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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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好幾年沒見了?!蹦腥说?。 南歡嘆了口氣,“是啊,好幾年了?!?/br> 相貌已經(jīng)被認(rèn)出,也沒有必要再遮掩,更何況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哪怕前幾年發(fā)生了那些事,畢竟是血濃于水的親情。 看著眼前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男人,南歡只覺得唏噓。 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胡冀看上去還是個毛頭小子,這回倒是看上去有點大人的樣子,只是看上去精氣神有些不大好,雙眼下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淤青,面色也有些蠟黃,沒什么活力。 她輕笑道:“你都已經(jīng)長這么高了。” “嗯……”胡冀上下打量了南歡一眼,道:“姐,你現(xiàn)在身上有錢嗎?” 女人嘴角的微笑猛然間僵硬,心臟也像是突然間被扔進(jìn)冰窖里,被一根極冷的邊錐仿佛來回穿刺者,渾身血液都要凝固了。 原本以為是久別的重逢,原來到最后還是這般殘酷而冷血…… 她緊攥著手指,看著男人有些渾濁迷離的眼神,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往后退了一步,聲音頓時變得嚴(yán)肅:“你又開始吸鴉片了?” 胡冀不答反道:“四五年沒見,你現(xiàn)在穿的這么闊氣,該不會是嫁了個好人家吧?怎么也不知道救濟(jì)一下我們家,你都不知道我們家現(xiàn)在成了什么樣子……” 眼見今日的姐弟久違的重逢即將撕開那道虛偽的面紗顯現(xiàn)出丑陋的本貌,南歡不想在此地多待,原本她也沒打算讓胡家人知道她現(xiàn)在的情況,現(xiàn)在在這遇見胡冀純屬意外。 “我身上沒錢,你也別再抽那害人的東西了,胡家家產(chǎn)是怎么沒的你比我更清楚,我當(dāng)年離開家的時候可是凈身出戶。” 胡冀看南歡當(dāng)真冷血無情,轉(zhuǎn)身就走了,氣得牙癢癢。 從小時候起,這個大他五歲的jiejie就活得比他優(yōu)秀,成績比自己好,相貌比自己好,還讀書出了國...... 然后呢?到最后還不是嫁了個窮人過的苦日子。 現(xiàn)在看她那一身的打扮,雖然簡樸,但那面料一看就是上等貨,身上怎么可能會沒帶錢? 這般想著,他便趁著南歡不注意連忙沖過去,直接扯著包鏈?zhǔn)箘乓蛔?,把那覬覦許久的包攥在手里,立馬跑遠(yuǎn)。 這包還挺沉,里面肯定有不少錢,夠吸一兩天的了,說不定還能去賭場把上次輸?shù)慕o贏回來。 而南歡這邊,過了大概一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頓時大驚失色。 其實原本搶錢就罷了,但那包里有江予留給她防身所用的槍! 萬一胡冀打開了……按照胡冀的性格,若是拿著槍來威脅她要更多的錢還好,就怕的是他不動腦子直接拿出來,到時候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她想著要去追,可腳力哪有男人快?剛追了一個街角跟過去時已經(jīng)沒有胡冀的影子了。 怎么辦…… 女人大腦快速運轉(zhuǎn)著想著胡冀接下來可能會干什么事。 大概率的可能性會去找一個賣鴉片的地方,可金陵城這么大,她又許久未到城中逛過,該去哪找……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南歡心急如焚,本來今日是重要的一天,不能出什么亂子,要是在胡冀那出節(jié)骨眼出了意外…… 可她現(xiàn)在根本就找不到人。 “九姨太。” 身后猛然出現(xiàn)的一道男聲將南歡嚇了一跳,她差點要尖叫出聲,好在及時捂住嘴。 回過頭時,只看見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站在身后,他戴著帽子,頭低著,看不清面容,但手上拿著的卻是胡冀剛才從她手里搶走的包。 就看了一眼,女人就反應(yīng)過來。 這人是江予的心腹。 她問:“胡冀剛才有沒有把這包給打開過?” “沒有,胡公子剛才已經(jīng)到了店外,想打開包,被在下及時制止了?!?/br> 南歡長舒一口氣。“那就好?!?/br> “那在下告退?!?/br> 南歡對他輕笑了笑,“謝謝你。” 雖然本來剛開始還對江予安排在他身邊的這些人有些隔閡,可現(xiàn)在至少在關(guān)鍵的時刻幫了大忙,對那男人的怨憤似乎變少了些...... 當(dāng)然,只是少了一點,該恨的地方還是得恨。 * 南歡心不在焉地回了府,剛回到自己房間,正準(zhǔn)備把門帶上,身后就突然傳來江嶺棠的聲音:“回來了?” 她又是被嚇了一跳,今天被嚇的次數(shù)實在是太多,不過唯有在目前的這個人面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轉(zhuǎn)頭時,南歡立馬換上了一副嬌嗔的面孔:“老爺你怎么來了?