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龍榻上的冊封儀式
書迷正在閱讀:分界線(姐弟骨科)、厭男癥候群(nph)、多項選擇(NP)、冬至日、侯府婢h、俘獲(人外 NPH)、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女主她體帶情花(修仙NPH)、春晝長長、她的小怪物〔1V1末世〕
敬文療養(yǎng)院面積很廣,也不讓出租車開進來。顧真沒有代步工具,和張醫(yī)生道別后,她只能步行往外走。 今天的陽光很好,五月底的風很輕,療養(yǎng)院綠木成蔭,盛放的海棠花點綴其間。顧真跑進輕癥的住院樓,去衛(wèi)生間洗干凈臉上的淚痕出來,看到不遠處有個人推著一架輪椅,一瘸一拐地上坡。 那棟樓是重癥病房,住的都是意識不清楚、或是失去自制力的重癥病人。推輪椅的人看背影是個年輕男人,但他推得很吃力。環(huán)顧四周,顧真沒找到醫(yī)護人員,干脆跑過去幫忙。 她使力和對方一起把輪椅推到了平地上,也沒注意身旁人的臉。輪椅上坐著一位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頭發(fā)梳得整齊,穿著也體面,只是神情一直是呆滯的。 這時,護士從樓里跑過來,她接過輪椅的把手,滿懷歉意說:“陸先生,對不起,我來晚了?!?/br> “沒事,正好碰到一位熱心市民幫忙。” 顧真轉過頭,竟然是陸亭,那個她許久未見但依然無法忘卻的人。 今天他沒有打發(fā)蠟,穿著一件淺藍色的T恤,整個人放松且隨意。今天他脫出了長躍陸總的身份,也不是優(yōu)雅迷人的紳士——他只是一位前來探望病人的家屬。 顧真幫助的,就是這樣一位普通的、甚至還帶點殘疾的男人。因為有意的掩飾,之前見到他的時候,顧真甚至都沒有發(fā)現他的右腿是跛的。 “陸先生?!鳖櫿娈吂М吘础?/br> “叫我陸亭就可以?!彼么己窈寐牭纳ひ粽f,“在這里,我不是陸總,也不是陸先生?!?/br> “陸亭先生,”顧真用了折衷的方式換了稱呼,“很意外會在這里遇見你。” “我也一樣?!标懲ばα诵?,“剛才那個人是我mama,我每個星期會抽半天來這里看看她。你呢?我第一次在這里碰到你?!?/br> 對方很坦誠,顧真也放松下來:“以前我在這里接受過一段時間的心理咨詢,最近遇到一些事,就過來找熟悉的咨詢師聊聊。” “是在長躍遇到的事嗎?”陸亭的語調溫柔,很容易讓人卸下心防。 “嗯?!鳖櫿鎽?。 “那么,有我可以幫你解決的嗎?” 這好像大炮打蚊子……雖然剛剛通過張醫(yī)生的開解她已經想通了,但她還是會好奇這位CEO的想法。 于是她沉吟片刻,說:“如果……我想從長躍傳媒辭職呢?” 陸亭非常耐心地問:“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顧真撇嘴:“因為只要在娛樂圈,宇宙的盡頭就是和男人睡覺,所以我想退圈。” 陸亭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兩個人找了張樹蔭下的長椅坐下,他的語調平靜:“出了這個圈子,官場上也會有權色交易,市井小報上還有找小三和包二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欲望?!?/br> 顧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緊接著陸亭又說:“在其他的娛樂公司,性會是一種砝碼,也就是潛規(guī)則。但在長躍,性就是攝像機前的商品,是公司盈利的方式,反而沒有人會逼你成為砝碼?!?/br> “欲望是人的本能,沒有人能逃開它。長躍做的是明面上的生意,還有很多人在做暗地里的。更何況人成立家庭,繁衍后代一樣要通過性。所以,‘宇宙的盡頭就是和男人睡覺’也沒有錯?!?/br> 顧真哭笑不得:“所以,陸亭先生最后肯定了我的結論,是支持我辭職的意思嗎?” “你拒絕三立影視來到長躍傳媒的時候,就想逃開什么,但是你發(fā)現,在長躍傳媒你還是逃不開?!标懲さ脑捳Z像刺中心臟的利劍: “你要面對的是心里的魔鬼,換地方是沒有用的?!?/br> 仿佛醍醐灌頂,顧真呆立當場。她心里最深的魔鬼就是徐淮方,那兩年心理咨詢張醫(yī)生看似治愈了她,但實際上只是她把魔鬼藏進了更深的地方。但她的掩藏,陸亭只用三言兩語,竟然就道破了。 回來的路上,她搭了陸亭的便車。她才意識到,她是那么痛恨“陸總”“宋總”,卻并不討厭陸亭和宋遙夜,也是因為心里的魔鬼。 回到宿舍,她把陸亭送她的書從積灰的儲藏室拉了出來,一本本放在書架上。書的裝幀精美,是天青色的布面,她坐在床上隨便翻了一頁: “生在任何時代, 我都是痛苦的, 所以不要怪時代, 也不要怪我?!?