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好事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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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登文為什么會碰巧遇到兩人,還需要將時間稍微撥回一些。 雖然萬可琳看在以往的交情上給了他臺階,沒有明確說明,但自己的的確確是被甩了。 而且還是被全方面的碾壓。 一直以來順風順水的何登文因為家里管得嚴格,沒來得及在青春期嘗到愛情的苦澀,又因為家里人的期望而在大學期間忙的焦頭爛額,毫無機會和戀愛掛鉤。 而他漫長的青春里,好感的對象不過萬可琳一人。但他們的交集也過于平淡,以至于在對方眼里,他不過是一個還算熟悉的校友。 好感的對象對自己毫無感覺,打擊總是巨大的,尤其是對他這種沒接受過什么挫折教育的人。 何登文坐在書桌前翻看那本書頁側(cè)邊已經(jīng)開始泛黃的法語《巴黎圣母院》時,母親敲了敲門,推門進來。 何登文拿起書簽夾在書頁之間,抬頭看向母親,等著她說話。 這是他們家不成文的規(guī)矩,他必須要等大人說完要說的話,才能開口問問題。 “文文這周有時間嗎?”何登文的母親氣質(zhì)高雅,即使穿著居家服和拖鞋也有一種高貴的氣息。何登文疑惑不解的問:“有事嗎?母親。” 明明是最親近的人,最親近的稱呼卻聽起來格外生分。 “你父親的朋友有個適婚的閨女,像讓你們兩個年輕人見一見,交個朋友。”她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要是學校那邊有事,我去和你博導(dǎo)說……” “不用!啊……我是說,沒什么事……但是……”何登文突然提高的聲音嚇了自己一跳,他的目光逃一般地投向打開的書頁,掃過上面清麗端正的手寫標注,皺起了眉。 “母親,我不想去……相親?!笔裁匆娨灰?,適婚年齡的男女見面不就是相親會,何必說得那么隱晦? 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 “嗯?干嘛這么抵觸,你父親的這個朋友也是一位教授,他的女兒也是個很不錯的女孩,你們兩個交朋友,我們都安心?!?/br> 她視線順著落到攤開的書頁上,笑著說道:“記得把周末空出來,還有……”何登文的母親轉(zhuǎn)身離開時突然回頭,看著兒子低落的樣子,她有些在意地問:“那本書的批注是誰幫你做的?能看出來語言功底和文學素養(yǎng)都很扎實,是你學校的朋友嗎?” 何登文驚訝的抬頭,他看著母親的臉有些激動的質(zhì)問她:“你動過這本書?” “是。怎么了,《巴黎圣母院》是我不能看的書嗎?”她擺了擺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他的房間。 何登文像是啞火的炮仗一樣,任憑內(nèi)心裝了多少火藥,點燃了多少次,都沒有什么太大的聲響。 他回正身體,坐在書桌前看著那本法語小說,手指摩臨著上面的工整的鋼筆字跡,回憶起了那個夏天。 圖書館閱讀室的新安裝的桌椅散不干凈的木漆味兒,油墨味道和陳年紙張的氣味被帶著圖書館外圍植物香氣的夏風吹散,隨著風一起撲面而來的是對面睡著的女孩的洗發(fā)水香味。 她知道他的作業(yè)需要看原本,而他本人又不是很懂法語,萬可琳就坐在他對面的書桌上將自己那本買來收藏的法語硬裝本《巴黎圣母院》與各類譯本做了對照,一一寫下了自己的注釋。 這樣的注釋她寫了一周,以至于拿到書的那天,何登文能清楚的看見她與平時眉眼之間的冷艷不同的疲憊和眼下的烏青。 