很多平民軍人打過交道,就被接替阿德萬圖斯新官上任的軍團(tuán)長往死里使喚。 這軍團(tuán)長家境不錯,叔父是元老院的元老,妻子的兄長還是馬其頓行省的財政官,身份地位比阿德萬圖斯眼看著還要高那么一點。 阿德萬圖斯是本地豪強(qiáng),他是被阿塞提斯調(diào)到羅馬當(dāng)官去了。想當(dāng)初他討好阿塞提斯不成還被惡作劇卻一無所知的模樣,我還有些感慨。雖然如此,他這也算是扒上羅馬城的勛貴上位了,阿塞提斯這是要把他當(dāng)自己人來提拔嗎?不過阿德萬圖斯的不少親戚都還留在軍團(tuán)里,有這層關(guān)系的話,馬爾庫斯應(yīng)該也能得不少幫助,不至于受新軍團(tuán)長和空降高級護(hù)民官的欺負(fù)。 于是他一天來看我的時候我就問了一下。 “……好像之前是有人請我一起去晚宴吃個飯,還想為我介紹結(jié)婚對象,”馬爾庫斯微愣,“只是當(dāng)時我……我心里苦惱著大人不回信不理我的事,就都沒太在意。對方請了一次,見我不回應(yīng),就沒再來了?!?/br> “你和阿塞提斯關(guān)系更親近些,你拒絕,他們就不來找你了。”我說,“而且你和阿德萬圖斯也沒有太多交情,可能阿德萬圖斯并沒有來信要他們照顧你之類。但我覺得他們起碼不會是跟你對立的,你多交往些人肯定要比自己一個人要好。” “你說得對?!瘪R爾庫斯又似乎陷入沉思,摸了摸下巴,眼神微微發(fā)亮。 說完我又有點懊惱。 我是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對阿塞提斯和他身邊的人的事又很感興趣,平日里也無聊,就琢磨最近發(fā)生的事。 可是我這是什么意思,我這…怎么總感覺……我和馬爾庫斯又不是什么能這樣提建議聊他工作的關(guān)系…… 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我嘆了口氣,心想自己這次就算了,以后可別再越俎代庖了。 馬爾庫斯盯著我看,突然開口:“蘇西,我感覺你最近胖了?!?/br> 我打了個噴嚏,扭頭看他,見他正盯著我的肚子,我就低頭看了眼。 “可能是前幾天生病不怎么動,這兩天病愈胃口好吃多了?!蔽艺f道。 一邊說我一邊心里黑線,這家伙真的好直接,居然直說他上司的妻子長胖了,他是幾個意思……你們羅馬人都是這么口無遮攔的嘛? “噢,可是我聽醫(yī)生說你好像是懷孕了啊。”馬爾庫斯視線一直不離開我的肚子,“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這話說起來好像很平常,可我就是覺得仿佛如遭雷擊。 我渾身一頓,迎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馬爾庫斯笑了笑,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番。 “大人知道了應(yīng)該會很高興吧……應(yīng)該?” 語帶調(diào)笑之意,眼神諱莫如深,直看得我頭皮發(fā)麻。 “你……”我張口,欲言又止。 “我和大人寫信說了這事,回信應(yīng)該也快到了。”馬爾庫斯說,“你得諒解我…蘇西,我不能讓大人誤會我。” 我:“……” 還說不想誤會,是誰之前突然撲上來猛親了一頓的?! 大概是我譴責(zé)的表情太明顯,馬爾庫斯意識到了什么,微微垂下了腦袋。 “唉……我……我之前那情不自禁的事…又沒人知道……”他說著悄悄抬眼看了我一眼,“蘇西你會和他說嗎?說了的話,大人應(yīng)該會很生我的氣…” 我的表情逐漸又譴責(zé)變?yōu)槊鏌o表情。 我開口道:“……我累了?!?/br> “還是別說,”馬爾庫斯突然湊近了一點,像是要商量干什么壞事似的,“你不說,我不說,這樣以后你需要我,你我想快樂幾次,就能快樂幾次。” 他那副樣子,本來說的是很油膩膩的話,可這人眼神明亮,長的又英俊,笑容開朗陽光,怎么著也沒法和那種勾搭有夫之婦的猥瑣男聯(lián)系在一起。 我卻還是生出了我在和他狼狽為jian的感覺。 這下終于確認(rèn)了。 他真的想睡我。 而且還在撬墻角。 我:“……” 沒想到我居然也會遇到這種事! ————— 阿塞提斯(內(nèi)心):每天忙的焦頭爛額,只能抽出一小點時間關(guān)注下蘇西的情況,唉。趕緊把她抓回來幫我干活。好想和她抱怨下工作上的事。阿利克西歐斯(搬運工具人)到底什么時候回來啊。再給外公寫封信吧。 阿塞提斯(表面):你快給我回來,你要是不配合我就xxxxxxxx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