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緩慢上升，唐如薇懷里抱著飯盒，時不時偷看他兩眼。

    周霽川發(fā)現(xiàn)了，但沒戳穿，好心情一路高漲，走出電梯時，亢奮的差點哼起歌。

    兩人走到病房門口，剛要推門，門先從里面打開。

    一個高挑清瘦的男人出現(xiàn)在兩人面前，簡單的襯衣西褲，五官端正，氣質(zhì)干凈，見著唐如薇，笑容變得溫柔。

    “薇薇，好久不見?！?/br>
    “陸老師！”唐如薇眼前一亮，語氣難言興奮，“你怎么會在這里？”

    “前兩天剛回縣里，聽說奶奶生病住院，過來探望一下。”

    他旁若無人地摸她的頭，眼神柔得滴水，“小姑娘都長這么大了，時間過得真快?！?/br>
    唐如薇來不及羞澀，下一秒被人強(qiáng)行扯到身后，擋在她和男人之間。

    陸明森愣了下，收回手，直面少年不友好的敵視。

    “薇薇，這位是？”

    她想繞到身前，可某人死活不讓，走哪堵哪，僵持半晌，她放棄抵抗，從周霽川身后探出頭，“他是我在江州認(rèn)識的朋友?！?/br>
    “你朋友還挺有意思。”

    他友好地朝周霽川伸手，“你好，陸明森。”

    正常情況下，心高氣傲的周霽川是不屑握手這種蠢事的，但今天也不知道哪根神經(jīng)不對，竟配合地伸出手，“周霽川?！?/br>
    兩手用力握住。

    一個想要抽離，一個抓死不放。

    “周霽川……”

    唐如薇從后面拽他衣服，又羞又惱，丟人丟到家了。

    少年赤紅的心被滿腔醋意熏得發(fā)黑，不情不愿地甩開手。

    陸明森稍稍轉(zhuǎn)動手腕，好脾氣地沒和他計較，目光看向唐如薇。

    “薇薇，我們可以單獨聊一聊嗎？”

    這次不給周霽川搗亂的機(jī)會，她迅速沖出包圍圈，跑到陸明森那邊，笑容無比泛濫，“當(dāng)然可以?！?/br>
    陸明森帶著她走向走廊的另一頭。

    周霽川低頭看著懷里的保溫盒，說不上什么情緒，只覺得體內(nèi)每根跳躍的神經(jīng)都在燃燒。

    *

    病房內(nèi)。

    老人細(xì)嚼慢咽地吃飯，周霽川心緒不寧，頻繁看向門口。

    都二十分鐘了，有那么多話要聊嗎？

    唐奶奶瞥見他焦灼的神色，揚唇笑笑，“別看了，一時半回不來?！?/br>
    周霽川忍不住問，“那家伙是誰?。俊?/br>
    “你說明森??？薇薇高一時的數(shù)學(xué)老師。”

    “老師？”他陰陽怪氣，“那豈不是一把年紀(jì)了？”

    “我記得也就比你們大個6.7歲吧。”

    她解釋道:“他來這邊教書時，房子就租在我們隔壁，一年后，他調(diào)去大城市的學(xué)校，薇薇知道后把自己鎖在屋里哭了一下午，最后還是明森過來，她才肯開門?！?/br>
    周霽川安靜聽著，牙根都咬碎了。

    老人繼續(xù)說，“薇薇那時候可黏人了，每天跑去他家蹭飯，還纏著他教自己寫作業(yè)，喊都喊不回來?！?/br>
    “黏人？”

    他回想她平時不近不遠(yuǎn)的態(tài)度，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時候明森也慣她，說是當(dāng)自己meimei看待，掏心掏肺對她好，也難怪他離開時，薇薇會那么難過。”

    老太太沉浸在往事中，樂呵呵地笑，“我記得明森之前夸過她扎辮子好看，她后來每天都扎，就她那點小心思，我一早就猜到了?！?/br>
    “...”

    她越說越來勁，“我和她打趣，長大后嫁給明森哥哥好不好？小姑娘的臉一下就紅了，轉(zhuǎn)身就往房里跑。”

    “...”

