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啵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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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輕舟離開新潮寫字樓時,乘著晚霞打車去了野貓酒吧。 途中打電話叫了安桔,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叫上這個人,或許是上次聊得太投機,或許是晚上回家需要找個免費的車搭,又或許是想多聽安桔說說陳暮江。 從遇見陳暮江到現(xiàn)在,時間已過去半月有余,她醪糟的生活已變了大樣,唯獨沒錢這件事終始若一。合同雖然簽了,但工資不是立馬就有,況且目前為止她能做的很少,都是陳暮江在忙前忙后。 見到華天,熟悉感陡然而生。華天說酒吧生意還是老樣子,約摸要等“政治因素”散去才會有好轉,還問她最近怎么樣。裴輕舟只說一切都不錯,但還是讓他給自己留個崗位,萬一哪日還要回來討生活。華天笑笑一口應下。 步上正軌的生活像陳暮江編織出來的夢,裴輕舟猛不防地成了夢里的女主角,只是不知道這夢會做多久。 飄散的思緒跟著音樂緊湊的節(jié)奏聚合,虛幻感在安桔的聲音下震碎,使她回歸現(xiàn)實。 “裴輕舟——!” 安桔今天不是職業(yè)裝,而是熱辣女人。從進門就不斷被女人搭訕,遇上一個難纏的,擺脫不掉,她才喊了裴輕舟一聲,迫其悻悻走開。 “嘖嘖嘖,沒想到你挺吸T喜歡?。俊?/br> 裴輕舟挪給安桔一個座位,兩人坐在吧臺邊喝著華天贈送的冰啤酒,像下班后消遣的朋友或同事。 自從拍過定妝照后,兩人熟絡不少,安桔還給裴輕舟取了外號“欠條公主”,裴輕舟回取了個“桔桔總”。裴輕舟還挺喜歡安桔的,因為她比陳暮江松弛很多,這一點她們兩個很像。而陳暮江這個人嚴格又緊繃,讓裴輕舟有些吃不消。 “……”安桔無語,圍上來的確實T多,她無從反駁,岔題道:“暮暮呢?” “給人講劇本去了。”裴輕舟若有所思,轉過身,背靠著吧臺,視線溜進舞群里。 安桔問:“給誰講?” 裴輕舟轉頭:“程暃?!?/br> 安桔重復:“程暃?” “你認識?”裴輕舟側頭,又覺問得多余,安桔什么人不認識。 “見過,但不認識。圈里一直傳程暃喜歡陳暮江?!?/br> 喜歡陳暮江?所以她才會收到程暃那束既非敵又非友的目光?程暃對陳暮江那嬌羞的姿態(tài),她此刻也能理解了。 那陳暮江又在藏什么呢?她有些后悔上午把話說得太明白。 今晚陳暮江應該不會來了吧。 裴輕舟望著舞池久不作聲,安桔在旁看著她手里的啤酒瓶漸漸空掉。 小酌還是求醉,從渙然的神情上就能看出。 在第三瓶啤酒被裴輕舟拿起時,安桔試探性詢問:“心情不好?” “沒有啊?!眲偤纫豢诘钠【泼爸谆ū环呕刈郎?,裴輕舟起身進舞池,邊走邊揮手對安桔說:“來跳舞啊——!” 安桔舉舉啤酒,示意不過去了,坐看裴輕舟走向打碟臺。 音樂瞬時變得激烈且亢奮,人頭像回彈的網(wǎng)球般有力,砸向地,仰上天。 陳暮江從網(wǎng)球館出來時已經(jīng)晚八點,沒有收到裴輕舟任何消息,安桔倒是發(fā)了不少微信。 安桔:〔圖片×3〕這個酒吧真不錯,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 安桔:你結束沒?怎么你這部劇工作這么多?