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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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當(dāng)人有疑問或存在好奇心時(shí),這個詞總是會第一時(shí)間浮現(xiàn)在腦海。只是,此時(shí)此刻對道義來說,“為什么”這個詞已不再重要,因?yàn)樽屗m結(jié)的已不再是“為什么帶她來這里”,而是墻上那幅巨型結(jié)婚照。 雪白華美的婚紗包裹住冷淡睿智的女人,突顯著那抹總是令她著迷的神圣純潔,而她身旁穿著黑色西服的男人,面容則顯得沉著而穩(wěn)重,令道義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照片上的兩人般配得讓她找不到絲毫瑕疵。 眼神恍惚地望向此刻正在衣柜前翻找東西的女人,不一會兒,清柔的叫喚就好像從天際飄進(jìn)耳里:“小義,沐浴完后就穿這套睡衣,然后再吃你買回來的夜宵,好么?” “恩?!甭爮陌才抛哌M(jìn)浴室落鎖,木然地褪去身上衣物,當(dāng)冰冷的秋寒水流落在肌膚時(shí),道義突然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調(diào)整水溫,直到身體不再感到冰冷才吐出胸中憋悶已久的氣息:不是早就知道了,可為什么仍是止不住心底那逐漸升起的濃烈刺痛?雙手握拳,直到指甲陷進(jìn)肌膚感覺到疼痛時(shí)才微微松開,而心頭卻越發(fā)沉重。 “這套睡衣很適合你。”唇角微彎,富荀打量此刻正穿著熊寶寶睡衣的道義,眼里的笑意漸濃,這套衣服其實(shí)早在六年前就已備下,她甚至一直想找個機(jī)會給道義穿上,卻沒想到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才得以如愿。 “謝謝?!崩@過富荀,打開茶幾上之前買來的燒烤,一串接著一串無聲地往嘴里送,可平時(shí)最愛吃的美食竟在此刻完全失去了吸引她的美味。 “小義,這次重遇,你對我們,可有什么想法?” 或許最初找上道義時(shí),只是為了一時(shí)的尋樂,也是為了擺脫家族對自己的控制??珊髞?,有些事變了,那輕緩卻深入骨髓的變化在最開始時(shí)甚至令她們措手不及,可是在確定心意后,她們就不曾改變自己的心意。 可偏偏,在整個感情中,她們想到了一切,卻唯獨(dú)忽略了道義的想法,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她們加注在對方身上的情感似乎有些太過一廂情愿。 她的想法,重要么? 她們不是從來都不曾在乎她的想法,總是那么一意孤行,如今問起這個,不覺得有些晚了么? 放下簽子,望向?qū)γ嫔嘲l(fā)上一臉認(rèn)真的人:“荀學(xué)姐認(rèn)為我該有什么想法?” 富荀安靜地凝視眼前的稚嫩面容,一臉的天真無邪,似是一番好唬弄的模樣,可心里卻明白,對方過往那般的逆來順受下竟藏著不為人知的決絕和疏離。 “難道小義,真的已經(jīng)不在乎我…們了么?”平日里慣常冷漠的臉龐出現(xiàn)一絲裂痕,泄出些許不為人知的脆弱。 道義如同狗崽子般的目光在富荀身上來回打轉(zhuǎn),望著眼前性感的黑色絲綢睡袍下,被遮掩的白皙如雪、細(xì)膩勝泉的肌膚,眸瞳微轉(zhuǎn),隨即又撇了撇唇角,“三位學(xué)姐既然都已結(jié)婚,那就該事事以家庭為先…咝…” 牙齒怎么在這個時(shí)候嗑上了舌根,疼… 疼意未消,就見富荀臉色微變,轉(zhuǎn)眼間收起那份脆弱,冷淡的面容里捎上抹柔和:“小義認(rèn)為我應(yīng)該相夫教子,生兒育女?” 本能地點(diǎn)頭,只是眼里卻透著抹茫然,她什么時(shí)候說過相夫教子,生兒育女了? “所以小義認(rèn)為我應(yīng)該與臥室里,那張照片上的男人上床,然后生個孩子?”柔軟的問語令道義身子發(fā)顫,隨之而來的卻是心底迅速升騰而起的針刺般疼痛。 理智告訴道義應(yīng)該如此,可只要一想到某些不和諧的畫面,手就不由自主地握拳抵在身側(cè):“他是你丈夫?!?/br> 名正言順的婚姻賜于那個男人,擁有富荀的權(quán)力。 強(qiáng)忍指尖顫動,可最終卻被對方那句“他是你丈夫”刺得眼眶生疼,唇角本就勉強(qiáng)的笑意褪去,心底的怒火猛得竄上胸口,如沸水般撞得心臟急速跳動,手仿若有意識般舉起眼前茶幾上的厚重雜志,往道義臉上狠狠砸去:“滾,你給我滾,以后別再讓我見到你?!逼扑榈倪煅事暟殡S著怒意傳遍整個客廳,緊隨而至的是震耳欲聾的腳步聲與強(qiáng)勁的關(guān)門聲。 撫著被撞疼的額際,道義眼色?澀,她有說錯么?眼前晃過記憶已久,卻又令她心痛的一幕,握緊手中雜志,直到發(fā)出咔咔聲,心里突然委屈起來。 