    他閉著眼深呼吸，嫉妒得想要發(fā)瘋。

    她從沒用那種眼神看過自己，更別提笑得那么開心。

    笑笑笑，笑個屁。

    *

    瓢潑大雨宛如千軍萬馬，車窗被砸得“劈里啪啦”亂響。

    回家的路上，他一言不發(fā)，板著死氣沉沉的黑臉，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

    唐如薇思來想去，沒想通到底哪里惹到他，糾結(jié)半天，還是沒有開口問。

    兩人并行走進(jìn)小巷，巷子很靜，靜得連交錯的呼吸聲都在回蕩。

    傾盆大雨墜落，傘依然朝她傾倒。

    進(jìn)門后，她按開頂燈，發(fā)現(xiàn)他半邊肩膀是濕的，延綿的水滴從發(fā)頂滑落，順著下頜線滑進(jìn)衣服領(lǐng)口。

    唐如薇知道他是因為自己淋雨，心里過意不去，跑去房間找了一條干凈毛巾。

    回到客廳時，周霽川靜靜的站在窗邊，剛從口袋里摸出一根煙。

    香煙放進(jìn)嘴里，正要點燃，直接被人搶走。

    “你答應(yīng)過我，以后少抽煙的?！碧迫甾币荒槆?yán)肅。

    周霽川沒吱聲，那團(tuán)燥火堵得心口發(fā)癢，他轉(zhuǎn)身想走，又忍不住轉(zhuǎn)回，扯過她霸道地摁在墻上。

    “你是不是喜歡那家伙？”

    他聲線很低，隱隱透著幾分緊張。

    唐如薇微怔，小心翼翼地問：“你說的是明森哥哥嗎？”

    他煩躁地皺起眉，“不準(zhǔn)喊他哥哥。”

    “為什么？”

    “我不喜歡?！?/br>
    “你不喜歡，他也是我哥哥。”

    “……”

    他硬生生噎一嗓子，不耐煩地追問：“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喜歡他嗎？”

    “我……”

    唐如薇慌亂地垂眼，耳根發(fā)燙，像個嬌羞的小媳婦，“唔,..那個...我...我...”

    “行了，別說了。”

    他已經(jīng)知道答案，但并不想聽她親口承認(rèn)。

    唐如薇看不懂他情緒的變化，緊了緊手上的毛巾，柔聲問：“你頭發(fā)濕了，要不要擦一擦？”

    周霽川彎腰平視她的眼睛，話里難掩受傷，“你關(guān)心我是因為我可憐？還是故意逗我的？”

    她輕輕搖頭，“我只是覺得你很孤單，需要溫暖?！?/br>
    “你知不知道，溫暖這種東西不能隨便給。”

    “嗯？”她沒聽懂。

    “你隨口的一句話，我都有可能當(dāng)真?！?/br>
    他呼吸停頓，眼底滿是落寞，自嘲地勾唇，“不對，我已經(jīng)當(dāng)真了。”

    “周霽川...”

    他整個人沉下來，額頭抵著她的肩，仿佛在做劇烈的思想斗爭。

    “你現(xiàn)在推開我，這是最后的機(jī)會。”

    她沒理會他的胡言亂語，慢慢抬手，卻不是推開。

    毛巾擦過他頭頂?shù)臐癜l(fā)，動作很溫柔，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撫他躁動不安的心。

    周霽川呼吸發(fā)沉，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墻上，胸前急促起伏。

    “咚咚。”

    屋外有人敲門。

    “薇薇，你在家嗎？”

    是陸明森的聲音。

    唐如薇抬頭看他晦暗不明的臉，唇瓣張了張。

    “嗯...”

    未出口的聲音被人用唇堵住。

    柔軟的舌尖火熱guntang，很有耐心地舔弄嘴唇，在她放松緊惕時強(qiáng)勢抵開齒關(guān)，勾出小舌頭猛吸兩下。

    她被親的全身發(fā)麻，腿軟得往下墜，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另一手捧起她的臉，稍稍分開一寸，換個角度又親上去...

    屋外腳步聲漸遠(yuǎn)，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

    雨水砸在屋檐上，滴答滴答，從一個音符跳躍到另一個音符，再美妙的音律都比不過此刻的心跳聲。

    她舌根被吸麻，胸腔極度缺氧，本能地伸手推他。

    周霽川喘著粗氣，依依不舍地分離。

    “啪”的一聲，軟巴掌輕輕扇在他臉上。

    他不怒反笑，舌尖抵了下被打的左臉。

    “我給過你機(jī)會了?！?/br>
    他緊盯著她泛紅的眼睛，眸底有火焰在翻滾，聲音壓得很沉。

    “如果得不到，那就毀掉吧?！?/br>
    ————

    要不這樣吧，小周強(qiáng)取豪奪成功，然后薇薇死活不原諒他，直接be，哈哈哈哈，壞媽咪就是我。

    雙更送上，端午節(jié)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