還要挨個給人講劇本?先是裴輕舟,又是程暃的…… 安桔:怎么不回消息呢? 最近一條微信是十分鐘前,陳暮江回到車上后才開始回復。 陳暮江:跟裴輕舟在一塊? 對方正在輸入…… 安桔:在一塊 你結束了?劇本講完了? 陳暮江:發(fā)個地址。 安桔:〔地址〕 安桔:哎,我問你話怎么不回? 手機關掉,車子發(fā)動,留一尾油氣慢慢蒸騰。 酒吧到了后半場,氣氛已完全起來,裸露的肌膚愈來愈多,擁攘的空間和扭動的腰肢逼人相碰,呼吸同律點一般急促緊湊。 裴輕舟夾在兩個女人中間。緊身吊帶背心和短裙給了腰肢很好的展露機會,它憑借妖嬈的扭動勾住了兩個女人的手,但又不給觸碰,像一條靈活的泥鰍,逗著想撈捕的人。 陳暮江遠遠看見,坐到吧臺后要了一小杯底純的威士忌。 “挺烈?。坎皇遣缓染茊??”安桔從廁所出來看到陳暮江一飲而下后,又喚了一杯。 陳暮江收回沒被裴輕舟發(fā)現(xiàn)的視線,問道:“來多久了?” “挺久了,該有三四個小時?”安桔看時間準備走了,又問一句,“所以你約人去了哪兒?” “網(wǎng)球館?!?/br> 聽說程暃喜歡網(wǎng)球,陳暮江便約在了網(wǎng)球館,兩人打球中途不歇場。陳暮江練過跆拳道,體力很好,而程暃喜歡網(wǎng)球只是娛樂性,連著不歇場地打,根本吃不消,堅持十輪后果斷認輸,先提出結束。 劇本沒怎么講,球倒是打了一晚上。 安桔震驚:“6啊,講劇本去網(wǎng)球館?!?/br> 陳暮江沉默不語,又看向裴輕舟,上下飛揚的短裙捉住她的眼睛,令其挪動不得。 安桔順著看過去。裴輕舟身邊已換了人,一男一女,女人貼得更近些,面對面姿勢曖昧。 兩人就這般遠望著盛開在海上的花,看她如何躲過瘋狂的巨浪,又如何應對溫柔的海風。 裴輕舟在迭起的舞浪中左逢右迎。她張開臂,不再是迎晚風,而是蠱人心;她笑得燦爛開懷,不再是對著陽光或是某個人,而是漾在淡紫色的燈光里,跟著一起旋轉。 “你說,她是屬于這兒的,還是會屬于熒幕?”安桔問陳暮江,卻又不等回答,“走咯,小朋友換人帶咯~” 什么小朋友,分明是朵妖艷的花。 陳暮江感受到烈酒的后勁在喉嚨里灼燒。 吧臺在安桔走后,剩下陳暮江一人,該是醒眼的,只是那朵夾在浪里的花無暇顧及岸上的人。 直到有雙手快觸上那朵花,岸上人才生出一種念頭:花不上岸,那便捧來。 陳暮江抬步瞬間,裴輕舟看到了她。 這一幕恍然回到了初見那晚,躲避的目光變作闊步的向前,她們的距離隨之拉近。 陳暮江擠走她身后的男人,把人轉過來面朝自己。 “你來干嘛?”裴輕舟順勢搭上她的肩,旋轉的笑停在紫色的光里。 “說了要陪你來的?!?/br> 只是晚了一會兒。陳暮江有調時間,但是程暃有事耽擱了,所以時間還是沒趕上。 裴輕舟以為上午的話自己說得夠明白了,但陳暮江好像很樂忠于向她兌現(xiàn)承諾,哪怕是隨口說的。這種一步一步信任上一個人的感覺,讓裴輕舟生出害怕。 “你喜歡程暃嗎?” “不喜歡?!标惸航X得她醉了,問得有些無厘頭。 簡單的對話,復雜的眼神。舞群的躁動配上酒精的鼓動,清醒被束之高閣。 “陳暮江,你會喜歡什么樣的人?。俊?/br> “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br> “我沒醉啊?!?/br> “那你知不知道你剛剛快親上人了?”陳暮江就是看到那個女人快親上她了才起身過來的。 “沒有啊,我會控制好距離的,不信你看,” 裴輕舟合起搭著的臂,借力把頭貼近陳暮江。 她像一朵花借著風浪緩緩靠近岸邊,在伸手可拾的距離停下,試探岸上有沒有憐花人,靠近著、等待著…… 一寸之隔,耳膜的音樂聲消失,她們只剩下各自的心跳聲。 