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愛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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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都停止,只余氤氳的光輝柔柔地照亮著這一側(cè)小窗。 幾息之間,仇佑一慢慢將箭矢掛回墻上。遠(yuǎn)處的海洋波浪嘩嘩,湖燈星的夜晚仍舊墨色如洗,獨角獸的鳴叫如駿馬飛馳般快樂,一無所知的朗泉還陪著孩子們追逐著海浪與駿獸,有笑聲遙遙傳來。而男人修長的身影落在她的窗前,穩(wěn)穩(wěn)地踩著墻上凹凸不平的石頭,修長的雙手松了一松又抓緊,捧著這一大團(tuán)如月光般皎皎明亮的花朵,又往前遞了一遞。 “花是才摘的。我看見它們就想到你,所以忍不住想帶來給你。”美麗的眼眸在柔光中顯得綺麗,聲音卻低低的,仿佛怕驚動這夜色。 泛著瑩瑩光華的引路星,移動到她的臉旁,照亮了她剔透的瞳色,而男人墨藍(lán)的瞳孔與夜色一齊屏息等待。她其實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游移了一下,很快又鎮(zhèn)定地看過來,手指帶著微微的汗,借著花朵移動的間隙,他咽了兩次口水,而且在仔細(xì)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她其實不太喜歡心思多的人。她最開始的猜想,是這位部長在游戲里注意到了她,然后起了類似于包養(yǎng)或更甚的心思。這并不少見,即使比普通人有著高出指數(shù)級的強(qiáng)大能力,哨兵與向?qū)?nèi)部仍有著隱形的階層劃分。權(quán)勢階層分化出的哨兵會有著更囂張的娛樂方式,包括瞄準(zhǔn)低量級或者殘疾的向?qū)нM(jìn)行圈養(yǎng)。據(jù)她所知,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已經(jīng)有選擇這條路的了。 但堯長云仿佛選擇了另一種方式來包裝這種目的。很奇怪,引路星不是常見的用于求愛的花朵,他往家里送了這么多禮物,這次卻選擇了當(dāng)?shù)仉m難見,卻易得的花來,帶著一種討巧的心思。她開始有些后悔沒有回小院自己的房間,而是和隨既選了這個高高的小樓。 男人看著她一言不發(fā),放下武器的手把小桌上零散的幾個儲存晶石掃回了抽屜,又慢條斯理把光腦帶回手腕。她沒有接過花朵,而是抱起了手臂,安然若素地看著他。引路星還在兩人中間朝著她柔美的臉頰微微搖曳著水汽,男人洗得干干凈凈的身上套著薄薄一層外衫,在夜風(fēng)中如水紋般微微起伏,內(nèi)里的肌rou已經(jīng)開始冒起了汗。 ”堯部長,聽說你請了我的家人去貴府做客?!彼D了一頓?!捌駷橹惯€送了這么多禮物,讓佑一不勝感激。如果您能抽空告訴我一聲,有什么想要的,佑一不會推辭,自會盡我所能。” 他的喉結(jié)開始有些堵塞,張了張口,冷靜的臉上竟然顯出一絲慌張,他沒想到佑一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把他當(dāng)作什么人了? 最大的危機(jī)竟然不是別人,而是佑一。他跟在懶散無事的她身邊太久,忘記了她曾是多么厲害的向?qū)?,又見識過多少黑暗的事情和人心。向來算無遺策的人,竟被二姐說中:“人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萬一她不喜歡你,你搞這么多有什么用?” 堯長云的心臟慌張起來。如果她不喜歡自己,有什么用? 仇佑一看他粉薄的唇張張合合,一個字都沒憋出來,已經(jīng)開始想要趕客。還沒揚起手,青年突然湊上前,捧著花團(tuán)的手往下壓,如墨的發(fā)絲落在花瓣上,照亮了他已經(jīng)明顯不知所措起來的眼睛?!蔽?.....我是...... 打好的腹稿已然全盤散亂,但他現(xiàn)在真實地感到自己背后的汗冒了出來。“我的意思是,我不是?!苯忉屢婚_口,便如水流傾瀉嘩嘩倒了出來,但卻失了邏輯,”我只是等你很久了。我以前沒有想過我會需要別人,但這幾年我真的一直在想你。不不,我是說,我不是想你做什么,我沒有要要求你,這束花,我只是覺得它很配你......” 他感到自己的呼吸都開始急促,手腕已經(jīng)不自覺地要靠近去攀附上那冷清的臉,喉結(jié)吞咽著,他盡可能梳理著自己的心意,“我只是喜歡你?!?/br> 一只手已經(jīng)抓上了窗沿,”我知道你不熟悉我,但是這幾年,是我不由自主地被你吸引,看不見你我就會難受。送東西只是因為我想和你親近,我沒有任何別的意思。不,我的意思是...” 仇佑一越來越覺得荒謬,她斟酌著開口,打斷青年無倫次表達(dá)著的心路歷程,是懷疑的語氣,直白又針對:“堯部長不會是想說,您在沒有任何信息素感知的全息游戲里,真心的,看上我了?” 堯長云吸了一口氣。他開始后悔以前的自信,巧舌如簧的政治家在心上人面前毫無信用,連剖析都會受到懷疑。如果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和家人說了要訂婚,甚至發(fā)了不少請?zhí)?,會不會覺得他過于強(qiáng)勢過于自傲,連機(jī)會都不會給了? 不喜歡的話,有什么用?如果她不能愛自己,那他的愛怎么辦? 胸口有些起伏過度,血液著急地流向大腦。他佯裝著冷靜,雙手無措地前后晃了晃,下一秒竟單手抓住花團(tuán),單膝跨過窗沿直接跳了進(jìn)去。 仇佑一立刻蹙起了眉頭。 引路星落下數(shù)支,在夜風(fēng)中閃爍著碧藍(lán)微芒,自小樓上飄揚著降落。青年的聲音在第一支星光落地時響起:“請給我一次機(jī)會,佑一。我想,我愛你?!?/br> 她抓住箭矢的動作停滯,秀美的眉毛微動,杏眼低下去,看向單膝跪在床腳的男人。 他穿著質(zhì)地顯然上好的外衫,但卻波如蟬翼,連夜色都能照出來內(nèi)里粉色的胸口。在窗外沒注意,到室內(nèi)被夜色一晃,披散的墨發(fā)和低垂的脆白脖頸,幾乎讓她立刻想到某些地方常年在招牌上晃蕩著的——頭牌男妓。 她的武器還握在手里,而青年竟直接拉開了薄透的外衫,要讓她看得更加直觀。皮膚瓷白,肌rou清晰,從胸口塊塊收束到腰下,那兩點粉色在月光下顯示著致命的色澤。他手臂掛著散盡的衣服,捧起了那束亂了的花,急急地單膝向前跪走幾步,將白皙的脖頸搭上了她斜指的箭矢。 澄澤如墨的發(fā)絲被銀色的鋒光挑開。 ”我知道你是為了恢復(fù)精神力才找的朗泉對不對?我也可以,我不會比任何人差,佑一,你可不可以試一試?就今晚,我保證不會有任何別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