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你從哪兒得來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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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岫年歲不小了,縱是家里沒有女人,但也常聽路長鳴道宮里哪個(gè)嬪妃又有了。 這“有了”二字的含義,他大約是傻子才該不會曉得。 他環(huán)著她的手忽而變得僵硬,腦子被她這句話沖擊得不知該作何想法。她若有了孩子,那必然是他的,只是他們二人敦倫兩次,不知她是哪一次懷上的。若是中秋,那恐怕不過幾日便瞞不住了。 周菱見他不動(dòng)彈,悲從心來。她是曉得太傅不愿娶她的,但有孩子也并非她能想到的,現(xiàn)下他一聲不吭,難道是指望自己來處理這孩子么! 她的臉貼在枕巾上,抽著鼻子落淚:“不用你管我,我曉得你不會娶我,這是我自己的事?!?/br> 張岫的唇動(dòng)了動(dòng),臉上仍沒什么表情。 他確是放不下這繁華官場,但若是她懷孕了,便是再舍不得也要舍得。他總不能做那等拋妻棄子的畜生。 只是此事實(shí)在難辦,不說北涼即將入京,時(shí)局不穩(wěn),便是周菱她自身的身份,若他提出要尚主,恐怕皇帝要指旁的更受他寵愛的公主,亦或是疑心他欲篡位,只是要找一個(gè)好聽的名聲罷了。 他環(huán)在她腰間的手慢慢收緊,雙眉緊緊地皺著,想得出神。 然而他這般力氣,卻讓周菱的心涼了半截。他遲遲不語,又鎖她肚子這般緊,恐怕是真的要舍棄了她與這孩子。 也是她自己盡耍些小聰明,還以為太傅當(dāng)真會心軟。 她嗚嗚地哭出聲:“我、我說了不用你管,我自己吃墮胎藥便是!” 張岫腦中的思路被打斷,眉頭皺得愈深,想將她翻過來,又怕傷著她,便只得自個(gè)兒換了位置到她身前。 他的手掌握住她的肩頭,語氣不悅:“胡言亂語什么!” 時(shí)下哪有那般靈的墮胎藥,此時(shí)墮胎,便是在太醫(yī)時(shí)時(shí)候著的宮中,一尸兩命的情況亦是時(shí)有發(fā)生。若是讓她吃下墮胎藥,那豈不是與吃砒霜沒什么兩樣 周菱一邊抽著鼻子一邊流淚,哭得鼻子通紅,又滑稽又可憐。 張岫向來愛潔,此刻見她哭成這樣,只得忍著不適用手捏住她的鼻子,將那晶瑩的鼻涕抹掉,又是一陣牙酸。 她比他小了太多,也實(shí)在太愛哭了些,不知能不能撐起張府來…… 他用帕子擦干手,將她帶進(jìn)懷里,捏捏她的臉rou:“我何時(shí)說不管你了?” 這會兒尚主是必然不能的,但總不能叫她就躲在宮中生下他的孩子。若是有兩全其美之策…… 他的心猛然一跳,眸子沉下來盯著可憐巴巴的小公主,暗暗拿定了主意。 周菱方才被他擦去了鼻涕,本就不好意思,又被他這般盯著,手微微動(dòng)了下,垂下眼暗自生氣。 張岫的手輕輕撫著她的臉,見她仍兀自嘟嘴,只道:“自然不能不管你。近來太忙了些,但也不過幾日功夫沒來,你怎就這般鬧脾氣。你如何曉得自個(gè)兒是懷了身子?” 周菱垂下眼,心里念著要讓他明白自己的懂事,便咬著唇道:“您本就是看我可憐,所以我也沒想拿孩子捆住您。我吃過避子丸的,但大約是太遲了……” 張岫一愣,倒是沒料到她自個(gè)兒吃過了避子藥,問道:“你從哪兒得來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