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四季不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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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霽輝側過頭去看紀月,車窗外暖黃色的路燈透過玻璃打在她臉上,一會明,一會暗,她一言不發(fā),嘴唇抿地緊緊的。 寒冷的深夜,路上靜悄悄的,看不見一個人和一輛車,而車里也只有導航播報的語音聲,和輕輕的風聲。 紀月靠在車窗,直勾勾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學畢業(yè)校招進入公司后,她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難堪,但都不及今天十分之一的不體面。 十字路口,綠燈換成黃燈,最后變成紅燈,車緩緩停下。 “紀月?!彼戊V輝輕輕地叫著她的名字。 “嗯?”她回過頭,下一瞬間,柔軟的唇貼上她的嘴角,和以前無數(shù)次的親吻不同,這次是輕輕的,沒有世俗的欲望,只有小心翼翼。 他輕輕地吻過她的唇邊,將暈開的口紅一點一點舔舐掉,嘴里是她唇膏的味道,是她葡萄酒的味道。 紅燈變成綠燈,車卻沒有動。紀月的臉有點涼,他伸手捧住,手掌的溫度一點一點溫暖著初春的寒冷。 綠燈又變成紅燈,車還是沒有動,而他也吻得更深了,她回應著他的動作,兩人之間,情緒像潮水般一波又一波,難以退去。 紅燈開始倒計時,歸零變成綠燈。后車按了下喇叭。紀月笑了,從親吻中抽離開,杵了一下他,“快開車。”說話間,后車又按了下喇叭。 車輛慢慢提速,紀月沒再看向車窗,而是直視著前方,心里甜蜜一點點暈開,最后爬上嘴角。宋霽輝從后視鏡里看了她一眼,也抿著唇,淡淡地笑了。 “紀月,我想以后,你多依靠我一點?!边^了一會,他緩緩開口說話。 她看向他,眼里含著笑意,“我發(fā)現(xiàn),怎么每次晚上都是你。” “下次得收夜間費了。”他笑著逗她。 紀月回嘴,“那過夜費要不要給?。俊?/br> 宋霽輝聽完,笑著伸手去捏她的臉。 她打開手機,自動連接了車上的藍牙,自從上次紀月開過宋霽輝的車之后,他就把她的手機添加到這輛車的常用設備里。她在歌單里隨便選了首歌,慢慢歌聲充滿著整個車廂。 宋霽輝抽空瞥了她一眼,她靠著車窗,輕輕跟著哼唱,心情顯然好多了。 剛才親她的時候,聞到她身上帶著陌生的香水味,就在不久前,他在醫(yī)院病房聞過。 宋霽輝聽到歌曲在唱,“誰的頭頂上沒有灰塵,誰的肩上沒有過齒痕,也許愛情就在洱海邊?!备杪暅嫔?,宛轉,像是在說他們正在發(fā)生的故事。 紀月早上到市政府的時候,坐電梯去大數(shù)據(jù)局,電梯門一打開,就看到她的下屬在電梯口聊天,她皺著眉頭問,“還沒開始?” “對,第一家還在里面。” 她點點頭,穿過電梯廳往會議室去。新造得市政府辦公樓,四處還飄蕩著一股新裝修后的油漆味。大數(shù)據(jù)局會議室門緊緊地關著,今天是年度數(shù)據(jù)數(shù)字項目可研上會的日子。 政府數(shù)字項目預算超過100萬的情況下,就會有這樣的可研會議,由大數(shù)據(jù)局主導,政府各個部門來闡述項目建設目標及可行性方案。 門口四散站著很多人,有他們這種第叁方公司的,也有政府相關部門的。 紀月看了一眼,看到遠處聯(lián)通和電信的熟面孔,她挑挑眉,問身邊的人,“聯(lián)通是哪個項目?” 大家搖搖頭,她便不再過問。 政府大樓許是響應節(jié)能減排,樓道里的中央空調(diào)關著,樓道盡頭的窗卻直直地開著,吹散刺鼻的油漆味,也吹來冷颼颼的風。 這個圈子很小,無論是業(yè)主之間,還是第叁方公司的項目組,大家叁五成群,抱團站在那聊天。政府會議就是這樣,很多時候是無用的精神內(nèi)耗。 有熟人過來和紀月打招呼,他們隨便聊了幾句,來人走開后,紀月索性靠在墻上看手機,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她看了會手機,聽到耳邊翻閱紙張的聲音,她抬眼看去。