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溺水
書迷正在閱讀:戲珠(禁忌1v2)、繞指柔(NP 高H)、鈍角(青梅竹馬1v1)、天生壞種(高干強取豪奪)、小偶像、嬌俏乳娘(百合ABO,1V1)、(人外)機械心會開出小花嗎?、王冠:玫瑰與征服(西曼NP)、窈窕(父女H)、和妖獸廝混的日日夜夜NP
自這天后,榮澄常在吃飯時點名讓江月眠給他送膳食,倒也沒叫江月眠侍候,每回都是倆人一起吃完飯便讓她收拾碗筷退下了。 他想法很簡單,反正誰送都是送,不如叫個瞧著順眼的,還能當個飯搭子,挺好。 可江月眠不覺得好,雖說頓頓伙食變好了,但這位表少爺長也忒愛說話了。 說什么他是榮家遠房表親,此次跟榮湛一起學點經(jīng)商的本事,但他志不在此。這位少爺特別向往江湖,甚至寫了不少快意恩仇的江湖話本子,但一直沒給旁的人看過,怕沒寫完之前被人給剽竊了。 于是乎,裝啞的江月眠成了他最好的聽眾,每天吃飯時她都要聽這廝滔滔不絕地講他想的一些故事內(nèi)容。并且每回講完都會眼巴巴地看著她,當她豎起大拇指后,這人明明高興的眼中全是笑意,嘴巴卻緊緊地抿成一條直線,真是個別扭的少爺。 因這個緣故江月眠在他那逗留的時辰越來越長,但旁的人不清楚內(nèi)幕,有個總在她跟前各種獻殷勤,卻一直得不到她好臉的趙板兒,自知道她老被表少爺叫走后,就私下跟幾個關(guān)系不錯的哥們面前言語中傷她,比如散播她想爬主子床等謠言。 這件事,江月眠還是從小桃那里得知的。 某天傍晚,她跟小桃一起去撿柴火的時候,在石縫里發(fā)現(xiàn)一條無毒小蛇,小桃當即把蛇抓起來丟進隨身帶著的一個布口袋中,江月眠看著她比劃了個扒飯的手勢。 “我不吃蛇?!毙√艺f:“趙板兒那個嘴碎的家伙說你壞話,我要用蛇嚇嚇他?!?/br> 她眨眨眼表示好奇。 “那家伙四處說你巴上了主子,想靠爬床飛上枝頭變鳳凰?!毙√艺f到這突然語重心長道:“小眠,我知道你不是攀龍附鳳的人,不過我也覺得人往高處走沒錯,但無論如何絕不能一股腦陷進去把身心全交給男人,到時候被騙被拋棄,苦的還是咱們女人。” 江月眠下意識點點頭,她很贊同對方后半句所說的話。 許是這個話題引出小桃的一些傷心過往,她忍不住說起自己的身世來:“我娘就是被我爹的花言巧語欺騙,娘家嫌她與男人私奔丟臉,對外宣稱她死了——” 也許這就是一條詛咒,因為她娘確實命薄,在她七歲時病死了。一年后她爹娶了隔壁家的寡婦,繼母不慈,親爹也跟著變成了后爹,竟然在繼母的枕頭風下答應(yīng)把她賣了。 成為榮家打雜丫鬟后,小桃見識了太多男人的劣根性,逐漸對男人沒有期望,對婚姻更沒甚盼望。她打小就對算術(shù)感興趣,在父親的影響下曾希望將來也能給人打工當個賬房,現(xiàn)如今這已是個遙不可及的夢了。 江月眠輕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沒事。”小桃吸了吸有些發(fā)酸的鼻子,“反正就算沒被賣到榮家,也不可能像我爹一樣能給人當賬房。” 怎么可能會有商鋪招女人做賬房?在這個世道絕大部分的女人只能靠男人生存,沒嫁人時靠爹靠兄弟,嫁了人靠丈夫靠兒子。