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輕喊小孩躲去了門后，只留腳尖露在外面，而江念臨也回過了神，一手慌亂地去拉大開的領(lǐng)口，另一只手撩起衣衫的下擺把腿間那片濕跡遮蓋住了。

    “我給你擋著，你先擦一擦?！币膊恢辣粓蚋鐑嚎慈ザ嗌?，梁舒寧也有些窘迫，但瞧江念臨一時(shí)比她還要無措，她從袖子里抽出方手帕，在一旁的木盆里沾了些水，塞進(jìn)了江念臨的手里。

    背過身后，布料聲悉悉索索地響起，梁舒寧叉著腰盡量用寬袖給人多擋了些，又見門后梁堯書慢慢地探出頭來，她擺出笑臉也假裝一副好奇地看過去。

    “你就是堯哥兒吧，你認(rèn)不認(rèn)得我啊？”

    小孩抿著嘴唇不吭聲，但伸出左腳進(jìn)了屋子里，梁舒寧看他個(gè)子矮矮小小的，一點(diǎn)也不像八歲該有的樣子，不由目光更柔和了。

    走近了一些，隔著桌子梁堯書拘謹(jǐn)?shù)卣径ǎ邮盏搅菏鎸帨喩砩l(fā)出來的善意后，他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剛剛那個(gè)問話。

    “我……”

    “好了……”

    梁舒寧正想該不該透露自己是誰，身后江念臨的聲音及時(shí)響起，對著一眼不錯(cuò)盯著她的梁堯書又笑了笑，她松了口氣慢慢起身去洗了把手。

    “臨哥哥……”

    “嗯，你怎么過來了啊？”

    抖了抖水珠，梁舒寧一扭頭梁堯書已到了床邊，大概是有她這個(gè)外人在，小孩原本黏黏糊糊地想挨江念臨近一些，但中途忍住只拉住了江念臨的手指，而床上的人雙腿側(cè)迭在一起，溫柔地用袖子給人鼻尖的細(xì)汗擦了擦。

    “我睡醒了，在屋子里叫你，但你不在我就自己玩了會兒九連環(huán)……”

    梁舒寧站在一旁不自覺就認(rèn)真聽起了兩人對話，看到梁堯書時(shí)不時(shí)還往她這邊瞥了幾眼，她忍不住嘴角上揚(yáng)，但又忽然想起江念臨去拿的晚飯好像被收走了！

    一個(gè)她剛剛使壞碰過人身子，一個(gè)又是餓不得的小孩，梁舒寧神色一凝，趁兩人還在說話，轉(zhuǎn)身悄悄出了屋子。

    后頭一大一小兩個(gè)人的目光幾乎立馬追隨了過去，梁堯書還在好奇抱著他臨哥哥的人是誰，而江念臨以為她不聲不響就這般走了，心頭暗暗一悶。

    “臨哥哥，這個(gè)jiejie是誰??？”等人背影消失，梁堯書扭過頭晃了晃握著的手指。

    “以后你就知道了。餓不餓，西屋的柜子里有幾塊糕餅，堯哥兒先自己去拿到屋子吃？”

    “好?！?/br>
    等小的也關(guān)門出去了，抽出壓在腿下的帕子，江念臨下床去水盆前淘洗了幾下，因?yàn)榱簣驎〉木壒?，他得夜夜照料著，這屋子也不常住，但還好收著幾件先前的衣服，把帕子搭在盆架上后，他打開木箱翻找了一通，從里頭取出件漿洗得發(fā)軟的褻褲。

    腰帶一解，原先臟了的衣服滑下來堆在腳邊，江念臨撐著箱子彎腰正想換上新的，門輕輕一響，梁舒寧去而又返。

    方才出了院子，梁舒寧本是想直接去廚房的，可巧走了沒幾步就與找她到這來的秋白碰上了，她吩咐了人拿些飯菜過來，又想自己不該這么就走了，便又折返回來了。

    門一開，即使天光昏暗，江念臨露在外面的小腿依舊白得顯眼，因?yàn)樽藙莸木売?，那腿緊緊繃著，梁舒寧一下便被吸引了視線，細(xì)細(xì)瞥了幾眼后，她輕咳了聲反手把門關(guān)上了，“我剛?cè)プ屓怂托╋埐藖?，蠟燭在哪，我點(diǎn)上吧……”

    “蠟，火折子在正屋放著呢。”江念臨一邊答，一邊把新?lián)Q的褻褲提上，不小心擦過臀rou，一陣火燒火燎的麻意，他低頭一看，這衣服好像有些緊了。

    梁舒寧站在桌旁，也瞧到江念臨的屁股被那有些短的褻褲一包裹愈發(fā)顯得圓翹了，她別開眼舔了舔有些干的唇，決定還是先出去，“你看在哪兒擺飯，我瞧瞧人過來了沒。”

    出了屋，外頭還有些亮堂氣，梁舒寧一抬眸見對面的屋子也出來個(gè)人——是梁堯書，一雙小手在胸前捧著個(gè)油紙包，發(fā)現(xiàn)她后略微愣了愣。

    “你臨哥哥在屋子里呢，一會兒就出來了?！绷菏鎸庍呎f邊走了幾步，想看看小孩拿的是什么東西，等兩人離得近了，梁堯書抬頭看著她，猶豫著伸手把油紙包打開往她眼前遞了遞，“你要嘗一嘗嗎？”

    淡淡的甜香氣透出來，梁舒寧對著小孩笑了笑，低頭一看里面是兩塊碎了的綠豆糕和掉了屑的酥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