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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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慶公司也是頭一次接到這么緊急的任務,好在易秤衡要求不多,一切能有條不紊地進行。 直到婚禮前一天彩排,他突然發(fā)了火。 “傷風敗俗!馬上給我換了!” 易殊剛試好婚紗出來,大家還來不及發(fā)出一聲驚嘆,就被易秤衡嚇到了。 眾目睽睽下,氣氛極為尷尬。 易殊瞥向鏡子里的自己,倒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道:“那重新挑一身吧。” 等人散了,易殊一個人坐在梳妝臺前,摘下頭紗。 外面的人都在為這場婚禮忙碌奔走,她這個主角反而無所事事,像個提線木偶,任由差遣。 雖然有個小插曲,但并不影響整體,婚禮還是如期舉行。 易殊大清早被叫起來化妝,易秤衡的秘書把婚紗送了進來,非常龐大、隆重的裙子,可以鋪滿一張大床。 “很漂亮呢。”化妝師感嘆道,“你爸爸很大氣啊?!?/br> “畢竟是公關費,自然要大氣點。”易殊道。 找關系送她進名校,花重金送她去留學,都是易秤衡為了掩蓋丑聞,保住面子。這次把婚禮辦得隆重又奢華,也只是想讓自己臉上有光罷了。 而這些公關費,會在某一天化成養(yǎng)育之恩,成為威脅她的把柄。 她還不清,只能受制于人。 化妝師見易殊很疲憊,意識到這段婚姻并沒有看上去那么美好,趕忙轉移話題。 “你餓不餓?我在外面抓了把零食,先墊墊肚子吧?!?/br> 化妝師從口袋里掏出幾塊小餅干和巧克力,放在桌子上。 “謝謝?!?/br> 易殊撕開包裝,塞了塊巧克力在嘴里,不禁皺眉。 甜死了。 “說起來我剛在外面看到了你弟弟?!?/br> 易殊一愣,“易郁?他來了?” “我沒上去確認,只是聽別人和他打招呼,說他生著病還要來參加jiejie婚禮。”化妝師笑了笑,“你們一定感情很好吧?” “我們……”易殊欲言又止,“你等我一下?!?/br> 易殊匆匆?guī)鲜謾C,一邊給易郁打電話,一邊在人群里找他的身影。 “每次都在你跟前,你怎么就是找不到。” “……什么?” “轉身?!?/br> 易殊回過頭,易郁放下手機,倚靠著門口的圓柱,身前是迎賓海報。 他的唇色很白,身形瘦削,西裝雖然精致,卻不襯他。 “你不好好養(yǎng)病,跑這來干什么?!” 易郁笑了下,“怎么,怕我死在這,喜事變喪事?” 他闊步走到易殊跟前,替她系好松垮的蝴蝶結,放緩了語氣,輕聲道:“易殊,不結婚,跟我走可以嗎?” “賀以謙不愛你,你和他在一起不會幸福。我已經舉報了易秤衡違法犯罪,他馬上會被人帶走調查,只要犯罪成立,他不是死刑也要無期,沒有人能阻攔我們了!” 一連串的信息砸向易殊,她一時沒反應過來,“舉報?犯罪?你是認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么!” “……” 易殊垂下眼眸,余光瞥到不遠處的易秤衡,下意識推開易郁。 “你別發(fā)瘋了?!彼痤^,直視易郁,“我和賀以謙在一起不幸福,和你在一起就幸福了嗎?就算他不愛我,至少愿意尊重我,而你極端、自私、虛偽又強勢,我憑什么和你走?人和垃圾,我還是分得清的?!?/br> “……你是認真的嗎?”易郁去牽易殊的手,卻被她躲開,“厭惡我到這個地步?” 易殊別過臉,“你心里清楚。我還要換婚紗,恕不奉陪?!?/br> 易殊急匆匆逃回房間,化妝師見了她驚訝地道:“怎么哭了?” “沒什么。”易殊把眼淚抹掉,“麻煩你幫我補個妝吧?!?/br> “好……” 等易殊睜開眼,易秤衡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后。 易秤衡對妝造很滿意,賢良淑德,才是女人該有的樣子。 像郁歡、譚晏,她們都太不懂事了。 他雙手擱在易殊肩膀,稱贊道:“好,不愧是我女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br> 易殊不動聲色避開他的接觸,站起身,“我還要換婚紗,您先出去吧?!?/br> “好,那爸爸直接去現(xiàn)場等你?!?/br> “嗯?!?/br> 然而婚禮卻突發(fā)轉折,但一步步走來,其實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易殊環(huán)顧四周的擺設,和婚房別無二致。 易秤衡選的婚紗被換了下來,穿上了原本定好的魚尾款式,只是頭紗和最開始不一樣了,上面紋了一行字。 Till Death Do Us Part 門鎖轉動,易郁還是那身西裝,捧著一個小盒子,不緊不慢地走到易殊身前。 “你不是來參加婚禮的……” “對?!?/br> 易郁單膝下跪,打開戒指盒,“我是來結婚的?!?/br> 話音剛落,一巴掌重重打在易郁側臉,緊接著,戒指盒也滾到地上。 易郁偏過臉,正好能看到飛出來的鉆戒,夾在毛毯里。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易殊胸口劇烈起伏,不可置信地看著易郁。 易郁笑了,笑得很無辜,“jiejie,我做錯什么了嗎?” 他抬起頭,仰望著易殊,“你不是要結婚嗎?現(xiàn)在有婚紗、有戒指、有新郎,你不是在結婚嗎?” “后果呢?你有想過后果嗎!” “后果?”易郁冷笑,“易秤衡已經被警方帶走接受調查,自身難保,哪還有精力管我們。” “jiejie放寬心,好好和我在一起就是了?!?/br> 他站起身,去撿掉落的戒指。 急促的腳步在房間響起,緊接著是轉動門把的聲音。 易郁輕笑:“既然jiejie不想走儀式,我們就直接步入正題?!?/br> 天旋地轉,易殊被壓在床上,赤色的床單襯得她膚色更白。 戒指緩緩戴進無名指,和易郁十指相扣。 “易郁……你這是非法囚禁。” “垃圾哪管合不合法?!币子糁父鼓﹃资獾拇桨辏⑿Φ?,“垃圾只管高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