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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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與謀事齊頭并進(jìn),甜蜜和焦慮互相交織,時間好像被劈成了兩半,轉(zhuǎn)瞬就從指縫溜走。 初秋在溫泉山莊的廝混還歷歷在目,回過神來,京城已是銀裝素裹的景色。 翻年便是崔慈行冠禮的時候,他在泰寧侯那里躲得清凈,卻讓照慈一個頭兩個大。 這些繁文縟節(jié)本就叫人不耐煩,更何況是要和貴妃接洽一切事宜。 那婦人深諳皇帝的心思,在他允許的范圍內(nèi)不動聲色地磋磨著照慈。不過貴妃眼下的手段也僅是小打小鬧,多是借著教習(xí)禮儀的名頭讓她吃些皮rou苦頭,她倒也不放在心上。 畢竟,燕王府此時錢權(quán)皆無,和權(quán)貴的關(guān)系亦非常尷尬,實在勞動不了貴妃再多花些心思。 照慈雖不放在心上,但是小把戲玩得多了,總歸心煩。 她不由得遷怒崔慈。 幾個月來她和崔慈的聯(lián)系算不上密切,唯有密函和會面還算固定,卻不頻繁。 崔慈初時還想在暗地里同她勾勾搭搭。曉得她喜歡看他的細(xì)腰,每回密會時都把腰線束得分明。臺面上的人都一本正經(jīng)地交換著前朝后宮的動向,唯他在臺面下動手動腳,時不時狀似不經(jīng)意地蹭到她。她瞥向他時,他還裝模作樣地致歉。 一次兩次或許無心,次數(shù)多了,便成了司馬昭之心。 她起初還覺得這樣的崔慈著實有趣,既然他上趕著發(fā)sao,她倒也沒有拒絕的道理。大抵是從小的耳濡目染誤導(dǎo)了她,在她看來,這些小動作不過是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她又沒有真刀實槍地上,肯定和對不起謝子葵沾不上邊。 出于這樣的心思,她并不會即刻回敬他的挑逗。每每都要等到他一板一眼地匯報著公事時,她才伸出祿山之爪,借著衣袍的遮掩,輕輕幾下撩撥便能叫他要在原地坐上許久才敢起身。 在一段時間里,他們倆的出發(fā)點和目的雖不相同,但不約而同地對這種狀態(tài)頗為滿意。 也算別有樂趣。 轉(zhuǎn)折點在于謝子葵的一次家宴。 他本想邀她一起參加,但她得知此宴是為了給他的幾位師弟師妹接風(fēng)洗塵,想著眾人久別重逢,她一個外人就不去多叨擾了。 謝子葵去前告知了她今夜不歸。連著叁日他都令人遞話,言說師弟師妹們初次入京,他還要作陪些時日。 照慈倒很是善解人意,全然不放心上。 只是那日她亦從京郊回城,卻在街市上撞見了他們一行人。 嬌俏的少女穿著鮮艷的紅羅裙,皮革混著彩絲編成的抹額添了幾分英氣。她手里捧著剛剛才買的街邊小吃,大約味道不是很好,略蹙著眉頭,扯著謝子葵的衣袖,低聲抱怨著什么。 謝子葵滿是和煦的笑意,傾身聽她說了片刻,忍不住笑出聲,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發(fā)絲被弄亂,少女煩躁地同他打鬧起來。他裝作害怕地抱頭縮頸,又將其余同門逗得哈哈大笑。 不巧馬車被堵在那里,照慈便將他們一路的笑鬧盡收眼底。 莫名其妙的,她覺得很是礙眼。 她自然清楚,少女和謝子葵之間沒有任何曖昧。少女瞧著他的眼神全然是對兄長的孺慕,舉止也都是對兄長的依賴,謝子葵對她也不過是對meimei的愛護(hù)。 可還是礙眼。 望著他們出神半晌,她想,似乎不在于是否真的有什么逾矩的行為,也無所謂對方性別如何身份如何,她只是不想看見也能有人輕易叫謝子葵這般開懷。即便開懷與開懷也是大不相同。 