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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顛鸞倒鳳至半夜終停歇,身心獲得極大滿足的江月眠頓覺疲倦,她沒有精力回芳菲齋歇息了,跟眼前的男人說了句:“麻煩幫我清理一下身子....”謝謝倆字還沒說出來,眼皮一磕,進(jìn)入睡夢之中。 平書劍哭笑不得,總有種被這姑娘當(dāng)小倌使喚的錯(cuò)覺。 但他不是那小心眼的人,還是去打了盆熱水,拿帕子將她的身子擦拭干凈后,這才去給自己沖洗一番。 換了身干爽的寢衣,他上榻抱著香軟的女人也漸漸睡著了。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沉,醒來時(shí)發(fā)現(xiàn)床榻上只余自己,竟連人家姑娘走了都未察覺。 睡眼朦朧地坐起身,也不知為何會(huì)做出抱起棉被放鼻下輕嗅的舉動(dòng),但當(dāng)?shù)南阄躲@入鼻中后,平書劍心底立即涌出一絲悵然來。 就好似......新婚之夜醒來,發(fā)現(xiàn)妻子不告而別了。 …… 江月眠是在天剛擦亮?xí)r離開的,到了芳菲齋,她甫一打開自己的房間門,就與里面抱劍而坐的男人對視上。 “呃?!彼粗樕珮O差的男人,裝傻:“我走錯(cuò)房間了?” 說完就想后退一步開溜。 “跑什么。”沉忠冷聲譏諷:“敢做不敢當(dāng)是吧?” “敢的?!苯旅叱蛑皇且獙ψ约喊蝿ο嘞?,猜測他或許是想質(zhì)問昨晚的事,遂放下心來。 反手把門關(guān)上,她笑盈盈地走到男人跟前,“你該不會(huì)在我房里坐了一夜吧?” 沉忠卻問:“昨晚去哪了?” 也算是側(cè)面承認(rèn)了她的疑問。 “摘花去了啊。”江月眠說著一屁股坐在男人的腿上,攬著他的脖子貼近,“你聞聞,人家身上是不是很香?” “你、你起開,成何體統(tǒng)!”雖這般說著卻沒有要推開對方的動(dòng)作,鼻尖也下意識動(dòng)了動(dòng),淡淡的梅香嗅進(jìn)鼻中。 “小忠~”江月眠捧著男人的臉,鼻尖快要碰到對方的,漆黑的瞳仁映出男人略顯慌亂悸動(dòng)的俊臉。 他攥緊劍鞘,目光微微偏移,“喊我,干什么?!?/br> “你熬出黑眼圈了,好難看?!?/br> 沉忠:…… 頓覺尷尬又羞惱的他倏地站起來,本以為對方會(huì)自覺躲開,誰知江月眠卻“哎呀”一聲,手臂環(huán)著他的脖子,腿像是廢了般整個(gè)人掛他身上。 柔軟的雙乳就這么貼緊他的胸膛,沉忠霎時(shí)想起昨天二人赤身交纏的畫面,控制不住地回味那沒有穿衣服的乳兒是如何蹭自己……想著想著腿間那物什就沒出息地硬了。 “這是什么?。俊苯旅哔N著他站好,左手隔著衣料握著男人的陽具,歪著腦袋裝傻充愣道:“小忠,你這里為什么藏一根短棍?” 男人咬牙,“明知故問!” 見他脖子根處都紅了,她微微抬起搭在男人肩上的右手,指尖攆著他的耳垂,語氣曖昧道:“繼續(xù)昨天未做完的事?” “休要再提!”沉忠壓下心底冒出來的意動(dòng),將人推開半步的距離,撇過臉不看她,冷著聲道:“昨天是我意志不堅(jiān)定,著了你的道?!?/br> 江月眠“哦”了一聲,收回右手,“接著說?!?/br> “勸你離開少主,別最后鬧得不好看?!闭f完他掏出幾張銀票遞過去,“少主早就跟門當(dāng)戶對的表小姐定了親。” “呵?!苯旅呖粗掷锶敲嬷滴迨畠傻你y票,“還真大方啊?!?