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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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未曾開放的千劍峰峰門在這一日被打開,眾多魔教弟子蜂擁而出,手持兵刃排列在門前站好,以迎接各大門派的人。 其中有著一頭紅發(fā)的男人非常醒目,他背著一把巨大斬劍坐在一側(cè),那些剛從門口的經(jīng)過的俠士們只看了一眼,便紛紛繞路離他遠(yuǎn)了好些。 魔教中的血屠瘋子,誰嫌自己命少,敢沒事往前亂湊合! “如何?還有哪些門派沒有前來??”輕柔聲音在弦身后響起,他聞言立刻轉(zhuǎn)身,可下一秒又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些太急促了,弦假裝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眼神從女人秀美的臉上挪開。 “咳……也沒幾個,不過就算他們不來,也沒什么大不了?!毕腋煽攘藘陕暎橆a有些微紅。這是他第二次真切瞧見郁微面具下的面孔,不知為何,平常都會帶著鐵面具的她,今日居然會毫不遮擋的前來。 郁微見弦的眼神躲閃,心下不免生起幾分失落,她抬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眼角下的疤痕,指尖帶著些許顫抖:“果然,我還是回去把面具戴上……” “不要?!毕乙话炎プ×怂氖滞?,下一秒對上郁微的眼睛,臉又不受控制得開始發(fā)紅,他只得扭開了頭支支吾吾:“你這樣子…很漂亮,不必遮遮掩掩。” “那你……” 郁微聞言眼神亮了幾分,嘴角微微上揚而起,就在她想開口回應(yīng)之時,卻見男人的表情忽地冷淡了下來,她不知所措地回過頭,卻見有一輛華麗馬車正向峰門而來。 那上面張揚的紅旗,貔貅圖案無比醒,是珍寶閣的人。 馬車停下,有人伸手掀開垂簾,一身粉色羅裙的女人從中走出,她妝容清淡眉眼盈盈,纖細(xì)腰間盤著一條鑲嵌著明玉的鞭子,這人不是珍寶閣的夏大小姐又會是誰? “她居然真的敢來?” 弦皺起眉毛神情復(fù)雜,他們魔教明擺著是要開鴻門宴,沒想到珍寶閣會讓夏千瑾這個人質(zhì)送上門來,這不是羊入虎口么? 話音未落,又有兩人掀開垂簾走了出來,而其中一人,他們兩人無比熟悉。女人一身紅白長衫,身材妖嬈玲瓏有致,面容妖艷且眼神微冷,有她在的地方,四周可聞到一股淡淡的眠花香氣。 “那是……護(hù)法?”郁微睜大了眼眸,表情有些不自然地僵硬,那馬車上穿著黑色長衫的女人竟會是護(hù)法,她怎會和珍寶閣的人在一處? 站在兩人身后的人不停打著哈欠,她穿著一襲玄色短衫,背后掛著把不起眼的黑鞘長劍,長發(fā)用紅繩隨意束在腦后,面上覆著一張白玉面具頗為神秘。 弦的眼睛緊緊看了過去心下有幾分緊張,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人給他一種危險的壓迫感。 “小師娘,您的東西好沉??!”叁人剛下馬車,就聽見江流發(fā)出一聲慘叫,她抱著懷中高大的木匣子出了車廂,動作僵硬額角布滿了小水珠。 “我,我快撐不住了……” “再走幾步就到了?!毕那ц勓曰厣碛昧δ罅四蠼鞯亩?,勾起嘴角冷哼一聲:“誰叫你自己亂跑,若不是你半路碰見了白靈,現(xiàn)在可還能在這兒向我吐苦水?” “就當(dāng)是罰你的,乖乖給本小姐受著?!?/br> “那師傅她為何不用受罰啊……” 江流聽罷面帶委屈地小聲,明明師傅也是自己溜出去了,為什么只有自己一人受罰?眼見商遲聞聲挑眉看向了自己,江流干咳了幾聲連忙將匣子背了起來。 幾人越走越近,郁微的表情不僅有些緊繃起來,尤其是在面對肆瞳時,面上明顯得有些慌亂。但肆瞳看著兩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就像是在面對兩個陌生的人。 “這是我們珍寶閣給殷教主送來的賀禮,希望她能夠喜歡?!毕那ц?,江流便將身后背著的那個沉重木匣子放在了地上,多少地面被掀起了一片飛塵,足以之見里面的分量。 “少東家能來,便已是出乎我們的預(yù)料,還需帶什么賀禮?”弦抱拳輕笑了一聲無比客套,心下暗道:你自己就已是大禮了,其余的東西又算得上甚么? 起料那個帶著面具的女人卻向前一步蹲在了木匣前:“此言差矣,禮尚往來乃是商者的根本。” 商遲單手扣在蓋子上,隨后一把掀開,里面放著一堆染著血跡的令牌暴露在眾人眼中,有路過的門派眼見那匣子里滿滿的魔教腰牌,頓時感到腳底都要涼透了。 在這殷堇漪只手遮天,幾乎稱霸武林的時候,珍寶閣的人居然敢在魔教的地盤上踢場子? 果不其然,在場的眾多魔教弟子已是紅了眼睛緩緩圍了上來。弦和郁微的臉色也一下冷了下來,他瞇起眼睛看向女人的面具,語氣低沉:“這就是你們珍寶閣送的禮?” “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想殷教主知曉了此事,應(yīng)當(dāng)也會很是激動。”商遲面具下的嘴唇輕抿,露出一排小白牙,她起身打開手中骨扇擋在胸前,盡管她們被魔教的人包圍在一起,還是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 郁微皺眉,屈指握住袖中暗器就要上前,但還未出手便被弦一手?jǐn)r住。他對著郁微搖了搖頭,若是這時在峰門前動手,定會令其他門派不敢進(jìn)入,那會誤了教主的大事。 倒不如先忍一時,反正珍寶閣的人只要踏進(jìn)了峰內(nèi),那他們就算是插翅也難飛出去。 “你們退下吧……來者是客,請。”弦冷聲喝退了其余魔教弟子,伸手指向峰門內(nèi)邀入,叁人向前而去,唯有江流反向著馬車走去與莫叔站在一處。 就在肆瞳與郁微擦肩而過之時,她被人抓住了手腕,側(cè)頭看去,正是郁微那張滿是憂慮的面容:“護(hù)法,您還是離開這里吧。” “……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什么護(hù)法了,郁微?!彼镣粗四菑堅S久未曾暴露在陽光下的面容,不由得勾起了嘴角繼續(xù)道:“你很美,那張面具并不是你的歸宿,而是發(fā)現(xiàn)你美的人,莫要忘了?!?/br> 郁微聞言愣神,等回過神來之時肆瞳已是隨著兩人走遠(yuǎn),她紅著臉頰看向了弦,嘴角掛著靦腆的笑容。 弦沒聽清肆瞳說了什么,莫名地抓了抓后腦勺,但看著郁微動人的笑,他自己也跟著傻笑了起來。就在這時,峰門又趕來了一隊人馬,光是看著那為首的兩人,弦嘴角的笑容,頓時就凝固在了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