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離開,不想離開
原本推開的念頭很堅決,但不知怎么的,他這一句帶著些壓抑的話一出口,她便自覺停下了動作。 時間突然過得很緩慢,她能清晰的感受到噴灑在頸窩里的濕熱呼吸,甚至,還帶著那么一點顫抖。 是他在隱忍嗎?她的思緒已經沉浸到了他的每一個小動作當中,知道他主動放開。 “抱歉,這樣壓著,你應該很不舒服?!?/br> 他起身,也把她的重心拉回正常角度,rou眼可見的恢復了些理智,如果不是手還被他緊緊握在掌心,她會覺得現(xiàn)在是冷靜談談的好機會。 “謝嶼霖,你沒必要這樣?!?/br> 胸腔里堵著好些話,好些情緒,但最后開口,還是只有這無力的一句。 他垂著眸不回答,她只能繼續(xù)問。 “所以,這家公司實際控制人是你嗎?這幾年我得到的一切,都是你的安排,是嗎?” 從前別人尊他,他姿態(tài)高,卻從不逾矩表現(xiàn)出主人樣,今天不同,他讓她看到了他有關這間公司的絕對權利。 “不是,”他快速否認,明了這話的嚴重程度,更知曉如果承認,她會是什么反應。 “我只是讓他們簽了你,圈子亂,怕你被騙,清清,我只是幫你割離了那些最不堪的東西,所有你得到的,你的角色,演技,獎項,都是憑你自己的努力拿到的,我從未插手?!?/br> 他解釋得詳細,就差沒讓人送過來這兩年多的記錄。 眼眶不值錢的紅了,轉過頭不看他,她感覺好難過,分手后揪心不舍的疼痛原來沒有被時間麻醉,反而因為他此刻的坦誠加劇。 再次把人輕輕攬進懷里,他在她耳邊低語:“清清,我一直在,從來沒離開……清清,我不想離開?!?/br> 他從放縱自己開始和她的關系時,便沒想過再次歸于一人。 說起來,兩年里,他也不是完全沒見過她。 和她分開后的第一個新年,他循著慣例初一陪家人去寺廟禮佛,因為一些捐贈事宜多留了一天,第二天剛從禪房出來,便看到她站在那顆古樹下仰望。 差點以為是在做夢,但寒冷刺穿他單薄衣物的感覺告訴他這是真的。 沒上去打擾,他在身后默默跟著,她看佛,他看她,直到下午親眼送她下山。 大年初一是他們確定關系的日子。原來,她也在想念。 后來他想,大概就是為了錯開與他的交集才特地延后一天過來。 第二年,他故意多留一天,果然再次看到了她。 第三年還沒有到來,今年,他想牽著她的手一起去。 掙脫開他的手掌和懷抱,倪清站起來讓自己清醒。 這個男人太會蠱惑,從前她就受不住他這般軟著耍賴的態(tài)度,如今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我先走了,你要怎樣就怎樣吧。” 那些話已經發(fā)出去,她沒辦法再糾結什么,破罐子破摔似乎是最好的解決方案,就算再和他爭辯,也是無濟于事,網絡上說多錯多,網友只會猜測得更甚。 而現(xiàn)在,她需要找個遠離謝嶼霖的地方讓自己的腦子回歸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