更何況,或許是某種意義上的做賊心虛,對于這種沾了姐弟兄妹的關(guān)系,她終歸不大放心。 她瞇著眼,感覺像是囫圇吞下了一大塊酸棗糕,堵在了食道氣管,胸口有些酸,又很悶。 這么一輛華蓋馬車停在路中,必然顯眼。不多時,謝子葵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 他分外驚喜地躍上馬車,問她是否愿意和他們一道用飯。他說,也想叫他的摯友親朋認(rèn)識認(rèn)識她。 照慈沒有拒絕。 席間自是其樂融融,大家天南海北地談著各地見聞,師妹們瞧她長得俊俏,更是顯出十分的好奇。 的確都是些可愛的少年少女。 但郁氣沒有輕易消散。 若說最初這郁氣因著謝子葵同他人的親昵而出現(xiàn),現(xiàn)在則是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在介意什么。 那夜謝子葵同她一道回了王府,一路上他瞧著她面色似有異樣,趕忙問她是疲累還是身體不適。 她頓了頓,覺得對他沒有遮掩的必要,便如實相告。 謝子葵亦沒有想到是這么一個緣由,愣了片刻,大笑著將她攬進(jìn)懷中。 他點著她的鼻尖笑道:“這吃的哪門子飛醋?我這師妹幼時還滋了我一身尿,我哪能對她有別的心思?!?/br> 這些日子他皮厚了許多,說完這句猶覺不足,很是sao氣地在她胸前揉了一把,低聲道:“更何況,我還能去哪找如你這般上面下面都稱心的?” 照慈白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那郁氣奇異地化解了,她得到了答案。 原來是吃醋啊。 非常奇妙,她一點都不厭惡這樣的感覺。 長久的甜蜜拔高了彼此感知快樂與愛的閾值。藏在日復(fù)一日的角角落落里的愛意雖同樣誠摯,但往往在連續(xù)不變的時日中繪成平淡的直線,叫人稍不留神便忘記了自己所擁有的是多么珍貴而非凡的存在。 于是偶爾的波動,像是吃醋,有別于爭吵,恰可以借他者來提醒自己要更加珍惜這段感情和這個人。 她從未對他人產(chǎn)生過所謂吃醋的情緒。 想來也意味著她對他們的感情不曾濃烈到生出占有的欲望。 * 幡然醒悟的照慈難得生出些愧疚,覺得不能再和崔慈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并沒有找到他再煞有介事地做出任何聲明,只是下一次會面的時候,盡力按捺住了蠢蠢欲動的手,對他的勾引視若無睹。 崔慈察覺到了這一變化。 他亦裝作若無其事,一是為了他僅剩的顏面,二是不想逼她太緊。 他以為,有時以退為進(jìn),方能行遠(yuǎn)。 便是此時,他仍沒有設(shè)想過他和照慈會真正分開。 轉(zhuǎn)折同樣來自于一場宴會。 秋風(fēng)驟起之時,泰寧侯差人從江南和關(guān)東兩地送來新鮮螃蟹,廣邀賓客于過溪園賞菊品蟹。 泰寧侯夫人身體不好,這幾年多是由他的長女來cao持這些宴會,因而也總能見到這位小姐在外奔走。 她不光在安排布置方面有各種巧思,琴棋書畫也稱得上樣樣精通。 一介武夫倒養(yǎng)出了一個名滿京城的才女。 小姐唯有一點不好,似是對崔慈上了心思。叫照慈說,觀音奴拿得出手的只有那張臉皮。可是同小姐相處的時候,連這個優(yōu)點都沒了。 宴會過半,照慈百無聊賴地離了席。 這時節(jié)是雌蟹味美的時候,偏她不愛這一口蟹黃,蟹膏又尚不算風(fēng)味最佳,她便悄悄朝別處走去,好好逛一逛這聞名遐邇的過溪園。 走到一處月門,掉落在地的花枝被踩動,發(fā)出細(xì)碎聲響。 門后角落處傳來一聲低喝,她停住腳步,抬頭看去,正是小姐和崔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