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抱了她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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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哥,你怎么來了?” “九妹,聽說你來了南王府,可把六哥高興壞了?!遍T外跳進來的華服少年,掛著燦如秋陽的笑容,身后兩名隨從身上掛滿了好吃好玩兒的大大小小包裹,少年指揮道:“來,都放好,都是給寶貝meimei的?!?/br> 綠竹忙去接應(yīng)。 陳紜掀開錦被,擱下藥碗坐在床沿,氣色已然恢復(fù)了七七八八,含笑道:“難為六哥還想著meimei呢,聽說六哥哥在騫州收了不少美姬,玩兒的不亦樂乎?!?/br> 少年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九妹聽誰說的,這些個奴才慣會嚼舌根。不過是做給那個混蛋看的?!?/br> 如今陳紜再聽到別人叫他混蛋,也不辯護、也不生怒,他是混蛋。 騫州距離南歧山高水遠,陳逸故意將兩人分的這么開,就是怕他們聚在一起。 想必他這次來,也是偷偷使計脫身的。 “南王、六王終生不得離開分封之地,違令者削去爵位,圈禁于重寒寺,出家為僧。” 是他下的死命令。 “六哥也不怕做了和尚?!彼笠粔K酸棗糕放進嘴里。 “做和尚有什么可怕的,我一個人在騫州,可要無聊死了?!?/br> “六哥哥陪我出去玩兒?!?/br> “病還沒好呢,就想著出去。等你養(yǎng)好了,六哥帶你將南歧好玩兒的地方都逛個遍?!?/br> 她展開眉眼,“六哥哥最懂我了?!?/br> 陳恪坐在外間梨花木錦榻上,聽著兩人天南地北瞎聊,時不時傳出陣陣大笑,慢慢品著一盞茶,神色松靜。 兩個人都孩子心性,一出去就瘋得暢快,忘乎所以。 陳術(shù)又會玩,性格敞亮明快,同他在一起陳紜總是快樂的。所有的煩惱都暫時被忘卻,所有的愁緒都暫時被拋開。 綾羅綢緞鋪子、小吃美酒攤子、畫舫歌欄、獵場縱馬,有無數(shù)的歡喜熱鬧。 生命的每分每秒,如此鮮活、鬧騰。 可以將人的憂悲苦惱抵壓到最深處。 然一旦白日的喧囂褪去,獨自一人,割裂的痛苦席卷她、淹沒她。 心上最珍貴的人,永遠、再也不屬于她。 他的溫柔情意、將全部對另一人展現(xiàn)。 即使那個人是她最好的朋友,也忍不住心頭泛上的嫉妒、酸楚,她好想……將他們都毀了。 墜入無底深淵。 “九妹,我怎么覺得、你不似從前那般開懷恣意了?” 陳紜正坐在院子里飲酒。病一好,她便又開始放縱。 酒是良藥,讓她冷靜了許多,麻木了許多。 “二哥,我喜歡上一個人,那個人為了他的大義,選擇了另一個女人,我不想要他了,可是,心為何這么痛……” 她有多愛他呢,每次見他,都覺得他與昨日不同。 充滿新鮮感,像永不知凋謝的艷麗玫瑰花。 她的眼睛給他渡上一層光,太陽的光,月與星辰的光,都揉落于他一身。 那樣溫柔,炙熱,鮮明。 “傻meimei,動了真心了?”陳恪自石桌邊坐下,看著她酸楚的神色。 “什么人?二哥替你去教訓(xùn)他?!?/br> “好在還有二哥,和隴娘娘?!彼晚哉辶艘槐?,繼續(xù)自飲。 王后和大哥,她此生再也見不得,父王也沒了,她真正、一無所有…… 所有愛她的人,一一遠去。 是罰她從前太過放縱了,還是幼時得到的寵愛太多了,所以老天現(xiàn)在要收回…… “二哥,要是七哥為君不德,做的不好,你會謀反嗎?”她收斂起悲戚,端了端眉色,望向正襟危坐的貴袍男子。 同陳逸的清俊不同,他的眉更濃,劍眉飛鬢,有股子武朝大將的英氣。挺直的鼻、瀟雅的臉,又揉著文雅。見過二皇子的人,都要道上一聲不愧是儒釋圣賢文化熏陶出來的王室貴胄。 要不父王也不會無端那么寵他。 陳文帝本身是個美男子,幾個兒子自然也都不差。 “他若是將陳國治理的不好,縱使母妃反對本王也要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推下來?!标愩“淹嬷票K,聲音里沒有任何起伏。聽不出是玩笑還是真意。 他向來就是個喜怒擅藏于胸之人。 “二哥,meimei忽然好崇拜你呀?!标惣嬇e杯碰了碰他的,笑容在夜色中若幽花綻放,淡潔簡麗。 南歧湘襄武館有一女,館主的女兒,喜歡南王,大膽熱烈地追求了他許久。絲毫不忌諱門第之差。 這事兒一直被陳恪當作一種羞辱。 巧知知從小浸染在武館,功夫相當不錯,擅使一長鞭,南王府的外圍守衛(wèi)根本防不住她的翻墻越戶。 陳紜無意中聽聞這件事,只覺得有趣。和六皇子兩個人笑了好久。 一絲不茍的二哥也會有糗事。 二皇子一直未娶,性子溫和的隴素妃在這件事上也從未強硬逼他。 原和虞伯侯家的女兒說好了親事的,只是后來經(jīng)歷儲位被廢、陳文帝去世等一系列事件,又被陳逸分封到南歧來,做了個無實權(quán)的賢王,婚約自然一拍兩散。 身處高位時,他也從來就不在意娶的是誰。 但是現(xiàn)在,閑云野鶴無權(quán)無勢的,絕對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冷……好冷……二哥。” 忽而來的夜風,傾倒手中酒盞,陳紜只感覺,由內(nèi)而外的寒意裹覆身心。 他一探脈,掀起眉頭,眸中露出寒意。 敢算計他。 普天之下,只有那人。 將她抱回房中,蓋了許多層軟被,她還是喊冷。 涎冰毒通過香氣附著于酒,方才那一杯他并未飲。 檢視手上戒指,是何時被碰了手腳。 “冷……” 她的身體如瀕死之人,體溫流失迅速。 叫人上了火爐,還是遏制不住。 他將她摟進懷里。 以胸口陽蠱驅(qū)散她周身寒氣。 這蠱從小便被植在他身體之內(nèi),早已與血脈融為一體。以精元為養(yǎng)。 也是那人所為。 發(fā)作時痛不欲生,也成就他無可匹敵的內(nèi)力修為。 “二哥……” 陳紜的意識殘剩無幾,只緊緊貼著這個溫暖的火爐,像太陽一樣,熾熱燒融。 硬生生抱了一夜。 她口中迷糊的呢喃漸漸由“二哥”變成了“七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