等待的時間同對視的時間一般長久,興是窺視的神明看不下去了,在陳暮江分明動心卻有所猶豫的瞬間,掀起一陣狂風,把花遞上,人推下。 是誰先親上誰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們的嘴唇正貼在一起。 陳暮江鼻翼噏動,后撤一步,撞上個男人,背上的痛覺如嘴唇相觸的瞬間一般清晰,只不過后者柔軟得多。 “這不怨我吧?” 裴輕舟剛說完,就被拽離人群。 客觀上,不怪她,當時她們周邊的人都有助力。主觀上,怪她,不靠那么近,怎么會親上? 嚴格來說也不算親,就只是嘴唇碰了一下,不值得怪罪。 “華天叔,走了啊——” “這就走了?”華天多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認識的陳暮江。 “改天再來——” 還改天? 陳暮江快步如飛,裴輕舟被拽得腕疼,在出門瞬刻掙掉。 “腿長欺負人?。£惸航 ?/br> “不想走回去,就快點跟上?!?/br> “會開車了不起啊……”裴輕舟在后面小聲哼嚀。 “你說什么?”陳暮江沒聽清,停下轉頭看她。 裴輕舟一步跨上前,忙說:“沒什么…沒什么,我就是感慨有車真好?!?/br> “冷嗎?”一股風沖開陳暮江的衣領。 裴輕舟的“不冷”還沒說出口,就被人蓋上了外套,她聞到了很淡的香氣。 陳暮江不用香水,所以這股香水味兒是別人的。 程暃。 也對,晚上她們是在一起的,沾上她的香水味很正常。但是,要多近的距離才能沾染上另一個人的味道? 陳暮江床上nongnong的橙子香鉆上了她鼻腔。 “我不冷。”裴輕舟拿下外套扔給陳暮江,越過她,“你走快點,我不想走路回去?!?/br> 陳暮江斜頭看著抱臂走在風里的裴輕舟,攥著衣服懵了幾秒:“剛不還說我欺負人呢?” 黑發(fā)在風里盡情展開,全不顧抱臂的人有多需要它圍攏溫度,裴輕舟自顧自地走,陳暮江在后面跟著。 聽到有急匆匆的步子過來,裴輕舟怕?lián)踔s路的人,便往路邊靠。直到肩頭又被衣服蓋住,才確信那步子是為她而來。 “別感冒了。”陳暮江怕她又拒絕,接著說,“不想大家因為你生病延期拍攝的話,就好好穿上?!?/br> 單薄的身板在風里如同負隅頑抗的紙片,陳暮江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 裴輕舟沒再拒絕,只是在想也許明天會下雨。 “陳暮江,”欲言又止。 “嗯?” 咣咚——!一輛自行車被風推倒,輪子朝著幾米外的裴輕舟,和她對視,像是警告。 “我以前…”挪回凝在車輪上的視線,裴輕舟看向陳暮江。 細碎的顫栗蘊于眼底,陳暮江讀出后打斷她:“以前的事,如果你想說的話,就說。不想說的話,也沒有關系?!?/br> “可是,如果是特別不好的事呢?”裴輕舟暗下眸子,又望向倒地的車輪。 陳暮江垂目看她道:“我會幫你的?!?/br> 清透的音色劈開風,直入裴輕舟心中。 她看著自行車被人扶靠上一棵樹,心想任今夜的風如何作響,它都一定不會再倒下了。 “別對程暃這么好,她會喜歡上你的?!?/br> 不是說過不喜歡程暃嗎?陳暮江不明所以地跟著她進了風里。 “酒吧以后少來,會被拍的?!?/br> “嗯?!?/br> 一段或追或等相斗的路變得平穩(wěn)起來,步伐一致地向共同的終點走去。 —————————————— ps:錯親也是親……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