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敵人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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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霧繚繞在陵墓周圍,平添一份陰冷。 踩過濕漉漉的臺階,林知微捧著一束花來到墓園時,蘇雅的墓碑前已經(jīng)站著一人。修長風(fēng)衣的肩上似染上點晨露,整個人浸在白蒙蒙霧氣中,背影寂寥。 “盛市長這是替你家夫人來賠罪嗎?” 林知微彎腰放下花束,看見他空落落的腳邊和雙手插兜的模樣,心里唏噓,“到底是個小姑娘,來時總該帶束花?!?/br> 長輩歉意一笑,溫潤眼角淺淺幾層褶子,態(tài)度端著:“是我考慮不周?!?/br> 墓碑上的照片是蘇雅一張生活照,若不是卷入林家,或許有個更鮮活的人生。可是人之貪念起,種因結(jié)果,都是有代價的。 盛瑋說完便收回笑意,安靜站在墓碑前,視線沉沉望著眼前照片,朦朧聲音傳到林知微耳邊:“人死不能復(fù)生,活著的人總要有個安慰?!?/br> 這是早就拿錢打發(fā)好了。林知微輕嗤:“市長大可不必把封口費說得如此冠冕堂皇?!?/br> 盛瑋苦笑,視線飄忽著,眼里一絲悵惘,“至少還有人給封口費?!蹦铣堑目諝怵ぶ鴿駶袼?,他眼眶好似也沾上水露,抬頭看著遠處飄渺升起的晨霞,忽地又道:“當(dāng)年,只是意外嗎……那么大個人,就這么憑空消失在了世上。” 后半句若有若無,墓園空寂,林知微還是聽得清晰。 尾音帶過,他不經(jīng)意的低語,再次將林知微拉進午夜循環(huán)的夢魘。 盛瑋這一趟似是一時興起的順便,他挾著晨露來又伴著山霧離開,墓園很快便剩下林知微一個活人。 林知微帶來的一束百合開得很好,香味也濃,一支挨著一支,味道縈繞照片上的笑臉,正當(dāng)花季。 她從片刻悲傷中抽離,對著冰冷墓碑微微彎腰,耳邊一縷風(fēng)吹散發(fā)絲,在空氣中纏了纏,須臾拂去,帶走她的悼念與歉意。 身后,林修遠拎著件外套找過來,“姐,該回家了?!?/br> 霧氣漸散,山上升起的太陽帶來暖意。林知微拍了拍冰涼臉蛋,還是接過了他的外套。寬大的男士外套還有股淡淡煙草味,林知微蹙眉,“以后少抽煙?!?/br> 她徑直走向停外面的車子,林修遠嘴角抿著,一臉沉悶地跟著。一直等到車子停在林家大門外,林修遠拉住林知微,欲言又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清水鎮(zhèn)那邊來人,說……” 林知微去墓園時,車里的林修遠接到林知行電話,最近出了太多事,他們本能地想擋在林知微面前,便先知會了林修遠。 話留了一半,林知微看他為難犯愁的表情,問:“杭家不同意賣茶園?” “也不是,”林修遠不想瞞著她,還是趕在林知行出面之前告訴了林知微結(jié)果,“表姑那邊也派人去接觸了,杭家的意思是,要你親自去談,” 林知微了然,臉上沒什么波瀾,問:“杭鑫怎么說?” 林修遠避開這個人名,手心緊抓著她手腕,眼睛不想錯過她臉上每一寸表情,見她如此平靜,又說:“知行哥的意思是,他親自去一趟,讓你專心南城這邊的事?!?/br> 林知微思忖了一下,隨即搖頭,“不用,我親自去。” 福久茶樓印章文件的第二件事,打造林家茶產(chǎn)業(yè)全產(chǎn)業(yè)鏈。 林家的茶園東分西散,起初是方便林家各子孫分管經(jīng)營,時間一長,各種問題便會出現(xiàn),首當(dāng)其沖就是茶產(chǎn)業(yè)集中度低,茶園低產(chǎn)。 澤安老茶園淘汰,清水作為南城綠茶主要產(chǎn)茶區(qū),無疑是林知微建設(shè)綠色生態(tài)茶園的不二選擇。 她的藍圖不能折在生產(chǎn)環(huán)節(jié)這第一步。 司機已經(jīng)下車,車內(nèi)溫度宜人,林修遠指腹下是她腕間筋脈和溫?zé)峒∧w,他貪婪握著,力度不自覺加深,像握著一束枯漠流光,轉(zhuǎn)瞬即逝。 “手可以放開了嗎?”手上那股力道不松懈,她腳都邁不出去。她扯扯嘴角,語氣無奈。 林修遠在她話落陡然清醒,抬眼間一瞬慌亂。外套塞到他懷里,帶著她說的煙草味,還有點淡淡馨香。 林知微回家后直接去了居安堂,路過一處院子時,余光一頓。 蘇雅出事后,黑傘撐在林成慧頭上,冷風(fēng)卷起她外套一角,呼呼灌進去,赤裸rou體受涼泛起雞皮疙瘩。 她雙臂環(huán)著,順著車子沖撞打滑的痕跡向下看,幽幽山谷只看見冒起的灰煙。林成慧接過手機,神色平靜地按下報警電話。 車里的林啟光敲窗催促,她往懷里攏了攏外套,徑直回到溫柔鄉(xiāng)。 冷靜到可怕。 又是一場夜雨后,蘇雅喪事結(jié)束,林成慧竟請人來家里給母親唱戲。 院子高筑的戲臺上,剛來的戲班子還在搬弄工具,幾位換好妝造的演員排練著臺詞動作。 粉白長袖揮舞,唱腔婉轉(zhuǎn)。 這已是戲班子來的第二日。 “誒,知微,你這是去哪兒?” 門口,張冬明拿著塊軟布細心擦著車子上幾滴泥點,身側(cè)卷起一股風(fēng),駕駛座的車門被匆匆打開又關(guān)上。 引擎聲起,張冬明追不上,對著車尾喊了聲:“路上慢點?!?/br> “小遠,來得正好!你表姐急燎燎開著車出去,也不知道是去哪,”張冬明扭頭看見聞聲出來的林修遠,順了口氣繼續(xù)說,“你跟上看著點。” “這不出南城還好,夜里有雨,一個人開車太危險了,不行,我得跟你舅舅說聲。” 張冬明見了林知微臉色,心里慌張,說話也急,推著林修遠去車那邊,一邊又招呼門口站著的司機。 “鑰匙給我。”林修遠拿過司機手中車鑰匙,揚長而去的車子倒回幾米,車窗降下,林修遠臉色沉沉,又說道:“家里問起來就說我們在清歡。” 輪胎與地面發(fā)出聲摩擦,車尾很快消失在一個轉(zhuǎn)彎后。 開車架勢一個比一個猛,張冬明心里直突突。 另一邊,林知微陰著臉色,油門幾乎全踩下去,車子兩邊的樹木不斷倒退,徒留殘影。 麻煩事一樁接著一樁,從澤山到清水,機場的車禍到萬慈山的墜崖,樁樁件件看似意外,串聯(lián)起來都藏著她的手筆。 林知微從未感到如此無力過,知曉真相卻無可奈何。 雙手打彎,車子在墓園門口緩緩?fù)O拢懊?,還有一輛黑色賓利。林知微呼出一口氣,她猜對了。 盛瑋在墓園的出現(xiàn)并不隨意。 或許,是他知道林知微會去,提前在等她。 熟悉的墓碑前,那道頎長身影一動,手里一大束花先闖入林知微視線。他湊近聞了聞,說: “知微,聽你的,給小姑娘買了束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