來的時候也不通知一聲,嚇人家一跳?!?/br> 坐在房屋正堂椅子上的江嶺棠轉(zhuǎn)著手里的玉扳指,漫不經(jīng)心道:“去哪了?” 南歡聘婷走去,手落在江嶺棠的肩膀上為他捏肩,“今天天氣不錯,想著老爺不在身邊,奴家一個人也無聊,去公園轉(zhuǎn)了轉(zhuǎn)?!?/br> 雖內(nèi)心對江嶺棠極度厭惡,但至少在他面前得裝作姨太太的樣子,更何況江嶺棠初在梨園見自己時就以為自己是風(fēng)塵女子,她也自然得裝出風(fēng)塵女子的做派來。 “這些天是我公務(wù)繁忙,委屈你了?!苯瓗X棠將南歡抱在懷里,愛撫性地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南歡強(qiáng)忍著心理上的不適,繼續(xù)道:“那老爺打算怎么補(bǔ)償人家?” “給?!?/br> 江嶺棠指了指桌子上放著的一個檀木盒子。 女人打開,里面是一對圓珠形狀翡翠耳環(huán),底下伴有銀質(zhì)的流蘇。旁邊放著的還有一對羊脂玉鐲。 “哇……”南歡“高興”地拿著玉鐲在手指上把玩,“真好看,謝謝老爺。” 江嶺棠握著南歡的手給她戴上。 南歡以進(jìn)為退,又道:“那老爺送了這些東西就不會又不陪歡歡了吧?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她并非有意爭寵,只是面上不能把對江嶺棠的疏離和厭惡表現(xiàn)出來,又得與他維持目前的關(guān)系。反正今晚他要去見鄺奇,不會在府中,這般說了又會讓江嶺棠覺得愧疚,以后提條件也更好行事。 誰曾想江嶺棠卻摟著她的腰道:“好啊,那今晚我哪都不去,就留下來陪歡歡?!?/br> 南歡把玩鐲子的手僵硬了一秒,眼底也滿是驚訝。 怎么回事? 他不是要去接鄺奇嗎? “怎么了?”江嶺棠注意到了女人的異常,瞇了瞇眼睛,沉聲詢問。 不愧是跟江予為父子,江嶺棠一旦起了懷疑的心思,詢問時的語氣就會變得低沉,陡然成了審問的氛圍。 南歡只能在腦海里快速思索著回答,過了兩秒才裝作羞怯道:“七姨太才剛給姥爺生下女兒被接到府中來,老爺今晚上來陪我,我怕七姨太她要怨恨我,要不老爺還是再去陪陪七姨太?” “你個小妖精,”江嶺棠伸手在女人腰間掐了一把,“說讓我留下來陪的人是你,說讓我陪別人的又是你?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 南歡嬌嗔:“這還不如全是由老爺做主。” 江嶺棠在南歡粉嫩的臉蛋上親了一口,未剃掉的胡渣有些扎人,南歡強(qiáng)忍著想吐的沖動,沒有阻止,反而還扯出個有些勉強(qiáng)的笑來。 只聽江嶺棠道:“那老爺決定了今晚就陪歡歡,畢竟還欠歡歡一個‘洞房花燭夜’呢?!?/br> 南歡心里一咯噔,萬萬想不到今晚是最難熬的一夜。 不過目前也沒辦法擔(dān)心這了,有一件更要緊的事。 江嶺棠看樣子是真的要留下來,鄺奇那么大的人物,他不可能不親自去接,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性,今天鄺奇不會來。 看來之前他跟江予一直囑咐的什么特派員會到金陵全部都是幌子,就是為了把暗殺的人給揪出來。 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騙了過去,可真是個老狐貍。 那這樣的話,組織的人就危險了。 她得想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 女人起身,對江嶺棠道:“那老爺今天在歡歡這住,歡歡得去準(zhǔn)備晚膳才行,我去酒樓買幾道小菜?!?/br> 江嶺棠卻道:“何必麻煩你,安排丫鬟去做就是?!?/br> “……好?!?/br> 南歡無法,只好將小米喚來,又去首飾盒里拿出一對白色的拇指大小般的袖扣,對小米道:“今天老爺送了我些首飾,我高興,想著你侍奉我也有段時間了,也沒什么可賞你的,就把這對梅花袖扣送你?!闭f著女人就幫小米在她袖子上方將梅花袖扣安上。 小米受寵若驚,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又聽南歡道:“你去城東徐記餐館那兒給我買幾道菜來,要骨董羹、羊方藏魚,還有茯苓餅,哦對了,記得要特地囑咐那掌柜的羊方藏魚辣椒少放些,然后再隨便買幾道小菜,再買些好酒?!?/br> “是,奴婢保證把酒菜買回來!” 吩咐完之后,南歡又繼續(xù)站在江嶺棠身邊為他捏肩。 江嶺棠這時候在看報紙,封面上就是江予和胡蕊的戀情,這兩天已經(jīng)派人去把新聞消息給壓下去了,可江予畢竟是個大人物,哪怕壓了這消息照樣還是能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最難堵的就是老百姓的嘴。 男人氣憤地把報紙扔在一邊,“個拖后腿的東西?!?/br> 南歡連忙道:“老爺別生氣了……” 視線卻是追逐著門外小米離去身影而出神。 組織之前給過她一對梅花袖扣,代表的是取消行動的標(biāo)志。好在聽劉大哥說徐記餐館那有組織的人,只可惜現(xiàn)在自己不能出府,只能讓小米幫忙傳遞信息了。 若是他們看到了小米袖子上的梅花袖扣,應(yīng)該就會取消行動。 看了眼時間,現(xiàn)在距離八點半還有兩個時辰,應(yīng)該來得及。 應(yīng)該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