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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轉(zhuǎn)變和季節(jié)差不多,有時破綻百出,有時毫無痕跡。 裴輕舟并不十分坦誠,也并非時刻勇敢,陳暮江知道,至少在承認喜歡她的這件事上,裴輕舟謊話連篇,有所畏懼。 午后,訂閱破6百萬的《山海歸夢》如期上線,娛樂新聞里喧騰的像一場盛夏。 然而,現(xiàn)實中在落雨迎秋。 秋在路上,路上有雨,雨上有人,人也在路上。 通告比較重要,裴輕舟外出了一周,回來時發(fā)現(xiàn)江北的雨還在下,就好像那日同陳暮江的對話還沒結(jié)束,能再續(xù)上。 陳暮江也這么覺得,而且那句“帶傘了嗎”,讓她對一周的分離感觸不深,未再和之前一般,覺得難熬。 或許是關(guān)系變化所產(chǎn)生的不同,陳暮江坐在飲品店靠窗的位置,往外看雨花四濺時,漸生喜歡。 蠅頭小館的臺階上承著濺射的雨,隔窗的明目同館外世界對視,卻沒透露出什么看法,流露出的喜歡也并非是對這個世界的。 “陳老師,你怎么不早說你是陳暮江陳編劇呢?” 店長拿著手機,邊說邊走,拉把椅子坐到陳暮江旁邊,十分激動。 陳暮江轉(zhuǎn)頭望眼店里,見沒什么人,笑笑說:“抱歉,因為不太想透露姓名,所以只說了我是教書的陳老師?!?/br> 最近在構(gòu)思新劇本,送糖糖去舞蹈室后,會到這家飲品店坐坐,有時發(fā)呆,有時敲字。 因為下雨的緣故,店里人也少,很清靜,算是她寫東西時喜歡的去處。 “沒事沒事,我懂我懂,我是想著,早說你是陳編劇,你這一周的咖啡錢我請了?!钡觊L大氣拍桌,指指桌上喝剩半杯的咖啡。 太過熱情,讓人心生恍惚。 陳暮江想不起來何時同店長熟絡(luò)的,不過相識后也未多說話,簡單招呼,如街坊鄰居般問候幾句。 “不用,做生意也不容易?!彼戳搜凼謾C說。 何況當前民生凋敝,開一家倒一家,堅持下來的都不容易。 “說起做生意,還是人家濱江的陳氏集團厲害,我們江北的大公司都快被人家掏空了?!?/br> 店長最近在炒股,對經(jīng)濟類的新聞很關(guān)注。 但陳暮江就不是了,她不喜歡經(jīng)濟類新聞,娛樂新聞尚會看看,經(jīng)濟新聞從未過多關(guān)注過,甚至是避諱。 像有雨掉在睫毛上,眼睫在話間彈了彈,上下相合再分離。 “掏空?” 陳暮江頓頓說,又猛地想起安桔前段時間說的話。 有一些事,好像在悄然發(fā)生著,是她沉淪歡喜里有點久了。 【晚會兒見吧,我當前有點事兒,騰不開身】 【好?!?/br> 備注是舟舟,裴輕舟。 迭字很親昵,以及陳暮江發(fā)現(xiàn)裴輕舟很喜歡她喊“舟舟”。 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呢? 是這一周的語音里,只要帶上舟舟兩個字的,下一條回復里的尾音會翹、會拖、會含羞、會撒嬌,會暗含雀躍地說話。 而她,也偏偏喜歡這樣的語氣,這樣的裴輕舟。 這一面的裴輕舟不會出現(xiàn)在擺滿商場的人形牌上,也不會出現(xiàn)在超大的電子展屏里,只在她陳暮江那里有。 “韓誠,送我去安桔家吧?!?/br> “好?!?/br> 裴輕舟給陳暮江發(fā)消息前,收到了錄音室小坤的demo,想叫上安桔去看看,所以推遲了見面。 倒不是不急著見面,只是在認真準備一份能如期送上的生日禮物。 從車窗往外看,好像成了裴輕舟新的漂泊,馬不停蹄地看街景、山脈、田地、人群、夜色、星空……很多很多。 而這時往外看,她懂了姜迎曾說的“幾斤幾兩”。 超大的人形牌擺滿商店門口,被當作求福燈籠般求取人氣財運。電子屏投放的廣告日夜不停地播著,投注的目光愈來愈多,從問姓甚名誰,到匆忙停步觀看,不過月余時間。 江舟,已人盡皆知的成為《山海歸夢》的女主沉輕。 只是,名聲上出了點小問題。 男女通吃。 起因是她同公司的后輩一起拍雜志,兩人受訪時,記者問那個后輩合作感受,人表情曖昧地直說,喜歡江舟老師。 被娛媒捕風捉影,添油加醋成同公司小花暗戀江舟許久。 “韓誠,你家里的事處理好了嗎?”裴輕舟看車緩緩??柯愤叄S口問了一句。 “處理好了,江老師?!?/br> “行?!?/br> 裴輕舟正抬頭看到韓誠的側(cè)臉,不知為何覺得陰郁,看看雨,開門下車。 門口的郁金香正在凋謝,光彩褪去,花瓣外翻,雨打著它最后的溫柔,不過排水很好,沒有受到淹沒,來年還花開。 