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生
夜晚十點。 倪清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寢室,十小時厚重的玩偶服,足夠讓她筋疲力竭。 “啊……清清你好臭,干嘛去啦?” 宋染捂住鼻子從位置上跳起來,嫌棄得只能分出一根食指推著她往浴室走。 “抱歉,穿了一整天玩偶服,出太多汗了。” 倪清自覺加快腳步,很快將自己單獨隔絕。 “是說你怎么一整天都不回消息,班群通知不見你回,吃飯也找不到人。”嘟囔著功夫,宋染已經(jīng)幫倪清整理好了衣服,貼心的幫她放在了浴室門口的椅子上。 高考是倪清第一次走出大山,也是她第一次真實的看到人們口中所謂的現(xiàn)代化都市。 那時的她如初闖人類世界的野獸一般與這里格格不入,卻憑著自己優(yōu)秀的天賦,成功拿下了北城影視學院表演系文專雙料第一。 暑假三個月掙到的錢,開學第二天就上繳了學費,她現(xiàn)在經(jīng)濟狀況十分緊張,兼職也做得猛些,否則下個月的生活費要不夠了。 洗完澡出來,身體只剩沐浴露的清香,她站在全身鏡前用毛巾揉擦頭發(fā)。 說起來,這種二人間原是研究生宿舍,但今年北城影視學院擴招,本科生寢室數(shù)量不夠,便按入學成績分出來一部分,住進了更豪華的研究生宿舍。 作為室友兼同學,宋染人好,家境也好,沒歧視過倪清的出身,理解她對金錢的執(zhí)著,在見識上更是幫了她許多,兩人很快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寢室用不了大功率電器,外面公用的電吹風按次收費,倪清感覺不劃算,從畢業(yè)學姐那里花十塊錢收了個小功率的,唯一的缺點便是風小,每次得花不少時間。 剛給小吹風插上電,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鮮少有人給她打電話,但最近出了那檔子事,她的生活也開始不太平。 拿著手機去走廊上接,半晌后,她推門回來,便看到宋染正撐著下巴看她。 “怎么了?”她問。 “清清,是不是那個變態(tài)又在sao擾你!”宋染臉上有擔憂的神色。 倪清嘴角的弧度也慢慢回落。 “嗯。”她輕輕應了一聲。 “人渣,”宋染義憤填膺的替她罵了好幾句:“等我這周回家,幫你問問我爸那兒的法務?!?/br> “其實也還好,他也就只敢在電話里威脅我?guī)拙洹!?/br> 至少現(xiàn)在是。 剛開始打工時,她還差一個月滿18歲,只能拿著學校的錄取通知書做擔保,才有地方要她。 也就是那時候,她被這個所謂的楊導盯上,謊稱有劇組招群演,帶她去試了鏡,簽了約。 倪清那會兒和法盲沒區(qū)別,眼看著做演員是自己的夢想,不愿意放過機會,便糊里糊涂簽了名字。 誰知那位楊導根本就是騙了她,簽的合同和賣身契沒差,后來還對她上下其手想占便宜。 倪清抓著機會逃了,卻還是被他一直糾纏,最近兩周各種威脅的電話短信尤其頻繁,這才被宋染發(fā)現(xiàn)。 雖然提心吊膽,但倪清知道對這種人不能示弱,狐假虎威,也拖了幾個月。 作者有話說:好愛新女兒清清,一顆正在努力長大的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