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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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林漫橙收到洛雀發(fā)來的消息后,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糾結(jié)又焦灼的狀態(tài)。 她本以為目前的情況已經(jīng)是最糟糕,直到她在幾天后又收到第二張照片。 這一次的照片是宋循發(fā)來的,宋循告訴她這張是狗仔拍的,宋氏及時截住這張照片,這才沒有使它流進(jìn)網(wǎng)絡(luò)。 林漫橙揉揉額角,注意到這張照片和洛雀拍下的那張是同一個背景,只是洛雀那張是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兩個人的臉,這一張…… 這一張只能看到宋溺言的臉,因為他把女孩牢牢護(hù)在懷里。 一顆顆手機(jī)攝像頭毫不留情地把無措的少年和女孩吞噬在照片里。 林漫橙曾在娛樂圈血雨腥風(fēng),她清楚在這么多鏡頭下,宋氏可以攔下狗仔的偷拍,卻不可能攔得住路人的手機(jī)攝像頭。 宋溺言也明白。 所以他把女孩按在他的心口,完全不給任何人拍清楚女孩臉的機(jī)會。 林漫橙怔怔地盯著照片里的少年,忽地覺得他很陌生,又倏而覺得他是這樣眼熟。 她重又切進(jìn)洛雀發(fā)來的那一張照片,洛雀坐的位置離他們有些距離,林漫橙看不清楚宋溺言臉上的表情,可她偏偏從他的動作里讀出幾分溫柔愛惜的意味。 林漫橙放下手機(jī),她沉默良久,最終撥通司機(jī)的電話。 她已經(jīng)有很多天沒有見過宋溺言。 這一次她依舊沒有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微紅給林漫橙開門的是許眠歡,女孩顯然沒想到林漫橙會來,她先是愣在原地,隨后慢慢瞪大瞳孔。 林漫橙注意到許眠歡躲閃的目光,流露出一種無地自容似的困窘,林漫橙愕然,她在難堪什么? 因為那些明目張膽的愛意而泯滅的疑竇頓時重新沸騰,林漫橙張張唇,話還沒卷出唇齒,耳根倏地捕捉到低低的琴音。 她不禁抬腳,循著琴音來到一樓,最終駐足在鋼琴房前。 林漫橙沒有推門進(jìn)來,她停在門口靜靜聆聽,臉上神情恍惚。 許眠歡看不懂林漫橙的表情,她站在離林漫橙三步遠(yuǎn)的走廓,惶然地絞著手指。 就在她的指背泛起一圈微紅時,林漫橙終于回過眼,輕聲問她:“里面彈琴的人……是宋溺言嗎?” 許眠歡沒有想到林漫橙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她愣神半晌,點(diǎn)了點(diǎn)頭。 林漫橙隨即問出第二個問題:“你還是跟他在一起了?” 話題跳脫太快,也難怪許眠歡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林漫橙直勾勾地盯著她,不肯放過她任何的微表情,只見女孩的側(cè)頰在片刻的怔忡里燒起來,許眠歡紅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又突然反應(yīng)過來似地?fù)u頭否認(rèn)。 林漫橙注視著眼前的女孩,她單薄的肩頭松松盛著一件白色的睡衣,及至膝間的裙擺宛若頹死的霜色花瓣,她背后的墻也是大片大片單調(diào)的白,林漫橙兀地想起一個更貼切的形容。 她像被冬天囿住的蝴蝶。 可女孩的發(fā)絲是烏黑的,臉頰是赧紅的,眼瞳是明亮的。 在這一片貧瘠的白里,她是惟一的鮮活。 張牙舞爪的吻痕探出衣頸,祈求憐憫和救贖,可自私的母親只敢把眼神停在女孩從來清澈的眼眸里,只敢懦弱又好心地說: “宋溺言很喜歡你,你……要和他長長久久?!?/br> 像是在彌補(bǔ)什么,林漫橙說完這摸不著頭腦的一句祝福后,她停頓三秒后繼續(xù)說:“他的琴是我教的,我從來沒有在他的琴聲里聽到這樣飽滿著在愛的情緒,你知道嗎?