/br> 語氣不悲不喜,像是在聊外面的天氣般,很平和。 可沉忠還是后悔了,他在這里枯坐一晚上本是想問對方什么意思,為何要這般招惹自己,為何要玩弄少主,又把他當(dāng)什么了……但更想問她在少主和自己之間選誰?嘴角翕動(dòng)了幾下,想說點(diǎn)什么,手里的銀票卻被對方抽走了。 “等離開山莊,我會(huì)跟沉聿白提出分開?!苯旅哒f完對他做了個(gè)逐客的手勢。 沉忠抿嘴,最終開門出去。 算了,將錯(cuò)就錯(cuò)吧!他站在門口這般想,江月眠給他的感覺像自由的風(fēng),不會(huì)屬于任何人,趁著還沒有陷太深,早些走出泥潭才是上上策。 走下臺(tái)階,想穿過院子回自己的房間瞇一會(huì)來自,但剛走兩步,少主所睡的房門被打開,他立即心虛地站直身子招呼:“少主?!?/br> 沉聿白挑眉,“這么早?!?/br> “啊,昨天睡太早了。”沉忠干笑兩聲,“起來練會(huì)兒劍?!?/br> 說完站在院子里的他就要拔劍耍起來。 沉聿白制止,“既然你醒了,去辦點(diǎn)事吧?!?/br> 他苦笑,“是……” 待沉忠踩著虛浮的腳步離開芳菲齋,沉聿白梳洗了一下才去叩江月眠的房門。 “誰呀?” 沉聿白說:“是我?!?/br> 里面的人沒再說話,但穿來一陣悉悉聲響,而后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江月眠打開門,“這么早,可是有什么事?” “你哭了?”沉聿白本想問昨晚的事,卻見她眼眶水潤,鼻尖紅紅,顯然是哭過的模樣。 “沒有?!苯旅呶宋亲?,垂首看著地面,顯然是在說謊。 沉聿白想到方才瞧見沉忠時(shí),對方不自然的表情,以及他剛好面向自己……似乎是剛從江月眠房間里出來般。 “沉忠找你說什么了?” 說完這句,江月眠飛快抬頭看他一眼,眼中的驚詫和委屈一閃而逝。 沉聿白更加肯定這猜測了,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只手搭在江月眠肩上,語氣溫和又堅(jiān)定:“別怕,只管敘述便是,剩下的我來解決?!?/br> “他說我配不上你?!苯旅咭琅f垂頭,語調(diào)哽咽,“說你已經(jīng)跟表小姐定了親,叫我識相地離開,哦,還給了我這些……補(bǔ)償?!?/br> 她從懷中拿出還沒捂熱乎的銀票。 “我沒定親?!背另舶酌碱^緊蹙,“他自幼聽命于家父,故而對你排斥……” 江月眠“嗯”了一聲,抬手用衣袖假意抹了下眼睛,而后抬起頭笑容有些勉強(qiáng),“我理解,畢竟我只是個(gè)無名之輩,配不上你的身份?!?/br> “不要妄自菲薄。”他將人攬入懷中,輕撫她的長發(fā),“你是世間獨(dú)一無二的。” 其實(shí)他到覺得自己配不上江月眠,無憂島像華麗的鳥籠,隨心所欲的她會(huì)愿意跟自己一起困在里面嗎? 他覺得不會(huì),但還是想努力一下。 人生那么長,有個(gè)心儀的姑娘陪著,才有生活的奔頭。 江月眠的心猛然被這句“獨(dú)一無二”給擊中,但很快又平復(fù)下來。 男人的嘴都是騙人的鬼,她枕著沉聿白的肩膀撇了下嘴,而后說:“小白,你先別找沉忠的麻煩?!?/br> “嗯?” “給我一個(gè)擺平他的機(jī)會(huì)?!彼f,“我不想躲在你身后,當(dāng)個(gè)哭哭啼啼的小嬌包?!?/br>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