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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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陛下傳來命令了?杜慕飛不敢怠慢,連忙拆下了鷹爪旁的竹筒,細(xì)細(xì)的把黑色紙條拆了開,杜慕飛看到上面的內(nèi)容后臉色極其慘白,手指抖動不停,就連胸口也不受控制的劇烈起伏著,她強忍著胸腔里那種要窒息了一樣的感覺,將手中紙片震的粉碎。 一旁的雪鷹不知道自己的主人怎么了,只覺得身邊的人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氛圍,它將自己的翅膀展開輕輕揮動幾下,腦袋低垂在杜慕飛臉側(cè),金色獸眸黯然低聲啼叫,像是在安慰著她。 杜慕飛在原地呆愣了許久,像是丟了魂一樣,直到一股冰冷涼意落在她的蒼白臉頰上才讓她回過神來,杜慕飛抬手一模,只摸到了冰涼的水跡,原來是下雪了,她抬起頭靜靜看著滿天飛舞的雪花,情緒竟然慢慢緩和了下來。 “她會回來的……對吧?!?/br> 她揚起手摸了摸雪鷹的腦袋,像是在問它,又像是在跟自己講話,只是她嘴角的笑容僵硬又故作鎮(zhèn)定,目光茫然的望向遠(yuǎn)處,樹木的枝丫上已經(jīng)鋪蓋上了一層雪白,景色凄冷卻又迷人,其中一顆梅樹倔強從頑石中長出,嫣紅花瓣在風(fēng)雪中盛放,那嬌艷欲滴的美景讓人滿眼都是驚艷。 杜慕飛見此場景不禁抬手撫摸上了手腕上緊緊纏繞的紅色發(fā)帶,只聽她若有若無的啟唇輕嘆一聲。 “商遲……” ———— 天朝女帝生辰在即,文武百官紛紛進京準(zhǔn)備珍寶奇物作為壽禮,竟人驚訝的是已經(jīng)幾年沒有回京的陵王居然一反常態(tài)的趕回了京城,而且還笑意盈盈的應(yīng)了陛下的邀請,趕赴宴會,親手奉上了稀世珍寶百陣玲瓏棋盤作為壽禮,這一切都讓人無不驚奇,但只有在場的少數(shù)人才明了,京城的水要渾了。 巧的是在陛下壽宴上消失許久的杜神捕也出現(xiàn)了,她還帶著從北關(guān)山帶回來的最新戰(zhàn)報,杜老將軍詐死,游國主將果然中計率領(lǐng)大軍攻城,結(jié)果被早已埋伏好的杜小將軍分割包抄,被大舉殲滅大批人馬,游國元氣大傷,恐怕一年半載都難在重整旗鼓再次來犯。 顧琳瑯聽罷大喜,當(dāng)場便為杜老將軍賞賜下護國公的封號,她可是注意到陵王變得漆黑的面容,心里不免好笑,她這叔叔恐怕真的太急了,竟急到去跟游國與虎謀皮? 翌日一早,身在皇宮的陛下被刺客襲擊的消息便已經(jīng)傳遍了整個京城,羽林軍打著捉拿兇手的名號將整個京城圍成了密不透風(fēng)的鐵桶,原本打算先回?fù)岢堑牧晖蹼m然不悅卻也只能另做打算,他在朝中的棋子也不在少數(shù),顧琳瑯還不敢正面跟他正面翻臉,就連上朝時二人也是噓寒問暖像是相親相愛一家人般,只是二人那虛假的表情看的朝中官員們紛紛不寒而栗。 卻說這面邊關(guān)雖然暫時解了燃眉之急,可天朝江湖中卻又起了紛爭,這最讓天下人評頭論足的便是魔教教主成為了新任武林盟主一事,還有人傳斷憂劍也已經(jīng)落在了殷堇漪手中。 這一下無數(shù)門派都打著除魔衛(wèi)道的名號組織人手前去攻打千魔峰,可誰又知道他們究竟是想主持正道,還是想將那有著長生功法的斷憂劍搶在手中呢? 一時間江湖硝煙四起,殷堇漪本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自是來一人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霎時間千魔峰的恐怖傳的人盡皆知,甚至能止小兒夜啼。而殷堇漪為了破開斷憂劍的秘密,在天下廣抓懂得鑄劍冶鐵的人,民間頓時怨聲載道,顧琳瑯雖然心想將這一毒瘤除去,可無奈陵王時不時添堵,讓她實在是騰不出手來。 杜慕飛見她躊躇便請愿想去前往擺平魔教的事情,顧琳瑯沉思后點頭同意,并將她的師兄喚回讓他們二人一同前去,杜慕飛應(yīng)下后即日便與丁沐白啟程。 彈指之間約莫過了快叁年,天下格局并無太大變動。某日,在一處破舊的小院里有一個穿著普通的男童正吃力地提著一個極大的食盒往屋里走,因著手中拎著的東西沉,連帶著狗娃子的身形搖晃不止,有幾次甚至險些摔倒在地,但他臉上卻滿是欣喜的向屋子里張望,一邊走一邊脆生生的喊著:“jiejie,俺來看你了,今天村頭的張大哥娶媳婦,擺了好多好吃的,俺娘叫俺來給你和巫爺爺送些吃食過來?!?/br> 屋里許久沒有聲音,但狗娃子依舊興奮不減的邁步進屋,屋子里擺放著幾件極為簡略的家具,甚至可以說是凄涼,其中一張能夠睡人的竹床上坐著一個人,一頭極長的烏發(fā)披散在后,肌膚白的似玉般溫潤有光澤,接著一張美若傾城的面容出現(xiàn)在他眼中,狗娃子無聲驚嘆呆傻了好久,他每次看見這個漂亮jiejie都會覺得好好看,只可惜那雙最漂亮的眼睛沒有神采,不然jiejie還會更漂亮吧…… “jiejie?俺把吃的放在這兒了。”狗娃子彎腰將食盒放在桌子上,不偏不倚是是正中間,他曉得若是放偏了這個盲jiejie可能就摸不到哪里了。 狗娃子放好食盒后依依不舍的往外走,心里不禁小聲嘀咕,原本他以為這個jiejie只是眼盲而已,難道這jiejie的嗓子也有毛病不成? “等等?!?/br> 正當(dāng)他就要走出去的時候卻聽見背后有一清冷的女聲喊住了他,狗娃子當(dāng)即一喜,原來這jiejie不是啞巴啊。 “現(xiàn)在外面是什么季節(jié)了?” “唔,快要到正夏了,jiejie你原來會講話呀,”狗娃子嘿嘿的笑了笑,靦腆的抓了下后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竟是已經(jīng)這么久了……”商遲摩挲著手中溫潤的白玉聲音沙啞,一雙死寂的桃花眼微垂,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最后卻只能苦笑一聲。 “jiejie,你可是有什么難事?俺瞧著巫爺爺對你不是很好啊,有時候他還用這么粗的鐵鏈鎖著你,俺都快看不過去了?!惫吠拮诱f著就指了指墻角的鐵鎖,一臉的不忿。 “……過幾天你就帶著你娘走吧。最好永遠(yuǎn)都別回來?!鄙踢t忽然側(cè)過頭沒有頭尾的對著狗娃子說了一句,他不解的追問為什么,可商遲卻沒有再開口解釋什么,只是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一般,狗娃子只好作罷,帶著滿臉的疑惑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