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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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二下午四點多,戚林漪被蘇倩云拉到樓下小賣部,她選了幾串關(guān)東煮,正在手機上調(diào)付款碼的時候,突然被扯了扯衣袖,然后聽到蘇倩云又驚又喜的聲音:“我靠!黃浩林被人打了?” 戚林漪聞言下意識四處看看,所幸整家店里除了老板,只有她們倆。 “什么情況?”她付完款,拉著蘇倩云往外走,站定在一處無人的角落后,從紙杯里撈出一串丸子遞過去。 蘇倩云眼睛盯著屏幕,嘴巴卻自動往那邊伸,將戚林漪遞來的丸子銜進口中后嘟囔道:“我在問呢,死姜曉慧,說完一句就跑了。” “不知道是被哪位英雄好漢打的,知道的話我要給他送錦旗去!”蘇倩云捧著手機對空氣作揖。 戚林漪咬一口海帶結(jié),腦子里莫名閃出希讓慈的臉來,她歪了歪腦袋,思忖片刻,最終搖搖頭—— 一是不至于,不至于為了她跑去打人;二是不可能,他壓根不認識黃浩林。 等到蘇倩云把姜曉慧那邊得到的“情報”轉(zhuǎn)發(fā)給她后,戚林漪心里更加確信,這事兒和希讓慈無關(guān),應該純粹是某些人的現(xiàn)世報。 據(jù)說,昨天黃浩林在公司加班到九點多,打車回家后,在樓道附近撞到一個醉鬼,兩人口角幾句,他就讓人給打了。 雖然不確定信息來源有幾分真實性,但戚林漪難得愿意全盤接受一回傳言,并且—— 【好耶!老天有眼,來,我請你喝東西?!?/br> 戚林漪發(fā)過去一條某奶茶的點單小程序,是蘇倩云最喜歡的那家。 這個好消息讓戚林漪原本平平無奇的周二變得意外快樂,她都計劃好了今晚回去要點烤魚吃,卻在臨下班前接到了一個全然意料之外的來電,這個電話徹底打亂了她的計劃。 * 希讓慈驅(qū)車來到一處私房菜館,中式庭院雅致非常,廊下只有偶爾經(jīng)過的侍應生,步履放得輕,走路都趨近于無聲。 這種地方,味道是其次,吃的就是個氛圍感。 希讓慈被領到一處雅間,未料里面已經(jīng)有人了,他微微驚訝,畢竟自己非但沒有來遲,還提早了十分鐘。 “怎么這個表情,我就不能早到一回嗎?”有人輕巧乜他一眼,纖纖素手撥弄著茶具,給這位新臨的客人倒了杯清茶,姿態(tài)卻未見半分卑微,反而有種與生俱來的驕矜。 希讓慈坐下,神色早已恢復如常,只搖頭簡短答道:“沒?!?/br> “嘖,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怎么一點沒長進,還是這副多說兩個字都嫌燙嘴的樣子?” 希讓慈沒接這話茬,只開門見山問道:“辜總,我拜托你的事——” “誒,先不急,你希讓慈從來沒張口要人幫過忙的人,一開口竟然要我做這種自砸招牌的事……這忙嘛,我不是不能幫,但你總得跟我說說是為什么吧?!彼f完撐著下頜,嘬了口杯中的茶,模樣跟古時候的浪蕩公子哥兒沒什么不同。 對面的人正是辜蘇宇的胞姐——辜念真。 辜念真穿一襲名牌長裙,大波浪長發(fā)披在身后,通身的氣派,連指甲縫都透著精致,真真一位富家大小姐。 希讓慈聽出她話里的揶揄之意,微皺眉頭,分明之前電話里辜念真是已經(jīng)同意的態(tài)度,于是希讓慈才會應下今天這個約。 “辜總,你可以考慮看看,所有的損失我來承擔,并且我會幫忙完成你們山莊本年度剩下的KPI。” “我知道呀,你電話里和我說過了。”辜念真放下杯子,有些懶散靠回椅背上,她撇撇嘴,看著眼前鋼筋鐵板一樣的男人,思量半晌,突然又坐起,打著商量的語氣:“那些都不重要,我只想知道——最少最少,你要告訴我,你做這事兒,是不是為了女人?” 說到后面,她表情里帶著股難言的興奮。 希讓慈被她炯炯的目光照著,心想這并沒有什么不能說的,于是很干脆地點了點頭。 “好哇你小子!你果然有心上人了!”辜念真一拍大腿,滿臉八卦,哪兒還有先前矜貴大小姐的樣子,但笑起來仍然是非常漂亮的,突然間就美得很接地氣。 希讓慈暗道不妙,果不其然—— 辜念真屁股在椅子上小幅度挪動著向前,彎腰沖希讓慈得寸進尺地打聽道:“你們在一起了嗎?多久了?漂不漂亮?人多大?什么性格啊?她還沒被你悶死嗎?你們——” 希讓慈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打斷道:“辜總——” 辜念真好歹和他共事過兩年多,聽他這么一句喊魂般的“辜總”,很知道他要說什么,無非就是些冠冕堂皇的搪塞之語,她不想聽,于是索性耍賴到底。 “我最后一個要求,真的,說到做到。”她在腦袋邊上豎了兩根手指。 希讓慈示意她說。 “你約她出來,就在這兒,我請客,你們隨便吃喝。我不和她碰面,我就遠遠看一眼,然后立馬替你把事兒辦了,保證辦得漂漂亮亮,行不行?” 越說越離譜,希讓慈眉間微蹙,這會兒連禮節(jié)都不顧了,反正那也是他裝出來的,想也不想便拒絕她:“不行。” “為什么呀!” 希讓慈壓根沒打算和她解釋,只梗著脖子回了句:“她又不是動物園里的猴子?!睉{什么讓你看啊? 我都沒辦法光明正大地,想看她就看她呢…… 他本打算再開口說點什么,突然間門被推開,兩道熟悉卻不應該站在一處的人影出現(xiàn)在他眼前,希讓慈額角青筋瞬間鼓脹。 ————————————— 哦嚯嚯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