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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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城,冬至,大雪。 坊市人影稀落,還有幾個攤子還開著,用新棉布包著頭的老板跺跺腳,身上頓時掉下不少雪。 “這鬼老天?!崩习錼ou蒜似的鼻子凍得通紅,他今天起早做了一屜包子,到現(xiàn)在才賣出去幾個,長街長,一望到城門,守城的衛(wèi)兵成了雪做的人。 正當老板走神的時候,一只瘦小黃黑的手悄悄摸上包子屜,guntang的包子讓手疼得不行,但衣著破舊的小孩還是強忍著疼,靜靜打算拿走一個。 眼看就要到手,身材魁梧的老板發(fā)現(xiàn)了這只小老鼠,比她腦袋還要大的手一把抓住小孩的衣領(lǐng),毫不費力地舉起她,包子頓時掉在地上,染上臟污。 小孩干瘦的腿從漏風的褲子里掉出,青青紫紫,唯有一雙手,生了不知道多少凍瘡,腫得比腳還大許多。 “好你個小乞丐,學(xué)會偷東西了啊?” 這里的攤主多多少少都對一個老貧婦和她帶著的這個小乞丐眼熟,不少心善的攤主收攤的時候?qū)⒂嘞碌囊恍┻吔橇纤徒o她們,也算做件積德的事。 但老板不在其中,他很討厭渾身臟兮兮的她們。 老板想到今天原本生意就不好,還來了一個偷包子的,心中火氣上來,隨手撿起地上一根竹板,就往小孩嘴上打去。 “叫你偷包子?!崩习迨謩糯?,沒兩下小孩原本干裂的嘴就被打的鮮血直流,因為饑餓大得出奇的眼中疼得眼淚打轉(zhuǎn)。 “我太餓了。”小乞丐聲音小小的,一說話血就往嘴里流。 老板還想打,一旁賣炭的老嫗看不過去,攔住了老板的手?!皦蛄?,這娃娃偷的包子多少錢,我給你?!?/br> 聽到這話,老板火氣才下去,手松開,小乞丐摔在地上,老嫗趕緊扶起她。 “她偷的是純rou餡,少說也要叁文錢。”老板眼撇開,道。 老嫗聽到,從懷里小心摸出五個銅板,放在包子屜上,“再拿兩個素的?!崩习蹇吹姐~板,迅速塞到懷里,用油紙包了兩個白胖的包子,遞給老嫗。 “給,拿去吃吧?!崩蠇瀸舆f給小乞丐,小乞丐接過包子,又問:“地上的我能拿嗎?”老嫗摸摸她的頭,“是你的了?!?/br> 小乞丐撿起之前的rou包,小心放好。接著朝老嫗跪下,響響的磕了幾個頭,“謝謝您。” 原本就沒有什么好rou的臉上又多了塊淤青,老嫗連忙扶起她,看著小乞丐靈動的眼睛,不由得感傷,“這樣可愛的孩子,該是多狠心的父母才能拋下你。” 風霜捶打過的眼里有著淚花,老嫗用袖子擦去,道,“快回去吧。” 小乞丐說了句好,冒著雪,小小的身子消失在長街后。 “奶奶!” 長街后的破廟,四面漏風,卻是她們的家。 睡在神臺下,已經(jīng)老得不剩幾個牙齒的老貧婦聽到小乞丐的聲音,勉強睜開渾濁的雙眼,“小九,你回來了?!?/br> 名為小九的小乞丐將稻稈往老貧婦身下推推,好讓她能坐起來,“有好心人給我買了包子,奶奶,您快吃?!?/br> 小九將懷里的包子拿出,胸口皮膚被燙的紅了一片,老貧婦接過包子,小九又掰開之前的rou包,小心拿出里面的rou餡,遞到老貧婦嘴邊,“奶奶,這是rou。” 老貧婦吃了,已經(jīng)看不清小九樣子的眼里有水光,“托小九的福,奶奶也吃到rou了。” 小九看著奶奶吃下,臉上也有了笑,之前嘴上的血痕都被她用雪洗掉了,只剩粗面的包子皮她吃得津津有味。 原本毫無血緣的一老一少,在這破舊的佛像下,成了最親的家人。 冬去春來,坊市的攤主們再也沒有見到老貧婦,和那個小小的影子。 春分當日,正在南州城外家修養(yǎng)的刑部侍郎之女馮慕清,在同濟堂抓了藥,往家中而去。 路上人不多,她和侍女銀環(huán)一同坐在馬車里,微弱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傳來,越近越傷心,“小環(huán),外頭是誰在哭?” 銀環(huán)拉開車簾,往外看了一眼,“姑娘,好像是一個小孩,邊上還有一具尸身?!?/br> “停車。”馮慕清話音剛落,馬車在小九面前停下。 銀環(huán)扶著馮慕清下車,雪水剛?cè)诓痪?,銀環(huán)拿墊子墊在馮慕清腳下,以免污了她的鞋。 老貧婦死于一個陽光正好的日子,小九沒錢安葬她,只能求人將尸首搬來此處,自己賣身后,才有余錢辦事。 “你這孩子,在這哭什么?”馮慕清問。 “我奶奶死了,這世上我沒有親人了,嗚嗚?!毙【叛劬蕹闪颂易樱拔蚁?,有人,有人買我,我才有錢葬了奶奶?!?/br> 銀環(huán)見她衣不蔽體,又小成這樣,不知是吃了多少苦,不忍心再看。 馮慕清蹲下,披風頓時被污水染黑,銀環(huán)正想拿起,卻被她制止,“我家還缺一個丫頭,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安排人埋葬你奶奶,還能給你發(fā)月錢。” 小九看著神仙一般的jiejie,眼中有了光彩,“真的么?” “當然。”馮慕清伸出手,“你愿意嗎?” 凍得冰涼,滿是傷痕的小手小心翼翼搭上,一下就被溫暖包裹。 “你叫什么名字?” “小九?!?/br> “這不像個名字,從今往后,你就叫云景,好不好?” “好?!?/br> “不嫌棄的話,就跟我姓,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