她隨手將書從白色的帆布包里拿出來,漫不經(jīng)心的遞給他說了句“有事叫我”就墊著書包睡了過去。 何登文看著她頭頂?shù)陌l(fā)旋出神,圖書館里一片寂靜,他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 他一開始喊她“學姐”只是出于禮貌,畢竟他們專業(yè)不同,萬可琳本科起就討厭那些亂七八糟的上下級禮貌,也不在乎他對自己直呼其名。 萬可琳當時想得是,既然何登文叫她學姐,她就像個學姐一樣,擔起責任照顧他一些。 “學姐……” 時至今日,手指點上那些藍色的墨字時,都能感覺到心里癢癢的。 但是他卻沒在對方心里留下多少痕跡,他遂著父母意愿為了考博壓抑了自己所有的情緒,擺著卑微的笑臉拿著他自己都不愿多看的文章去拜訪博導(dǎo),直到現(xiàn)在還卑劣的暗自埋怨所有人。 不把他放在心上的萬可琳、不顧自己想法的父母、苛刻且處處冷嘲熱諷的導(dǎo)師…… 他想證明自己是被人重視的,卻發(fā)現(xiàn)哪條路都證明不了。 他忽然有些嫉妒君致泉了。良好的家世、隨心所欲的人生、高高在上的地位……哦對,還有他好感的女人。比起自己不知道贏到哪里去了。而萬可琳或許也不需要他這樣靠著父母面子賴在學校里混日子的男人。 長時間被家庭養(yǎng)成的惰性習慣和過于高大且刺眼的對手讓他下意識想要逃避。 “放棄吧?!焙蔚俏母嬖V自己。 但當他真正坐在相親桌上時,面對同樣興致缺缺的女方,何登文心里又開始掙扎起來。 對面的女孩子氣質(zhì)文雅,穿著純色的連衣裙和帶著一點坡度的前扣瑪麗珍鞋。手上攪動著紅茶,絲毫沒有要抬頭說話的意思。 李庭珍低著頭瞥了對面干巴巴坐著的人一眼,心下對于相親人的介紹有了一些理解。 老實、聽話懂事、年輕有為。 懦弱、沒有主見、還沒出路。 她被同樣的父母壓了半輩子她能不知道這種人家能養(yǎng)出什么樣的人嗎? 所以兩個人只互通了姓名和年齡,之后就只是安靜的握著水杯發(fā)呆。 面前的年輕男人在優(yōu)雅的空中餐廳也穿得像個學生,黑白格子的襯衫搭著墨綠色的T恤,淺色牛仔褲配著運動鞋。劉海半長不短的遮了半張臉。 放在高中她可能會對這種憂郁型小白臉有點興趣,路過水房cao場看到可能會多看幾眼,但現(xiàn)在,比起沒斷奶的漂亮男生,她更希望找個“男人”。 剛才看到的那個穿黑襯衫的男的就很不錯,身材很好,看打扮就知道品味也不錯,只不過對方有女朋友了。 李庭珍順著剛才的方向望去,在窗邊果然看到那對情侶的身影??∧忻琅蚯榱R俏的場面映入眼簾,李庭珍皺皺眉,想著“我路過怎么還踢我一腳呢”移開視線,卻剛好對上何登文的眼睛。 也許是她表情被酸得過于猙獰,何登文好奇的望向身后,下一秒就愣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突然站起來,甚至慌亂中大腿狠狠磕到桌背差點掀翻了木桌。周圍人因為巨大的聲線不約而同地注目過來,甚至包括萬可琳對面坐著的男人。 何登文被四周的視線扎得臉紅,但他沒有急著坐下,而是固執(zhí)地望過去,盯著窗邊的萬可琳。 萬可琳卻沒有看過來。 不是君致泉……那又是誰? ————————— 好事其實指的是“相親”和“再會”,雖然碰到一起都不是什么好事了…… 寫東西如果是碎片時間,寫的東西果然也很碎(′;ω;`) 未來大修可能性微存 順便最近大家銷售數(shù)據(jù)差得飛起,一組人天天被叫寫數(shù)據(jù)匯總( 最近搬到新租的房子,離進公司大概十分鐘不到ψ(`?′)ψ爽誒 不過早晨反而起不來了ˊ_gt;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