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8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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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軒用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寫了段旋律,錄好了Demo,隨后,他又在錄音室里和編曲老師、錄音師一起呆了一整晚。 熬了個大夜之后,第二天一早,就有人給他們送了早餐和咖啡,一起來的,還有一個文件袋。他接過拆開,里面有一迭白色的A4紙,訂在一起,翻到最后一頁,他看見紀月的簽名,和她本人一樣,是漂亮娟秀的字跡。 送文件的人說,“梁老師,這是我的微信,紀總讓您到時候把銀行卡賬號發(fā)我。” “噢,紀月呢?” “紀總回去休年假了。” 他想到那天夜晚,她的背影,風吹起裙角,她抬起手,揮了揮,說再見。 這是梁辀求婚后,他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節(jié)日,9月底的北京,溫度已經(jīng)有些涼了。紀月走進簋街一家羊rou館,包廂里人都到齊了,王曉和趙子健中間空著兩個位置,一看就是留給他們倆。 王曉一見到她,“哎喲”了起來,“紀大小姐來了,哦,不對,現(xiàn)在要叫師母了。” 她笑著,在空位上坐下,梁辀則拿過桌子上的茶杯和茶壺,給她倒水。 趙子健問他們倆,“什么時候去扯證?” 梁辀手里抓著一把花生米,手指捻著一搓,紅色的皮衣落在桌子上,緊接著,那顆混勻的米粒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他微微側頭,笑著對她說,“那明天就去領了?” 回去的路上,大概臨近國慶了,車多又堵的不行,他們聊著聊著,聊到了紀月學車的事上。 “下個月就考科叁了?” “嗯?!彼行┚o張,“不知道能不能過,考科二的時候,就緊張死了?!?/br> 車流走走停停,他看著前面的紅色的車尾燈一亮一暗,“我們明天去看車吧,反正提車還要等,這樣,等你駕照考出來,時間就正好?!?/br> “北京的路那么堵,不敢開車?!?/br> 他笑著,習慣性的分出右手,摸了下她的臉頰,“嗯,路是不好,練一練,就當經(jīng)驗好了。” 她還是搖搖頭,“算了,新車更不敢開,坐地鐵好了?!?/br> “沒關系,擦了碰了,我不心疼?!?/br> 后來,在紀月的堅持下,新車變成了梁辀開,她開著他這輛半新不舊的普拉多。 “應該,我去申市的,現(xiàn)在變成你來北京了。”說話時,他不敢看她,只能盯著前方道路,“老婆,讓你失望了?!?/br> 她笑著,手搭在他的腿上,“沒事,只要在一起就好了。” 兩個人一起回到梁辀住的教師公寓,它原來是兩室一廳的格局,其中一間和客廳打通了,擺了張長桌,桌上一半的地方都用來放書,擺滿了一摞摞的書。有次,他們在這張桌子上zuoai,她的手不小心碰到,那些書像多米諾骨牌,一摞接著一摞倒在地上。那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就像書,接連不斷的侵襲而來。 他們國慶去川西玩,要趕一大早的飛機,起的太早了,紀月還有些迷迷糊糊的,穿完衣服后,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梁辀把行李箱和背包拿到玄關,回頭見她還在那發(fā)愣,笑著走過去。她習慣性地抬起手,圈住他的腰,將腦袋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他正一下一下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發(fā)。 “太早了,累了?” 她沒說話,就是“嗯”著點點頭。 他帶著笑意的聲音,在頭頂出現(xiàn),“那不去了?” 她連忙又搖搖頭,抬起頭看他,“那不行,不去浪費了,走了?!?/br> 他的手上,不知道何時,出現(xiàn)了一頂草帽,將它戴在她的頭上,他看她的眼神里總是充滿著愛意和寵溺,捋了下她的頭發(fā),“好,那我們走了?!?/br> 早上還在北京,下午就到了四姑娘山。臨近國慶節(jié),鎮(zhèn)上的民宿酒店爆滿了,梁辀開著車在鎮(zhèn)子里兜兜轉轉,停好車之后,她等在車上,而他則下車去問住宿。 