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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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茨言,你我早就心知,這一天總會到來的?!彼镣o靜凝視著對面的茨言,一手緩緩從腰后拔出短劍,她將夏千瑾向身后拉過,對著她小聲耳語道:“快走,她的蠱蟲很厲害,你若是被種了蠱,那就不妙了?!?/br> “那你呢?本小姐可不是什么膽小鬼,不至于丟下你后逃走?!毕能疯唤櫰鹈济罩g的鞭子便想上前,結(jié)果卻被肆瞳一手拉住了衣角。 “并不是,只不過江跖那便需要有人去查探一番,若是他們出了事故,那我們也不好收場?!?/br> 肆瞳聞言只好換一種方式讓大小姐快些走人,只見她歪著腦袋想了想,看了眼對面的茨言,又看了眼自己,最后才遲疑的點點頭,轉(zhuǎn)身向后而去。 “看來你已經(jīng)與她們相處的很融洽了。”不知怎么,茨言的心中隱隱泛起了異幾分樣情緒。 這十幾年過來,一直都是兩人為友作伴,互為知己。現(xiàn)如今肆瞳多了許多深交的同伴,茨言看在眼中,說不嫉妒是有些虛偽的。 “我選擇了我想要的生活,茨言……你也該清醒清醒了?!比绻梢缘脑挘约阂膊幌肱c她兵刃相向。 只見女人無意識地輕笑了一聲,手持骨塤放在唇邊,悠揚而輕快的小調(diào)悠悠綿延,可肆瞳的臉色卻緊繃了起來。 塤聲已然告訴了她答案,沙沙的樹葉聲響起,不到幾息的時間,那聲音越發(fā)刺耳起來。肆瞳腳下的枯葉蕩起殘破身軀,在她的四周漂浮了一條細小黑線。 若是仔細去看,便能看見上面浮動著的細小蠱蟲,每一只都是通體漆黑,不足米粒大小,可肆瞳卻深知這些小東西的威力! “咻??!”塤聲忽地拔高,那群黑色蠱蟲頓時奔著中間的肆瞳飛涌而去,密集的嗡嗡聲,吵的人心煩意亂。 肆瞳的反應(yīng)很快,她手持短劍揮出一到劍氣,在割開了蠱蟲的包圍圈后向一旁的樹叉躍去,來回折布躲避著成堆的黑線。rou眼可見,那群追趕上的烏黑的細線,將參天樹木的枝杈割成了一段一段的碎木塊。 茨言一邊吹著骨塤一邊緊盯著肆瞳的動向,她即是蠱蟲們的眼睛,cao控制著蠱們的一舉一動。 肆瞳無奈地從樹上躍下,再次落到空地前,沒有一秒停留便向著茨言沖了過去。想要解決蠱蟲,就只能先解決了蟲師,這個難題所有人都曉得做法,可做起來卻相當(dāng)難辦。 雖說茨言身邊的防守薄弱,可那群蠱物卻極難擺脫,想要破了蠱師的御蟲之術(shù)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是硬扛著追圍上來的蠱物來破蟲師。 短劍泛著寒芒,割起的瞬間帶著蕩起了淡淡光暈。眨眼之間女人的身影就已近在咫尺,可茨言卻沒有動作,依舊呆立在原地,而那群蠱蟲也隨之鋪天蓋地地沖了過來。 “你?”她有求死之心! 肆瞳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不動聲色的女人,盡全力想要收手,可已經(jīng)蓄好的招式又豈是說停便停的? 情急之下,她將手中的力道全部對著女人手中握著的骨塤劈了過去,所幸來得及時,茨言被擊倒在地,雖然骨塤碎成了幾塊,但人只受了些許輕傷。 無主控制的蠱蟲嗡嗡亂飛,盡管肆瞳已經(jīng)非常小心,但還是被失控的蠱,劃破了手臂上的衣物,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劃出傷口,若是見血了那就麻煩了。 “為何留情?”茨言悵然若失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扶著受傷的手臂,看著面前的女人緩緩開口。誰料肆瞳卻只是搖了搖頭,對著她勾起嘴角輕笑一聲:“只是不愿再輕易殺人罷了?!?/br> 茨言盯著肆瞳看了許久,半響才收回了視線,她俯身撿起地上散落一地的骨塤表情有些釋然。柔軟指腹輕輕磨挲了一下碎片上的雕刻著的一對鈴鐺,目光從留戀逐漸變?yōu)榈弧?/br> 伸手在腰間的竹簍里摸了摸,就在茨言剛要張口想喚肆瞳過來之時,一股強風(fēng)猛地席卷過來,樹葉被吹的成片落下,也將兩人同時掀動向后退了幾步。 遠處一排排的樹木攔腰倒下,隱約可見兩個身影正以極快的速度向后峰疾馳。 “是她們……”肆瞳緊張地向前一步,心中擔(dān)憂商遲的安危,也沒有聽清茨言又說了什么,便迫不及待地抬腳追趕過去。 一路上,樹木的殘肢碎片遍地都是,根本不用特意去尋兩人的方向,只要跟著這痕跡便可。 緋色劍芒再次落下,商遲提劍在身前格擋住女人的一擊,隨后縱身提氣,再次躍出了不遠的距離。殷堇漪深知這人是故意引著自己向后峰靠近,可卻依舊不暇思考地追了上去。 畢竟,在她殷堇漪的絕對實力面前,一切的垂死掙扎都是徒勞。 身后又是一道劍芒猛地飛射而來,商遲徑直一個千斤墜落在了地面上,向前翻身躲開了范圍,周圍滿是還未處理好的鑄劍池,看來這里就是殷堇漪鍛造那把假劍的地方了。 “怎么不跑了?本座還未盡興呢?!毖垡姭C物不在逃跑,殷堇漪手握斷憂一步步朝著商遲走了過來,她撩起一縷發(fā)絲在指尖把玩,如蛇的腰身讓人看的有些欲罷不能。 商遲轉(zhuǎn)身面向殷堇漪,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揚對著她道:“難得我能再次回到這里見到殷教主,若是在這么折騰下去,就著實有些不識趣了。” “哦?”殷堇漪上挑起尾音,透過女人那副白玉面具,看著下面一雙有些熟悉的桃花眼,心下起了幾分疑慮。 商遲張開修長五指握住面具邊緣,隨著她的動作,一張動人的面孔緩緩映入殷堇漪的眼中。 殷堇漪瞇起眼睛沉聲開口:“你是那日在撫城與我交手的人?” “或許還要更早幾分?!鄙踢t冷冷應(yīng)聲,抬手指向殷堇漪手中的那把斷憂劍繼續(xù)道:“殷教主,欠我多年的東西,也是時候物歸原主了?!?/br> “原來是你……”殷堇漪詫異地笑出了聲:“肆瞳那一下明明已經(jīng)刺穿了你的丹田,沒想到你不僅沒有死,甚至連武功都比之前進步了許多……” 難不成是因為長生嗎? 殷堇漪想罷,眼神逐漸灼熱起來。若是這長生功法連人破碎的丹田都能重新修補好,那便真的有可能使人長生不死!! 原本那趙姓女人說破解不開這把劍時,殷堇漪已是對長生功法失去了興趣,可現(xiàn)在斷憂谷的傳人還活著,那一切就又都不同了。 女人眉眼嫵媚地看向商遲,紅唇清揚,笑聲宛如清脆銀鈴:“君家的小鬼,本座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