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神棍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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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玩著睡午覺的兒子的小手,突然想起個事,把兒子的手伸給他看。 “哎,你給欽文算算命吧?!?/br> 他從眼鏡上面看了兒子的手半晌,然后抬頭和我說:“我是唯物主義者?!?/br> 我很納悶:“可你給我算的很準啊?!?/br> 他笑了笑沒說話。 那是在“談戀愛”期間發(fā)生的事,他約我出去吃飯,然后在飯桌上提起來他對術(shù)數(shù)有所研究,可以給我看看手相,我覺得有點別扭,但是不好拂了老人家的面子,心里還想人家心無雜念,我過于避嫌反而生嫌隙,就把手伸了過去。 他捏著我的手看了半晌,高深莫測地道:“你的命……” “不好是吧?!蔽艺Z調(diào)輕快地補充,“我們村老人都這么說,我都習慣了?!彼麄冊诖孱^乘涼的時候總是毫不避諱地談?wù)撐覐男]娘被父親從土窖撿回來的事,繼而得出我的命一定不好,所謂從小沒有娘,長大也平常。 “不不不,”他念了一堆文言文,周易什么的,我聽不懂云里霧里的,最后他總結(jié)道,“你的命在你自己手里,全看你的選擇。”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那我應(yīng)該怎么選?”我應(yīng)付道,然后也去看我的掌紋。 他倒是正兒八經(jīng)擺上了攤:“你問哪方面?” 我想起算命的都會算的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簡單,我就說:“你看看我多大年紀帶孝吧?” “帶孝啊?!彼昧硪恢皇盅刂业恼萍y描摹,有點癢,我笑了一聲,他抬頭看我,道,“你父母健在……”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他算的不準:“錯了,我沒媽!” 他也笑了起來:“那你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啊,我知道了,我有點心酸,想把手抽回來沒有抽動,就低頭道,“我不知道他們還在不在,他們不要我了,我現(xiàn)在的父親是我養(yǎng)父?!?/br> “是嫌棄你是女孩還是非婚生子?” 我搖頭,我不知道。 “不被期待的孩子,”他說道,“不過,情有可原,你們那個地方我知道,窮山惡水,在這種艱苦的條件下,人的本能會被放大到極致,一個本能就是填飽肚子,另一個就是,性……” 我低頭憋笑。 他含笑看著我:“我這個年紀不該和你討論這個?!?/br> “沒有沒有……”我趕緊擺手,我知道有學問的人并不把男女之事當做不可啟齒,是我太封建。 “那我就接著說,往往越貧瘠的地方,孩子出生的越多,我記得我去那年,嘶,我記不清哪一年了,墻上寫著計劃生育的宣傳標語,但是路上的女人都拖著帶著好幾個孩子……” “對,”我插嘴,“我們那好多家庭都三四個孩子,越窮越生,越生越窮,也不給他們上戶口,計生辦來處理吧,他們家徒四壁,拉了去墮胎吧,可他們回來偷偷摘環(huán)接著生……”我想起了父親,他一直讓我走出去。 “貧困、饑餓、迷茫,這個情況下另一種欲望被無限放大,民歌里多是男歡女愛甚至于偷情扒灰對吧?” 我不好意思地點頭。 “不用不好意思,在我看來這種直抒胸臆反而更接近于天然,人生在世就是這么幾件事,我們說回到你的出生,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而連累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肯定是不負責任的,如果這種事情沒有傷害到別人,我認為無傷大雅?!?/br> 我笑著說:“你們大城市的人在這事上和我們那的人一個態(tài)度,有個詩人說我們那里是圣人布道此地偏遺漏。” “思想層次太高或者太低反而在某些看法上殊途同歸,婚姻本來就是用來禁錮民眾的?!?/br> 我不懂。 “婚姻從來就不是愛的終點,而是利益的結(jié)合,甚至是一種政治工具?!?/br> 我聽不懂,但隱約覺得不對,因為拿人手軟,所以我不說話。 “當然,”他笑起來,“我的婚姻是失敗的,所以這番言論只是我的一家之言。” “因為你們有錢啊,什么也不缺,你像我們那離了婚,女人就什么都沒了,有的被打破頭也不敢說離婚的話,再說還有孩子呢,為了孩子就將就過下去了?!?/br> “孩子,”他思忖道,“我年輕的時候覺得子女可有可無不必強求,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反而覺得,嘖,遺憾。” “你現(xiàn)在也不晚啊,我小時候聽秦腔,打金枝里的郭子儀就是很大年紀才生了郭曖?!?/br> “孔父七十而得孔丘?!彼f,“我還不算太老對吧?!?/br> 我笑著點頭,又想把手抽回來。 “我還沒看完。”他繼續(xù)看我的掌紋。 他的手很柔軟且溫潤,我覺得手掌接觸的地方出了很多汗,粘膩膩的怪難受,而且他抓得太用力,血脈不流通,導(dǎo)致有的地方通紅有的地方蒼白。 “還能看出什么來?”我問道。 “你有財運啊。”他看著我認真道。 啊?這個我喜歡聽,我兩眼發(fā)亮:“那你看看我什么時候能發(fā)財!” “你看這兩條線,”他指著兩條主線說,“一般人是交匯的,而你的,是分開的,這主散財,手里留不住錢。” 我灰心喪氣:“這叫什么財運啊。” “這說明有錢可散啊?!?/br> 我眼睛又亮起來:“你是說我會過上不勞而獲的日子?” 他沒有回答繼續(xù)看:“冒昧問一句,你胸口上是不是有顆痣。” 真神了! “你怎么知道!” “在哪?” 我想了想,指了個地方,指完覺得位置曖昧,尷尬地收了回來。 他倒是心無旁騖說:“這也是主財運的?!?/br> 想到這,我又把兒子的手拿給他。 “你還是看看吧,我覺得你看的挺準。” 他聞言看了我一會兒,然后把兒子的手拿起來細細地看。 “人皆養(yǎng)子望聰明,我被聰明誤一生。惟愿孩兒愚且魯,無災(zāi)無難到公卿?!彼襁哆赌畹?。 我連忙問:“什么意思???怎么解?” “他的命很好,唯一一點不足就是……”他嘆了口氣。 “什么?”我緊張起來。 “母親稍顯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