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不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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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尚且蒙蒙亮,尼婭拉就已經(jīng)習(xí)慣性地從床上醒來。 每日城里都有例行的晨會,身為代城主的她自然沒有缺席的道理。 身邊那人仍舊在酣睡,他的臉被絲綢錦緞半埋著。修長的睫毛,隨著沉穩(wěn)的呼吸微微顫著,小麥色的臉龐,在清透的晨光之下泛著微光。 他臉上的印記好像褪去了。 尼婭拉看著沙加爾那仍在睡夢之中的面龐,不由得起了些許好奇心。 她還不知道沙加爾印記之下的面容是什么樣的,只知道他曾提過,他的面容也算是好看的。 偷偷看一眼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吧,反正以后都是要見到的。 想著,她不知怎的,如同做賊一般地小心翼翼,用手將遮擋著沙加爾面容的布料向下壓了壓,想要一窺究竟,又生怕自己吵醒了他。 當錦緞慢慢被掀開,沙加爾的面容逐漸顯露出來。尼婭拉忍不住屏住呼吸,滿著期待和緊張。 然而,當她看到沙加爾的真實面貌時,她的呼吸幾乎停止了。 不…有哪里不對… 他…他為什么長得和安德里斯一模一樣… 尼婭拉的腦中一瞬間陷入空白,向后癱坐了去。 沙加爾的面容,與尼婭拉的兄長安德里斯幾乎如出一轍。 除去人類和魔族的差距,還有因為種族因素而不同的膚色與頭發(fā),他們的五官,眉眼,甚至于嘴角那微微揚起的弧度,都讓恐慌如同洪流一般,涌入了尼婭拉的大腦。 安德里斯… 她曾經(jīng)深愛著的安德里斯,當年就是被她親手斬下了頭顱。 為了魔界的存續(xù),為了上界的存續(xù),當時的尼婭拉別無選擇。 面前安詳?shù)拿嫒荩c記憶中那個溫柔的面龐就這么在混沌之中重合了。 血… 她只記得那一天自己的手上都是血。 世界上最為溫柔的兄長,就這么死在了自己的大劍之下。 可是眼前的人絕對不會是他。 安德里斯…自己為了讓他永遠不可能再成為外神的工具,甚至親手把他的魂魄全部打碎。 她僵硬地凝視著沙加爾的臉,眼神中充斥著震撼與驚恐。 為什么,這是巧合?還是什么… 尼婭拉的心開始劇烈的跳動,她感到身體被一股冷意所籠罩,仿佛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推向深淵。 她不是后悔親手殺死了哥哥,她從來沒有后悔過。 因為她知道這是當時唯一的選擇,自己的身后是成千上萬的魔族民眾,這是她必須做的事。 所以在找到了適合的繼承人后,她便自殺了。 所以她來到了下界。 下界的幾百年她從未見過那些在戰(zhàn)爭中逝去的親友,更沒有見過后來到達的熟人。這一切本來都深埋在她的心里,快要被她完全遺忘了。 至少是快要假裝完全遺忘了。 可是… 她的雙手顫抖著,悄悄地觸碰了沙加爾的臉頰。冰冷的感觸讓她陷入更深的迷茫,讓她無法逃脫痛苦的過去。 尼婭拉慢慢地站起身來,退到房間的角落。她試圖尋找理性的解釋,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巧合,而這,也確確實實只是一個巧合。 可是理性卻無法掩蓋那樣的混亂與痛苦。 不知什么時候,她逃向了自己的寢殿。跌跌撞撞地,她將門緊緊閉住,不容任何外界的事物再入侵。 過去的陰影吞噬著她的身體,吞噬著她的靈魂。 就在記憶中那張溫柔的面龐浮現(xiàn)起來后,更多她深愛著卻死去的面容纏繞住了她。 ——父親,她的父親。 “我最喜歡的就是父親啊!” 昏迷三年之后醒來,她的父親已經(jīng)湮滅,靈魂與身軀皆不再存于任何一個角落。 ——她的好友,童年時期一起長大的摯友。 “我怎么可能會不喜歡梅琳達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br> 她來不及救她。新婚一月,她的摯友就被夫家誅殺滅族。她見到的,只有殘缺的頭蓋骨。 ——她的老師,從小教導(dǎo)她一切準則的老師。 “莉莉也是我重要的人啊?!?/br> 也是在那三年,她不見了蹤跡。 ——而她的兄長,她在這世界上唯一的哥哥。 “即使是這樣無用的我,尼婭也仍舊會喜歡嗎?” “…喜歡的?!?/br> 然后,在回答了他的問題后,她親手斬斷了他的脖頸。 所以她無法向任何人言說愛意。 她所深愛的一切都在明言之后消逝,所以,言說愛意只不過是一種詛咒。 由她說出口的,源頭是她的詛咒。 尼婭拉的眼淚開始無聲地流淌。孤獨、無助,所有的恐懼從無名之處攀上了她的身體,將她包裹。她閉上眼睛,只是任著眼中那些淚水自由淌著。 曾是那樣熱烈地愛著世界,愛著每一個人,也從世界那里接受著愛長大的少女,如今只是被無助吞噬著。 “…代城主?” 叩門的聲音不知道什么時候響起,蜷縮在黑暗之中的身影突然被打開的門帶來的光所籠罩,驚得她慌亂地躲著。 “例會要開始了…” 推門而入的,是早已穿戴整齊的夏。話音未落,看見如此狼狽的尼婭拉,他急忙跑到她的身前,蹲下身子,眉頭緊鎖。 “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 夏的聲音急切,又帶著擔憂??粗媲暗那闆r,他知道必然是出了事。 可是此時的尼婭拉已經(jīng)被內(nèi)心的恐慌攪成了一團亂麻,根本無法說清楚任何事。只是顫著身子,僵硬地握著夏的手,痛苦而緩慢地搖了搖頭。 “…我現(xiàn)在去找人?!?/br> 不等尼婭拉回應(yīng),夏立刻化成了獸身奔了出去。此時,另一個人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沙加爾呆滯地佇立在門外,帶著茫然和困惑,看著尼婭拉。 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后,他立刻快步走進了屋,蹲下了身湊在尼婭拉的面前,擔憂地撫著她的臉,卻不知自己能說什么。 尼婭拉也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那張和記憶中幾乎一模一樣的臉,眼中布滿了無助與迷茫。 這是沙加爾,他和安德里斯的一切都是不一樣的。除了五官相似,他們的眼神,氣質(zhì),還有靈魂都完全不同。 尼婭拉的理性早就明白了這個事實,她也不會把二人混在一起。只是現(xiàn)在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還有自己的情緒。 痛苦難捱,她只是將眼前人擁入了懷中,身子仍舊顫抖著。 沙加爾只是默默地伴著,任由眼前人將自己抱著,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只希望自己的存在能夠讓她稍稍減輕些許疼痛。 粗重的呼吸終于緩了下來,尼婭拉的頭依著沙加爾的肩膀,愈來愈沉重。 急切的腳步聲很快到達了寢殿的門口,進入門內(nèi)的,則是被夏召來的塞爾文。 對上了那本該早已消失在尼婭拉眼中的絕望和陰翳,塞爾文盡管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立刻猜出了幾分。 “夏,不要讓任何人靠近這間屋子,去外面吧,我會處理的?!?/br> “你…” 夏的眼睛中寫滿了復(fù)雜,可是看了一眼地上的尼婭拉,他知道自己無能為力,也別無選擇。 “你最好是?!?/br> 說著,夏合上了門,向著外邊走了去。 尼婭拉只是仍靠著沙加爾,疲憊地看著上方的塞爾文,難以動彈。 看著合上的門,又看到了塞爾文的到來,不知怎的,沙加爾覺得自己有些多余。 “那我…” 聽到沙加爾的聲音,尼婭拉只是緊了緊自己的手。 “留下吧,她不希望你走?!?/br> 嘆了口氣,塞爾文示意他不用挪動,只需留在原地。 有些坐立不安,但沙加爾仍是留在了尼婭拉的身側(cè),握上了她冰涼的手。 時間悄然流逝,沒有人說話。二人只是這么靜靜地陪著尼婭拉,等待著,直到她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wěn),身體的顫抖也逐漸停止。 慢慢地,尼婭拉抬起頭,看向了二人,勉強地露出了一個笑容。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br> 晃著身子,她就要撐著自己的身體起來,但是很快又因為力氣不夠而跌了下來,坐在了地上。 “身體還是…控制不了…” 她有些無力地看著自己的雙腿,只是懨懨地笑著。 見狀,塞爾文也俯下了身,坐在了尼婭拉的身側(cè),拉著她的手腕,看向她。 “是從前的事情?” 尼婭拉只是淡淡笑著,眼睛中仍舊是那樣的苦澀,點了點頭。 “想起了好多好多人,總覺得,自己好沒有用?!?/br> “救了好多人,可是自己最想救的人怎么都救不下來?!?/br> “都是…都是我的錯…” 本已經(jīng)消失的淚水,就這么又一次溢出了她的眼眶,順著她的臉頰落下。她的身子因為無法停止的哭泣而顫抖著,再度蜷縮到了角落。 沙加爾只是無能為力地看著眼前的尼婭拉,希望能夠做些什么,卻不知自己除了陪伴,還能做到什么。 而知曉尼婭拉想法的塞爾文清楚,他當然可以強迫尼婭拉的身體恢復(fù)正常狀態(tài),只是那樣子,尼婭拉若是再一次陷入這種被觸動創(chuàng)傷的情況,只會變得更嚴重。 “如果有錯,那都是‘命運’的錯,記得么?從前,我們都說過的?!?/br> 他輕聲哄著尼婭拉,手小心翼翼地撩過她的發(fā)絲,將凌亂地垂落著的發(fā),束到了她的耳后。 “是上界的神明,是外神,是人類的權(quán)貴,你已經(jīng)盡了自己的全力,你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br> “我知道…可是…” 尼婭拉她其實什么都清楚,只是她的情緒和身體,并不能在短時間內(nèi)恢復(fù)原樣。 顫抖著,她抓住了塞爾文的手。 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有什么能夠停下一切。 “打我?!?/br> 她的眼中驟然像是燃著什么,抓著塞爾文的手死死地僵著,不愿放開。 “代城主?”沙加爾震驚地拉住了她。 與此同時,塞爾文也堅決的搖了搖頭。 “不,不行。我拒絕?!?/br> “我不是在請求,我是在要求你這么做?!?/br> 尼婭拉的聲音仍舊顫著,卻十分堅定。 她抱歉地笑著,看向了沙加爾,又再次對上了塞爾文的眼睛,用那雙已經(jīng)難以聚焦的雙眼去看著他。 “打我,命令我,折磨我。怎樣都好,只要能夠折磨這具身體,我就能喘過氣。如果你做不到,我就會自己動手?!?/br> “我已經(jīng)沒有辦法再承受這種痛苦,我不想再被困在那里。在我脫離現(xiàn)狀之前,任何的安慰對我而言都只是空話。我需要身體上的轉(zhuǎn)移,只有這個,能把我扯出現(xiàn)狀?!?/br> 塞爾文無言,只是心疼地看著眼前那已經(jīng)要被撕碎一般的雙目,看著她嘗試強行保留著崩潰前最后的理智。 “只要…暫時轉(zhuǎn)移到身體上就可以嗎?” 只是沒有人想到,先開口的卻是尼婭拉身邊一直沉默的的沙加爾。他的目光之中皆是柔和與憂慮,從未從尼婭拉的身上離開。 他緊緊握著尼婭拉的手,緩緩地將二人緊緊牽著的手抬起,輕柔地吻了吻她的手背。 不等尼婭拉回應(yīng),他抬起了尼婭拉的下巴,轉(zhuǎn)向了自己,只是輕巧地吻上了那已經(jīng)有些冰涼的唇。 