他是因為你改變的,如今他指下的每一個音符,都是因為你而存在?!?/br> 許眠歡登時愕然,林漫橙說話的音量明明很輕,為什么落入她耳畔時是這樣震耳欲聾?連帶著她的心臟都在顫顫。 “可是阿姨,”就在林漫橙越走越遠(yuǎn)時,許眠歡終于找回說話的能力,林漫橙旋過身,訝然地在許眠歡眼睛里看到顯而易見的困惑,“他爸爸不是這樣跟我說的。” 女孩的最后一句話重重敲上林漫橙的心臟:“他讓我趕緊跟宋溺言分手?!?/br> * 林漫橙幾乎是馬不停蹄地趕回家,直沖進(jìn)書房。 這個點(diǎn)宋循果然在家,他正戴著眼鏡看文件,見她推門進(jìn)來,放下文件沖她勾起習(xí)慣性的笑意。 林漫橙沒有理睬他,她皺著眉逼問他:“宋溺言好不容易懂得去愛人,你為什么要許眠歡跟宋溺言分手?” 宋循摘下眼鏡,笑意未減,意味卻已截然不同:“橙橙,宋溺言是個什么樣的人,你和我都心知肚明?!?/br> 林漫橙的眉頭皺得更緊起來:“宋循,你能不能對你兒子自信一點(diǎn)?他明明已經(jīng)有改變?!?/br> 宋循嗤了一聲,字句輕柔又殘忍:“橙橙,你怎么能天真地以為一個怪物會有感情呢?!?/br> “怪物”這個詞語實在是有些刺耳,林漫橙簡直難以置信他會這樣說: “宋循!”她揚(yáng)高聲音強(qiáng)調(diào),“你瘋了不成!那是你兒子!” 宋循沉默下來,他久久地與林漫橙憤怒的眸子對視,最后嘆著氣說: “瘋了的到底是誰?林漫橙,你忘了當(dāng)年拿刀對著你的是誰?你忘了你這么多年都沒能懷孕成功的原因?還有什么是那個怪物做不出來的?人家好好一個小姑娘,你非要讓那個怪物去毀掉她?” 林漫橙張唇想反駁他,宋循卻沒有給她機(jī)會:“你有沒有看到她的眼神,那是一個十七歲高中生應(yīng)該有的眼神嗎?宋溺言對她做了什么,林漫橙,我不信你猜不到?!?/br> 他就這樣把她刻意忽略的細(xì)節(jié)在她面前撕開。 她怎么可能沒看到呢?睡衣下的吻痕,女孩明亮眸子下溶著的脆弱和怯懦。 可是…… 可是林漫橙聽見自己倔強(qiáng)地說:“宋循,宋溺言是不是姓宋?他是不是你兒子?你要是實在不認(rèn)他,那就讓他真真正正成為我一個人的兒子?!?/br> 我?guī)?,我們離婚。 后面這句話林漫橙沒有說出來,但是宋循已經(jīng)明顯讀出她的言外之意,他閉著眼,用力揉揉自己的額角。 遙在無數(shù)車水馬龍之外的少年停住指,琴音冷下,他斂著眼,唇角咬上幾痕狠毒的笑意,耳機(jī)里是林漫橙那句“讓他真真正正成為我一個人的兒子”。 宋溺言慢條斯理地合上琴譜,耳機(jī)里的爭吵在林漫橙說出那句話后立刻歸于闃然。 許眠歡聽到房間里的琴音靜下,好奇地探進(jìn)腦袋,宋溺言與她對上眼神的那一剎那,陰冷的笑意頓時柔軟,他彎著眼尾沖她勾勾手指。 耳機(jī)里依舊是沉默,宋溺言把許眠歡抱進(jìn)懷,一下一下親著她的唇。 宋循說得沒錯,他就是一個熱衷算計的怪物。 林漫橙還是太低估他,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去商場約會的結(jié)果是被圍觀曝光呢。 他本來就是刻意要讓懷里的女孩打上宋溺言的標(biāo)簽。 林漫橙對于他擋鏡頭的目的只分析對另一半。 另一半的原因當(dāng)然是讓許眠歡感動,他要讓她愛他。 林漫橙不會知道,她與宋循的爭吵,也是宋溺言算計的。 宋循太理性,林漫橙奉行感性,他們兩人在一起可以是互補(bǔ),也可以是分岐。 宋溺言不會給許眠歡任何離開他的機(jī)會,他必須要掌握宋氏,只有這樣才能永遠(yuǎn)困住她。 只要宋循和林漫橙離婚成功,才能徹底斷掉林漫橙懷第二胎的可能,宋溺言清楚宋循有多喜歡林漫橙,離婚可以徹底毀掉他。 沒能離婚也沒關(guān)系,這一著棋賺得林漫橙深藏的母愛,逼出林漫橙那句“讓他真真正正成為我一個人的兒子”,宋循不會再敢阻止他跟許眠歡在一起。 宋溺言擁緊懷里的女孩,狎昵地吻她,喃喃喊她“歡歡”。 被他弄得滿眼春水的許眠歡不知道自己的一條后路已經(jīng)被宋溺言徹底堵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