她趴在窗上,看著他從酒店里走出來,邊走邊笑著搖搖頭,這是第叁次無功而返了。 她想到他們第一次在昭蘇落腳時,也這般狼狽。夕陽在他身后落下,他站在車外,問她,“笑什么?” “想到在昭蘇?!?/br> 他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又找人幫忙了?!?/br> 他們在一家普通的家庭旅館里落腳,房間不大,新裝修的,看上去異常干凈。梁辀開了一天車,又有工作要忙,洗完澡就拿著筆記本電腦坐在床上。 紀月從衛(wèi)生間出來,頭發(fā)還濕的,邊走邊擦,坐在他身旁時,他立刻收起電腦,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她黑色的長發(fā)散落在純白的床單上,雪白的皮膚,高聳的rufang,像一副潑墨的畫卷。他們十指相扣,緊緊握在一起時,他進入到她的身體里。他低頭吻她,將她的呻吟堵在喉間。 一直到高潮時,才放開她,聽她嬌滴滴的喊聲。 不過,沒人想到,反對他們結婚的竟是紀月的外婆,梁辀只能每周末都跑去千里之外的桐鄉(xiāng)。最后,在紀月的堅持下,外婆才勉強點頭同意。 趙之望那邊點頭之后,紀月就開始準備交接工作,明年調去北京的分公司,做數(shù)字事業(yè)部的副總。梁辀也履行著對她的承諾,在西二旗的分公司附近看起了房子。 那個樓盤就和園區(qū)隔了一條馬路,從客廳陽臺看出去,能看到那棟掛著公司logo的寫字樓。他從身后摟住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上,“喜歡這里嗎?” 她看著不遠處的寫字樓,“就是離你學校太遠了?!?/br> 他低頭親了下她的脖頸,“我上班早,沒法每天送你,離你公司近就好了,這樣,我下班也能來接你?!?/br> 她目視著前方,笑著點點頭。 他們的名字,第一次寫在一起,不是在結婚證上,而是在房產(chǎn)證上。 房子被清空,裝修工人進場,敲敲打打,鏟走了墻上的乳膠漆后,又拆掉了地板,一批批的工人人來來往往,慢慢的,房間就如設計效果圖那般,越來越接近他們想象的樣子,是家的樣子。 梁軒一進飯店,就立馬脫掉外套,北方暖氣充足,外套里面只穿了短袖體恤,服務員幫他推開包房門,坐在圓桌旁的婦人,一看到他,就笑得眼睛都瞇起來,“我們軒兒來啦?!?/br> 他的視線停在婦人身上,“媽,爸?!彪S后,繼續(xù)在屋內每個人的臉上停留,“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這時,他眼睛停在一個長相端莊,打扮精致的婦人身上,“叁姨,叁姨夫好。” 容蘭芳微笑著點點頭。 包廂里還有個休憩區(qū),墻上的電視在播奧數(shù)比賽,兩對夫妻帶著各自的孩子坐在沙發(fā)上,他們看著電視交談著。其中一個女人拉過兩個孩子,孩子都是7、8歲的模樣,齊齊轉頭,喊道,“小舅好?!?/br> 梁軒點點頭,這時,打招呼的口氣也敷衍了許多,“大姐,大姐夫,二姐,二姐夫?!?/br> 寒暄后,沙發(fā)上的人,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電視節(jié)目上。 容竹清拍拍身邊的椅子,“過來坐,陪你叁姨說說話?!?/br> 梁軒站著沒動,“我辀哥呢?” 容蘭芳喝了口茶,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在路上,剛打過電話。” 他看見自己母親,湊在親jiejie身邊,笑著恭維道,“羨慕死了,都帶媳婦來了?!闭f完,口氣又變的有些幽怨,白了眼自己,“不知道我們軒兒,什么時候成家,” 她的臉上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冷哼了一聲,“你就一天天的,也不干正事?!?/br> 話音剛落,旁邊的二伯母也跟著搭腔,“是啊,軒兒,你年紀也不小了?!?/br> 以前,說他的時候,他總是拿梁辀當擋箭牌?,F(xiàn)在,他帶了女朋友回來,馬上要結婚了,他就變成了活靶子,就在她們還想繼續(xù)說下去的時候,他很聰明的,立刻轉移起話題,“媽,我去上個洗手間?!?/br> 梁軒穿上外套站在飯店門口,天冷了,呼出的氣都變成一團團白氣,他看見紀月走過來,穿了件駝色大衣,帶了條白色的圍巾,即使,被遮去了半張臉,他仍舊一眼認出她來。 那個私活,因為有紀月的關照,第二個月就收到了尾款,他捏著手機,想著要不要謝謝她,想來想去,最后還是沒有發(fā)信息。 