阿姨引她入門,進屋后,發(fā)現(xiàn)糖糖也在。 “舟jiejie!” 糖糖從發(fā)布會后就沒再怎么見到裴輕舟,格外熱絡(luò),顛步跑過去,但沒有抱,只是仰頭看著。 頭發(fā)長了,眉毛修的更精致了,穿衣風格也變了一點,有點帥氣,有點溫柔,有點好看,她的喜歡比對明星的那種喜歡又多出了一點點。 “怎么不認識我了嗎?” 裴輕舟沒看到安桔,便學陳暮江那樣蹲下來問她。 粉唇,鎖骨發(fā),薄絨開衫,里面是件黑色貼身長袖,項鏈在露脖的肌膚上??浚S意與正式之間的日常裝扮,仍有一絲濃艷的氣質(zhì)在眼間。 “認識…就是覺得你快比我小姨都好看了?!?/br> 糖糖懷滿對陳暮江的抱歉,但仍咬咬手指夸裴輕舟。 “快?難道不是本來就比她好看嗎?” 輕輕咬了一下“她”字,好像咬了顆葡萄,果汁濺到心間,甜酸甜酸的。 糖糖再次十分認真地端量一下,左看右看,還傾身聞聞味道,摸摸頭發(fā),最后又掰開裴輕舟的手看看。 她說:“你只有味道跟小姨像,但好看不像。” 人精的,不直接說你不好看,而是說你沒人家的好看像。 裴輕舟翹翹唇,起身:“你等我再見你小姨,我親口問問到底誰好看。” 跟一個孩子較上勁了。 但話確實想問。 安桔從屋里出來,正看到這幕,裴輕舟牽糖糖過去。 “糖糖怎么在這兒?” 糖糖聽到裴輕舟的話就撒手不牽了,悻悻走開,她自己能說話,怎么不問她,小孩沒有話語權(quán)嗎。 如果是陳暮江,一定會很溫柔地問她為什么在這兒,而不是去問安桔,這叫尊重小朋友。 剛產(chǎn)生的一點喜歡,又沒了。 裴輕舟握握空落落的手,目送糖糖坐到沙發(fā)上,回頭看安桔。 “這不是她舞蹈課快結(jié)束,要走了,安青這兩天剛好休假了,近距離追星來了?!卑步蹌偟沟牟瑁f給裴輕舟。 裴輕舟擺擺手,茶是苦的,而且她覺得比咖啡還要苦些。 尤其那次咖啡吻后,讓她對苦味更敏感忌憚了些,但想起時,有一絲爽意涌上舌根。 好像舌根下一直置著提醒儀,看到苦的東西,就隱隱作祟,攪動腔腹至不想說話,想含著再重溫下。 “你啞了?”安桔推她。 時間過去有三分鐘了,人都不吱聲。 “你才啞了。”裴輕舟無意地端起剛拒絕的茶,喝進口。 “哎、、別吐啊、、”安桔起身攔。 苦味濃厚如中藥,忙找垃圾桶吐掉,拿了客桌上的糖吃,眉眼瞬綻。 “安桔,你怎么…泡這么濃???” 還放的離她那么近。 安桔看到裴輕舟一口吐掉,心疼死,那是她托人摘得名貴新茶,純手工炒制,買不來的那種。 只有一包,手抖給裴輕舟捏了一大撮。 “你說不喝,你還端起來喝?” 怒了。 “我…” 啞了。 確實沒理。 裴輕舟挽挽頭發(fā),頂舌說:“對不起…” 語氣是不情不愿的。 “去錄音室?”安桔悶聲說。 糖糖也跟著,安桔開車,三人頂著雨繞了半座城,到錄音室。 小坤拿了修改后的demo給裴輕舟聽,兩人在錄音棚里說話,安桔和糖糖在外面等。 糖糖初來,覺得很新奇,而且她第一次見裴輕舟打碟的樣子。 耳機半掛在頸間,壓著頭發(fā),項鏈隨著身體蕩,一閃一閃的。 她想說,真的很酷,敲碟機的手磕到她心巴上了,比陳暮江敲鍵盤的手還好看。 糖糖呆呆看了半天,話都不帶說的,安桔看糖糖一副癡迷樣,感覺該送人走了。 安青明顯正在失去糖糖的心。 “看傻了?” “桔姨,你能別跟青哥哥說我要變舟jiejie的唯粉了嗎?”糖糖語氣為難。 CP粉轉(zhuǎn)唯粉。 挺常見。 “行?!?/br> 安桔心里想,不知道糖糖發(fā)現(xiàn)裴輕舟跟陳暮江在一起,不,是關(guān)系親密后,是要做CP粉還是唯粉。 看到裴輕舟摘了耳機正在準備出來,糖糖起身,小跑到門口,等裴輕舟。 “舟jiejie,這難不難?。俊毖瞿槅?。 劉海跑飛了,扒拉扒拉擋眼的幾根,又滿眼真摯地看裴輕舟。 “還好,你想學?”牽著去安桔那邊。 糖糖咬手,想學倒也不算想學,想起陳暮江說的話,三分鐘熱度,她不知道怎么說。 于是,轉(zhuǎn)移話題:“舟jiejie,你做這個干嘛???” 不是明星嗎… 裴輕舟想了想,說:“送人的生日禮物?!?/br> 用她自己做的音樂,做張唱片。 “喔…” 原來是送人的,跟她聽到蘇晚黎送陳暮江的生日禮物是差不太多的。 “那你也要今天送嗎?” 裴輕舟停步,看糖糖:“什么意思?” “就是,我聽到黎姨說要去小姨家送禮物,順便吃飯什么的。”糖糖根據(jù)回憶答。 黎。 蘇晚黎? “今天嗎?” 清清涼涼的聲音,聽起來卻有點不舒服。 糖糖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