她部門里的實習生,正怯怯地站在她邊上,手上不停翻閱著可研報告,嘴里還念念有詞。 紀月看了一會,覺得挺有意思的,忍不住嚇嚇她,“專家喜歡問技術方案的問題,你好好看看?!?/br> 小姑娘聽完,忍不住垂頭喪氣了起來,“不會吧,紀老板,那么多專業(yè)名詞,我都背不出。” 他們公司和農(nóng)林業(yè)局合作了智慧農(nóng)場項目,今天在大數(shù)據(jù)局上會。因為是新合作的部門,連紀月都特地過來參加。 紀月看著她皺起來的臉,忍不住笑了起來,她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參加可研會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接了北京古北水鎮(zhèn)的數(shù)字改造,是他們事業(yè)部成立之后最大的項目。紀月和阿桀兩個人趕去北京參加會議,那時候,梁辀正好去深圳做項目。 梁辀在電話里讓紀月日期定下來之后告訴他,結果日期一而再,再而叁地改。第一次的時候,紀月還告訴梁辀,第二次的時候,紀月索性就沒和他說了。 和今天站著等相比,那邊客氣多了,還特地開了個會議室讓他們坐著等。 那時,紀月剛入行,一個人都不認識,大部分人都在聊天,她便坐在會議室的角落看方案,厚厚一本a4大小500多頁的方案書,被她翻得卷起了角。 她一個人安靜地看了一會,突然感覺身邊有人坐下,便抬頭去看,看清來人之后,笑容開始在她嘴角一點一點綻開。 梁辀穿著白色的襯衫,襯衫寬松,袖口松松地挽到手肘。 紀月沒見過他上班的樣子,印象里他總是穿著薄的,厚的,黑的、藍的,各種不同的沖鋒衣外套,像隨時要出去遠行的樣子。今天第一次見他穿著白色的襯衫,整個人干凈利落又好看。 “你怎么來了?”她壓低聲音問他。 梁辀環(huán)視了一遍會議室,高聲聊天的有,玩手機的有,沒人注意他們這個角落。于是,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拿到桌面下,然后十指分開,錯落相牽。 紀月晃晃牽著的手,又問了一遍,“你怎么來了?”她看到他笑了起來,半邊的酒窩若影若現(xiàn),“我跟你說,咱倆的事兒,你以后就別想著瞞著我了?!睕]有責備的語氣,他臉上是笑,話里也是笑。 聽完,紀月抿著唇笑了起來。 他又接著說,“打聽你的事兒還不簡單?!闭f完,他也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以后別覺得是給我添麻煩?!?/br> 紀月乖巧的點點頭,看到她難得聽話,梁辀笑了,忍住親她的念頭,化作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 “這不是有家屬回避原則么?!彼秩滩蛔「Ц?。 聽到這話,梁辀轉過頭去看她,姑娘笑得狡黠,他挑了挑著眉,“你一會幾點結束?” “不知道。干嘛?” “下午跟我去扯證啊,我不得把這家屬的位置落實了。” 姑娘笑了起來,眼睛也彎成月亮,嘴上卻是不甘示弱的話,“梁辀,你想得美?!?/br> 他也不惱,笑著哼了一聲,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指,“那我啊,就在這兒候著唄,早晚都該我的?!?/br> 一句話說得是標準的北京味兒,字字連吞帶咽,北京人骨子里懶懶散散、松松垮垮的樣子便浮現(xiàn)出來。 紀月很少聽到梁辀這么說話,忍不住發(fā)笑。 梁辀又換回平時說話的腔調(diào),收起玩世不恭的樣子,看著她笑著說,“不緊張了?” 她點點頭。 “好姑娘,”他用力握緊兩人的手,像是想給她傳遞一些勇氣,“一會進去別怕,專家說話都是放屁。”他的眼角余光看到她的同事走過來了,最后又加了一句,“我在這等你。” 紀月抿著嘴笑了,“梁老師連自己都一起罵呢。” “嗯?!八砰_牽著的手,紀月站起來,向門口走去,而梁辀,則目送著他的姑娘,一步一步拿到她想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