/br> 去過療養(yǎng)院回來,顧真的狀態(tài)好多了,之后幾天的拍攝表現得也很優(yōu)秀。 殺青這天,秋導晚上請大家吃飯。等到殺青儀式結束后,再正式開殺青宴慶祝。 聚餐地點選在一家日料店,除了五位主演,還有秋導、經紀人和兩位副導演。藝人經紀人里,只有宋遙夜沒有來。顧真和宋遙夜已經有兩周沒聯系,她覺得已經失去他了,也因此更不敢去問個清楚。 雖然殺青了,但她的心情很不好。除了中間大家舉杯的幾次,顧真一點笑容都沒有。她不想說話,就一個勁兒往嘴里塞東西吃。顧真聽著花月恬銀鈴般的笑聲,有一種一切和自己無關的感覺。 顧真低著頭刷手機,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走,去陽臺透透氣?” 是楚君杉。他盯著她笑,笑容燦爛得有些過分。顧真這些天拒絕了數次他的約飯申請,但看到他的臉,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站了起來。 店家的陽臺上養(yǎng)著幾盆綠籮,枝葉垂了老長。楚君杉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顧真朝他伸手:“我也要。” 楚君杉沒見過顧真抽煙,他煙盒遞到一半,還是先問了句。 “是男士煙,勁兒很大的,你抽得慣嗎?” “抽得慣?!鳖櫿娼舆^來,楚君杉先幫她點煙。 他叼著煙的樣子很性感,看得人心里癢癢的。顧真喝了點清酒,底線有所松動,她搶過楚君杉的打火機,伸手摟過對方的脖子,頭對頭地給楚君杉點煙。 沒想到顧真今天這么大膽主動,楚君杉呆了片刻。她的臉離他很近,有一根頭發(fā)正好掛在睫毛上,他笑著捻起那根頭發(fā),幫她捋到耳后。 顧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撣煙灰的姿勢一看就是老煙槍了。楚君杉笑了:“你什么時候偷學的?” “十九歲。”顧真笑了笑,“上大學大家都不學好,正好我當又乖又純的女孩已經厭了?!?/br> “你還學了什么壞事?”楚君杉莞爾。 “大三門,抽煙,喝酒,跟男孩子上床?!鳖櫿嫘Φ溃爸徊贿^最后一門我大學沒學成,現在才補考?!?/br> 楚君杉搖了搖頭:“沒事兒,你這補考成績可比其他人優(yōu)秀多了。” 顧真哈哈大笑,笑完感慨道:“假如咱們在別家公司,假如我是女高層,我傾家蕩產也得包了你?!?/br> 楚君杉愣了一下:“想當年我在別家公司,想包我的幾個高層都能打起來?!?/br> “是不是寰晨?” 她聽楚君杉提過,他和宋遙夜幾年前就認識,那只可能是寰晨。 “對,那時候我還是個懷揣音樂夢想的少年人?!背荚较朐接X得滑稽,“想包我的幾個人有男有女,商量一番后,要我周三到周日給不同的人服務,周一周二休兩天。做五休二,跟上班兒似的?!?/br> 顧真毫無形象地笑出聲:“你在長躍出賣色相還有錢拿,在寰晨你的音樂夢想能不能實現不好說,身體肯定先垮了?!?/br> “17歲的宋遙夜也是這么說的。我這張臉想在娛樂圈混,長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背伎嘈?,“事實證明他是對的。雖然家里反對,但我是男人,做出成績了,他們也說不過我?!?/br> 顧真的笑容垮了下來:“那我豈不是虧大了?要想做出成績,也要睡個幾十上百號人?!?/br> 楚君杉頓了一下才說:“……你入行的時候沒想過嗎?” “沒有,”顧真略顯呆滯地搖搖頭,“如果去三立就要被潛規(guī)則,來長躍也要被男人睡,你選哪個?” 這個問題似乎難住了楚君杉,他想了很久才說:“我還是會來長躍的。攝像機底下的還可以叫為藝術獻身,在人家臥室里的,就只能是屈服于強權和欲望了?!?/br> 顧真又一次感覺被點醒了。楚君杉不愧是行業(yè)里的佼佼者,看的也要比她通透得多。她跳起來一把抱住楚君杉的脖子:“從今天起,朕正式冊封你為楚貴妃啦!” 楚君杉彎下腰也笑:“那敢情好,皇上今天正好帶臣妾回去,到您的龍榻上來個冊封儀式怎么樣?” 顧真服了,楚君杉居然能把上床說得如此清新脫俗。不過她笑了笑:“上次你沒有把握住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br> 楚君杉更覺惋惜。雖然和她的床戲好像還是前不久的事情,但他卻覺得過了很久。老實說他現在也想要,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他就會生出綺思。 他也罵過自己,怎么能老像不知足的餓狼一樣饞人家身子。但他不會打破尊重對方的前提,除非顧真愿意,否則他什么都不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