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八.南極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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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似乎是隨著人的感受變化的。 在美國是四年,大學(xué)也是四年,后者度過的時間,明顯變得快了許多。 也更愉悅。 那些時日,留給她印象最深的,還是那一次的歐洲行。 在瑞士火車的沿途,海德堡的小鎮(zhèn),還有巴黎鐵塔下落日。 再是倫敦的雨里。 濃烈的情感如同那些綿延不斷的陰天。 滴滴答答,無休無止。 與哥哥毫無顧忌地牽手,接吻,在周圍人眼中不過是最普通的情侶或者夫妻。 她太享受這種能夠沐浴于陽光下的大方與無所顧忌。 甚至在比利時的酒店里,他們整整一日溫存,相擁望著窗外初升的陽光,再到暮時,粘膩交合。 如同一塊皺巴巴的海綿墜入了大海,吸水,被擠壓出去,又再能索取。 “哥,你聽?!庇嶂f過去一只耳機,里面播放的,是他們從前一直都哼唱的旋律。 輕快柔和的女聲,閉眼聽了許久,靈魂有種跟著升華的錯覺。 向之潼邊捋順她的發(fā),邊輕笑:“你真的很喜歡這首歌。” “是啊。” 她笑瞇瞇地趴在哥哥的胸口,盯著他深邃的瞳,“我小時候喜歡什么,長大了就一直會喜歡?!?/br> “我也是?!?/br> 他們一直都一樣。 “還記得嗎?很早的時候我就說過,想嫁給哥哥?!?/br> “嗯。” 在他們還對愛情懵懂之時,只知道想和對方一起生活,永遠呆在一起。 那就用法律捆綁住彼此,這樣永不分離。 指尖在堅實的胸口描繪,俞之溪深吸了口氣,埋了進去。 “我現(xiàn)在也這么想。” 嗓音悶悶的,但吐字依舊清晰。 哥哥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似是安撫,又是無奈。 “不過,我也無所謂了?!彼滞蝗恍Φ溃坝心憔蛪蛄??!? 大學(xué)期間,俞之溪熱衷于拍攝一些日常vlog,也發(fā)了很多照片,沒有炫麗剪輯水準,也沒什么P圖技術(shù)。 許是無心插柳,沒想到幾年的堅持,有了十幾萬的粉絲。 朋友們都曾調(diào)侃她是大網(wǎng)紅,她也很恬不知恥地應(yīng)和,反正按著這個速度增長,百萬粉指日可待。 她就是這么樂天派。 大學(xué)畢業(yè)后的此行,他們一同從南美洲乘船,來到了南極邊緣,俞之溪斗膽首次嘗試開直播,沒想到短短五分鐘,就快滿了100人。 船徐徐靠近了白色冰川,散著與其他地方都與眾不同的霧氣,與溫度截然相反的冰層,是無人踏足與污染的繁茂生物圈。 南極的夏日,正是這里欣欣向榮繁衍之時,座頭鯨和須鯨不遠千里地行至此地,在冰山間游弋。 “大家,前面就是南極大陸!” 彈幕觀眾很捧場,一直高刷著,她穿得厚實,拿著相機的手還有些不大方便,顫顫巍巍指著前方。 游艇剛上岸,一群不諳世事,還長著絨毛的企鵝就跟著大部隊,成群結(jié)隊地走了過去。 這個場面,游客也只能駐足于野生動物5米遠的空地,在與行跡交界的地方,也得優(yōu)先讓它們行走。 “快看!好可愛啊,但也真的好臭?!?/br> 向之潼看她跌跌撞撞地四處亂跑,像極了幼時,他就經(jīng)常這么默默跟在后面,看著她在沙里海里像條魚似的翻滾起浪,玩累了,就撲上來,撒嬌抱他。 老舊時光,現(xiàn)在回想起來,只覺得像夢。 冰層行走的路很艱難,導(dǎo)致她遠處看,和企鵝的姿勢一模一樣,沒忍住笑出了聲。 “要不要幫你拿。” 話音剛落,那人就一腳滑,往前跌了出去。 “啊!” 其實這下摔得并不狠,而且穿的多,只是這么些年被捧著護著,總歸有點恃寵而驕的意味,一點小碰小傷,也會嗷嗷叫半天。 而且,他也很受用,腳步匆匆趕了過來。 被扶起來時,俞之溪還有點暈乎,護目鏡被仔細擦完,重新戴上。 只不過相機沒那么好運,與支架摔分離后,一路滾下山坡,掉進了海里。 被迫中斷的直播,她呆呆站在原地,只覺得這瞬間,好像百萬博主的夢又遠了一些。 “我下船應(yīng)該幫你拿的。”哥哥揉了揉她的頭頂,俯下身子,半跪在地上替她掃了掃膝蓋的雪。 “疼嗎?”他問。 