尼婭拉有些晃神,可是來不及讓她回應(yīng),那柔軟的舌便已經(jīng)勾住了自己的舌rou不讓自己多話。身側(cè)的手只是劃上了自己的脖側(cè),上下尋著那里的敏感處。 也不知是沙加爾做了什么,又或是塞爾文想到了什么。尚未從親吻之中掙脫,她的雙眼就被一塊冰絲蒙住。 布料柔軟地搭在她的臉上,冰涼著蹭著她的肌膚,但是卻能遮擋住她全部的視線。 唇上的親吻滑落到了鎖骨,身后就傳來了冰涼。帶著屬于塞爾文的氣息,落在了沙加爾尋到的頸rou。 黑暗使得她的感官異常敏銳,這樣的親吻下來,她只感覺身子一陣激靈。兩道完全不同的氣息包圍著她,惹得她的觸感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 “你…你們…” “不許說話?!笔侨麪栁牡穆曇簟?/br> “代城主若是說話,可就不得不請城主責罰了?!?/br> 這一次是沙加爾。 “怎么連你也…” 尼婭拉不敢置信地扯了扯沙加爾,可是得來的回應(yīng),只是忽地被他扶起抱著,然后被身后另一人對著屁股扇了兩巴掌。 “喂!” 尼婭拉挪動著身體想要掙脫,可是她的身體仍舊使不上力氣,只能任由沙加爾那樣卡著自己,將吻落在自己的肩頭。 “這樣的折磨,就不行嗎?” 沙加爾的唇貼著尼婭拉的耳朵,輕聲問著,用舌舔弄著。他的手,則撩開了尼婭拉的裙側(cè)開衩,將她的下身裸露在了外。 又是兩下掌摑。 吃著痛,尼婭拉只感覺塞爾文從背后攬上了自己,冰涼的手摸上了她的衣領(lǐng)和系帶,輕輕扯著,就將那有些礙事的衣裙散落在了地。 去了衣裙之后,被困在黑暗的尼婭拉感覺到了塞爾文的手順著她的腰身向下滑去,然后,抓著她的大腿根,就抬了起來。 這樣的動作立刻讓她失了衡向后倒去,卻倒在了塞爾文柔軟的衣袍上。 眼不可見,她只在自己的身上感覺到了塞爾文的存在。身前的沙加爾不知在打算著些什么,突然失去了動靜,片刻間竟讓尼婭拉覺得有些慌亂。 可是這慌亂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很快,她就感覺到下體傳來了一陣溫熱,還有某種蠕動的感覺。 “沙加爾…你做什么…” 但是她卻沒有得到回應(yīng),下方的人只是摁著她的腿根,用舌破開了rou瓣的防護,舔弄著藏在深處的陰蒂。 與此同時,一個輕吻從后方落在了她的頰側(cè),然后塞爾文那攬著她身子的手便攀上了暴露在空氣之中,仍軟著的乳首,開始揉捻了起來。 昨日的痕跡尚未清洗,留下痕跡的那人便又覆上了她的羞處。吮吸挑弄,紅嫩的rou芽兒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的玩弄。帶著昨日的精痕,xue口之處緩緩地便落下了幾絲yin液。 同時受著刺激的乳首也被玩弄得硬起,將快感傳入了尼婭拉的腦中。由于眼睛看不見,身體上的快感則是成倍的遞增著。甚至不需要多余的觸碰,另一側(cè)的乳首也自己站立了起來。 尼婭拉喘著粗氣,身體已然沒有辦法在這逗弄下繼續(xù)直立,堪堪就要往下倒去。但是她的身子被身下那人看準了時機,攬上了腰,倒是也不會摔了。 只是,那人趁著這時機就將舌探入了仍墜著白漿的xue口,舔舐了起來。 想到自己的體內(nèi)還有著什么,尼婭拉不由得臉一紅,摸索著就要將沙加爾的腦袋挪開。 但是向前伸去的手一瞬間便被繩索束縛,想來是塞爾文的手筆,使得她無法動彈。 然后,自己的身子被塞爾文舉著抬了起來,雙腿大張著向著前方,將恥處盡數(shù)暴露在空氣之中。 身下那人也因此手得了空,嘴上仍是舔弄著,然后,一只手摸向了顫著的花蕊,另一只手,則沿著陰處于臀瓣的交界,蘸上了些許汁液,探向了后方的xue口。 黑暗之中,她只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快會被另一種瘋狂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