沒有發(fā)出去的信息,和那個夏天,重新在他腦中浮現(xiàn)。 現(xiàn)在,她就這樣,笑意盈盈的,和過往的畫面重迭在一起,朝著自己款款而來。 他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突然就想感慨,妙不可言的緣分。 于是,嘴角開始慢慢上揚,剛想開口打招呼。 一句男人的話,插了進來,同時,還有一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他的笑容凝在嘴角,話也噎在喉頭。 “梁軒,你怎么在外面?!?/br> 他看著她肩頭的手,還未反應過來,木納的點點頭,視線仍舊停留在她的臉上,她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漂亮的臉孔上,嘴角、眉梢都是溫柔笑意。 男人先對她說,“這是我堂弟,梁軒,”說完又看向他,“這是我女朋友,紀月?!?/br> 她微笑著,語氣禮貌又疏離,“你好,梁軒,我是紀月?!?/br> 這是紀月第一次參加梁辀的家庭聚餐,大家都入席了,只留下靠外的叁個位置,梁辀讓她坐在里面的位置,自己則坐在上菜位的旁邊。 梁軒已經(jīng)坐下了,他感覺到,她就坐在自己身旁,于是,低下頭,剝著掌心里的花生米,剝完也不吃,直接扔進面前的骨碟里。 這是,梁辀第一次帶未婚妻來,所有的好奇和話題都停留在他們倆身上,從戀愛過程,問到結婚時間。 他聽到她說,“去年四月份,在工作中認識的?!?/br> 他聽到他哥說,“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心動了,馬上開始追她?!?/br> 他剝花生米的手一停,隨后,用力一搓,滿手都是屑屑。 席間,服務員來換骨碟,他微微側身,眼角余光看見腳邊,一個圓潤的光點躺在地毯上,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她。她正在和梁辀說話,兩個人緊挨著,說著說著,她露出好看的笑容。 同時,他也發(fā)現(xiàn)她空空蕩蕩的左耳。 他只猶豫了片刻,隨后,立馬彎下腰,將那個圓潤的光點捏在手里。耳墜的珍珠摸上去圓潤又冰涼,而耳針刺在掌心里,卻是疼的。 聚餐結束的時候,他聽見她輕聲說,“梁辀,我的耳環(huán)不見了?!甭曇魦傻蔚蔚模乔槿碎g專屬的撒嬌。 梁辀彎下腰,仔細地查看起來,過了會,紀月拉住他的衣袖,“算了?!?/br> 他直起身,摟了下她,“回頭,給你買新的?!?/br> 情人間的親密互動,全被梁軒看進眼里,他將手插進口袋里,摸到珍珠,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有些溫度了,不似剛才那般冰冷,可耳針,依然刺得疼。 梁辀取完車,停在飯店門口,紀月坐在副駕駛。車窗放下后,他微微低頭,看著路邊的人,“媽,要不我送你和爸回去?” 容蘭芳笑著搖搖頭,擺擺手,“你們倆早點回去吧?!?/br> 車窗還沒關上,女人聲插了進來,紀月轉頭看去,是梁辀的四嬸。 她從梁辀那知道,他mama和四嬸,一個叫容蘭芳,一個叫容竹清,光聽名字就知道了,親姐妹嫁給了親兄弟,親上加親。 怪不得,梁辀和梁軒,堂兄弟長得那般相像。 “小船,要不,你順路,把我們軒兒送回去吧?!?/br> 她看見梁軒明明站在人群最后面,可視線卻直直地穿過他們,射向自己。 梁辀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先詢問紀月,“我們送下他,他就住師范大學對面?!?/br> 她“嗯”著,低頭去摸手機看。后來,一路上,都是梁軒在和梁辀說話,而她則敏銳地感覺到自己的后腦被他死死盯著。 快到師范大學的時候,梁軒突然開口,“哥,我沒帶鑰匙,我室友去錄音棚了,能不能讓我在你那住一晚?” “不方便?!绷恨b在開車,想也沒想,直接回了句。 他嘻嘻笑笑地趴在駕駛座上,“怎么不方便,以前,我不都住你那嘛?!?/br> 梁辀看了眼紀月,她看著窗外,一副沒聽見的樣子,“真不方便,要不,我給你在學校招待所開個房間?!?/br> 梁軒“嘖”了一聲,“招待所,你不得提前跟院辦說?” 車從高架上下去,前面就是師范大學,“我送你去酒店?!?/br> 梁軒還想說什么,紀月幽幽地開了口,“沒事,就一晚上,別轉來轉去了,我累了?!?/br> 昏黃的路燈透過玻璃照在她的側臉上,忽明忽暗,梁軒看不清她的表情,他突然就有些后悔自己莽撞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