她搖搖頭,雖然看不見表情,但明顯感覺到周圍氣氛都黯淡了下來。 “哥,這是我第幾個弄壞的相機了。” “第四個?” 俞之溪仰頭:“剛剛都要破1k人了,啊……” 雖然并不是數(shù)據(jù)狂熱人,只是覺得可惜。 她也想干成一番大事業(yè),想多多賺錢,想用那些錢給哥哥和父親買點禮物。 “沒關(guān)系的,這種東西要多少都能買。” “可是……” 她垂下手,落寞至極。 “既然沒法直播,那就錄視頻吧,我?guī)湍恪!毕蛑e起手機,唇角洋溢著弧度,“就像平時那樣,很自然,很漂亮。” 精致的唇線在陽光下勾起,那抹笑在她眼里閃了很久,揮之不去。 還記得高中回國那時,兩人相見的第一眼,籠罩在哥哥身上,那些看不清的黑霧。 他的表情,沒有笑意,沒有情感,也沒有波動。 像是一些沉重的東西壓在胸口,悶悶的,喘不過氣。 “好。”俞之溪不自覺也笑了,她移開目光,放眼望向周邊的冰層山川。 周圍入眼的,只有白,與藍,是凈土之色。 “溪溪?!?/br> 是哥哥呼喚,視頻已經(jīng)拍得差不多,他收了手機,口袋里鼓鼓囊囊。 她扭過頭,剛摘了護目鏡,臉頰被寒風(fēng)吹得微紅,眼里亮閃閃的,不知是不是被風(fēng)迷了眼。 她用力眨了眨,眼前恢復(fù)清亮,大聲回應(yīng):“哥。” 向之潼大步向前,緊牽住了她的手,再握住了手腕。 “怎么了?” 他并沒回答疑問,而是一直死死握著,順勢將兩人的距離引得更近。 手上一涼,厚厚的手套被摘了下來。 俞之溪忍不住瑟縮一下:“很冷?!?/br> 今天的溫度趨于0度,對于南極來說已是暖夏,可對于一直生活在暖帶的她,還是很不習(xí)慣。 哥哥看向她,沒有吭聲,深瞳宛若深淵,要將她吸入。 接著,嘴唇碰到了指尖。 很快,整個手被握在兩只掌心里。 嘴里哈出的熱氣遇冷揚起白霧,她覺得暖了些的同時,也覺得癢癢的。 “干嘛呀……” 她驀地臉更燙了些,心也跟著開始癢。 “噓……別說話?!?/br> 向之潼揉了揉她的手,突然半跪在了地上。 這一刻,她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悶了一下,喘不過氣。 俞之溪深吸著周圍潮濕,冰冷的空氣,從呼吸道至肺里,已經(jīng)灼熱到不行。 面前的人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他笑眼盈盈,就像只小狗似的,抬頭望著自己。 里面,躺著的是精致碩大的鉆戒。 “哥……” 她自以為是個不矯情的女生,看愛情電影,看求婚現(xiàn)場,從來不覺得動容,那都是別人的故事,別人的生活。 現(xiàn)在這場面落到自己頭上,她不爭氣地鼻尖泛酸,抿緊了下唇,也擋不住來勢洶洶的澀。 “什么時候買的?!?/br> “香港轉(zhuǎn)機的時候,看到這個,就覺得很適合你?!?/br> 她捂著嘴,眼淚無聲滑落,那都已經(jīng)是一年前的事了。 她終于耐不住哭聲,低低抽泣。 “溪溪?!币讶婚L成的男人,擁有比高中更成熟的棱角,他疏朗的臉就這么對著她,跪在原地。 “你愿意,以后都和我一起生活嗎?” “直到老,甚至死去的那一天?!?/br> 俞之溪的思緒完全散落,只會點頭,再親眼看著手指被戴上那圈銀。 她撲進哥哥融融,又熟悉的懷抱,耳朵靠在心臟的位置仔細聆聽。 每一次的心臟跳動,似乎都在認證著真心。 他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存在,只有相擁交合之時,是最完整的彼此。 極晝中,海鳥掠過頭頂,掠過山川,在凍土中飛旋。 科考的學(xué)者們總是熱衷于探索這里的神秘,更有傳說,這里是神降臨的地方。 但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話,俞之溪會堅定的認為,自己是天選之女。 不然,為何會與這世上最至親至愛的人擁有先天的羈絆,又為何會讓那人也同樣懷著愛意與自己傾訴衷腸。 她是被神眷顧的人。 “哥,這個戒指好冰啊?!彼臒o名指都快沒了知覺,但臉上依舊滿是笑意。 “我們回船上?!?/br> 冰冷的手被塞進了暖烘烘的口袋里,未曾間斷的笑回蕩在此,摻雜著周圍的海浪聲。 ——全文完 首發(fā):ρ○①⑧.space「Рo1⒏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