憑什么她要任她們?nèi)啾饽髨A?憑什么她要不由自主地去關(guān)心她們的一切?憑什么她要與她們糾纏不清?都是有家室的人了,干嘛還來招惹她? 明明是她們的問題,為什么弄得全像是她的錯?最重要的是,她腦子壞了才在別人的地盤想這些有的沒的。 咬緊牙根,道義跑回浴室換好自己的衣服下樓,手緊緊握住門把,然后深吸口氣,用力轉(zhuǎn)動,可下一秒眉心緊皺,手下頓時(shí)又多用了幾分力:“這門怎么打不開?”低下身子,瞇眼望向鎖心,卡住了?不對啊,她明明見到富荀在她進(jìn)浴室前打開過。 難道是壞了?這是不是意味著她今晚滾不了了?咬著剪得甚為干凈的指尖,道義暗惱:不行,她想辦法也得讓自己滾出去才是。 四處流竄找尋著可以離開的地方,卻是一無所獲。除非她有膽把那些被電子鎖住的門窗打破,可她不敢,想到先前富荀滿臉的怒色,心頭不由顫動,繼而習(xí)慣性地尋著一處角落蹲下,邊畫圈邊開始自我反省… 唔…以往,精致、淡雅、溫柔的富荀什么時(shí)候這般惱怒過?不不!是怒火中燒才對!薄唇輕抿,難道真是她說錯話了? 嘶…好像連眼睛都紅了…指尖在畫完不知第幾個圈后微頓,道義微微躊躇后爬起,輕輕地向二層房間走去。 咦…門沒關(guān)?推開,歪著腦袋慢慢打量屋里一切,當(dāng)目光掠過一晃而過的棕色液體時(shí),急得連忙撞開門,一手?jǐn)r下富荀即將再次吞入口中的威士忌,低斥:“你瘋了?” 醫(yī)生是怎么說的?辛辣忌口,煙酒更是忌中之忌的東西。 “誰準(zhǔn)你進(jìn)來的,不是讓你滾,怎么還在?”富荀滿眼朦朧地剝開擋在眼前的手臂,嘴里透出濃烈酒氣,“你是誰?憑什么管我?”話還未完,辛辣的酒液再次滑入喉間。 “荀學(xué)姐,別鬧,是我錯,我錯!好么?”焦急地想搶下女人手中已半空的酒瓶,就富荀那總是出問題的小胃怎么可能受得住這烈酒的摧殘。 “錯?!你哪來得錯?你什么都沒錯,我是瞞著你結(jié)婚了,怎么了?你以為我愿意?也不看看那時(shí)候你身邊莫名其妙的意外是怎么來的?還真以為是‘意外’?你倒好,什么話都不說,兩袖清風(fēng)地拍屁股走人,你知道個屁,你就只顧著自己難受了,想過我們沒有?” 打了個酒嗝,急促喘息,“你沒錯!還真被你說對了,結(jié)婚之后不就是生孩子,改天我就找曾章生個孩子給你看,反正你不在乎我躺在別人床上,那我在乎個屁?” 一開始?xì)鈩輿皼暗脑捳Z最后摻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硬咽與酒嗝聲,可每一句每個字都擊得道義說不出話,只是面對向來優(yōu)雅的女人被氣得吐出臟字,又是覺得有趣又是一陣心疼。 “對不起,我錯了,真錯了,你別喝了…以后我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摟住東倒西歪的人,奪過對方繼續(xù)往嘴里傾倒的酒瓶丟在一旁,也不管是否會弄臟了那價(jià)值上萬的羊毛地毯,輕輕拭去富荀嘴角溢出的酒液。 “不好,六年的時(shí)間,你一句錯了就抵過了,休想。滾…我不想見你,我還要找男人生孩子去,誰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币а狼旋X地狠狠低吼,手腳并用地對道義拳打腳踢。 唔…似乎是真醉了,也真是惱了她。 要不然一向穩(wěn)重的富荀能像邢寧那樣對她拳腳相加?專挑刺心的話這么亂吼一通?緊緊擁住懷里亂動的人兒,道義試圖穩(wěn)住富荀混亂的心緒:“是是是,我狼心狗肺來著,只要你別氣,說什么都行。” 極力地附合富荀酒后醉言,突然轉(zhuǎn)念一想,神色緊張起來,“荀女王,你怎么罵都行,可不可以別找那‘真臟’生孩子?” “他不行?”眨著眼,富荀似乎認(rèn)真想了會兒,最后可愛地皺起眉尖,嘟嚷,“那找別的男人去。” “不行,就當(dāng)再給我一次機(jī)會,好不好?”勒緊雙手,嗓音放柔,輕輕哄騙,道義輕啄富荀滿是酒氣的飽滿紅唇,撒嬌道,“好不好?” “恩?!機(jī)會?你以為你是誰?”驀然冷冽的聲音凍得道義全身一顫,只能小聲抱怨,“女王大人真兇?!?/br> “你說什么?”完了,觸怒圣顏。 “荀jiejie,你平日最寵小義了,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道義睜大眼睛可憐地乞求這一刻仍是半醉不醒的人。 “小義?!”晃動腦袋,雙手捧住近在眼前的模糊臉龐,“是道義?小義?”富荀的眉尖似乎越攏越緊,“我好像說過讓你滾的,對不對?”眸心剎那明亮,醉酒的人兒仿佛瞬間清醒,擺脫身前有些緊的懷抱,扶住床沿慢慢起身,“唔…頭好痛。” “我?guī)湍闳嗳唷钡懒x連忙上前諂媚,雙手搭上那光滑額際,可心里卻清楚,富荀向來是醉得快醒得也快,本想在她酒醉之際糊弄過去,沒想到竟失了先機(j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