偶有不得已拋頭露面討生活的,定會被他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三姑六婆”這四個字能被當作專罵女人的詞,就是一個很顯明的例子。 這個話題頓時讓氣氛變得很沉悶,抱著柴火回去時,江月眠跟十幾步遠的趙板兒視線對上,那人轉(zhuǎn)頭跟身邊的一胡子拉碴的男人嘀咕了兩句,后者立即扭臉看過來,打量的目光令人生厭,很顯然趙板兒在說她的壞話。 江月眠心情更差了,當晚便給這人下了點毒。 倒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中毒后癥狀并不明顯,只是舌頭發(fā)麻,說話不利索而已。但若十天內(nèi)不解此毒,這輩子就永遠這樣了,很適合用在愛給人造謠的長舌鬼身上。 * 三日后,商隊終于穿過最險峻的劍門關(guān),去蜀郡的道路可算是走一半了。 當天商隊歇在劍閣村的客棧,豪氣的榮湛把隔壁一家酒樓全包了,特意犒勞大家近日的辛苦。 坐在雅間的榮澄見大哥跟幾個大掌柜喝酒,還說些彎彎繞繞的商場話,心里頓覺沒意思,他以撒尿的借口離席,實則下樓去找江月眠,并把人叫了出去,陪他這位少爺去街上逛逛。 “在酒樓里吃飯有什么意思?!睒s澄站在一個小吃攤前,看著攤主手腳麻利地做著他要的小吃,臉上掛著我最懂的表情,“出門在外當然是要多品嘗本地特色美食?!?/br> “客觀說的對!”那攤主大叔笑呵呵道:“我家吊爐餅最有名了,有很多行商做回頭客吶。” 他說完,手握著鍋鏟給餅子全翻了個兒,隨后手速飛快地將考得焦黃的餅一個個鏟出來,最后裝進油紙包中。 榮澄示意江月眠先拿著,他則去隔壁看看rou串考好了沒,會享受的少爺覺得這餅夾著羊rou一定特美味。 買了小吃又買了壺酒,二人在江邊尋了地方打算享用。剛坐定時,榮澄便拿起酒壺學著那江湖豪杰仰頭就要一口吞,結(jié)果舌尖剛嘗到酒的辛辣,立即嗆得淚花都咳出來。 一旁的江月眠側(cè)過臉極力忍著笑,但一聳一聳的肩膀出賣了她,榮澄見狀倍感丟面兒,抓住另外一瓶未開啟的酒壺就往她懷里塞。 “你、你也喝。”幼稚的他企圖對方也出一次糗。 江月眠才不要喝,雖說吃了些藥身體中的媚毒好像沒那么嚴重了,但怎么說也是戒了兩個月的色,萬一喝點酒上頭把眼前這小少爺給睡了強了,榮湛會不會氣得立馬把她送徐清玉哪? 她捏起一塊夾著rou的餅子往對方手里一塞,算作為方才的行為道歉。 榮澄也不是真跟她計較,見她服軟便輕哼了一聲,大口吃起香甜焦脆的餅來。 吃飽喝足后,兩人也沒急著回去,而是繼續(xù)吹著江邊的晚風,望向遠處快要躲進山后的落日入了迷。 忽然,江月眠像是預感到了什么般,扭頭向后下方看去。這一瞅可了不得,竟然有只毒蝎快要靠近身邊的少年,它后腹部的甲殼亮著五彩斑斕的淺光,足以證明此蝎含有劇毒。她心中一凌,當即用袖里劍飛快將扎了透心涼。 “怎么了?”聽到動靜的榮澄回過頭,見她正一臉冷漠地把扎穿的蝎子甩掉,他眼睛睜得溜圓,“你怎么會有唐門的袖里劍?!” 江月眠沒空搭理他,因為不遠處竟然有一團黑色的東西向二人飛來,待那團黑色離得近了她才看清是一片嗡嗡作響的香巫毒蜂! 這東西可比方才的毒蝎還要恐怖,身上若被叮三下根本無藥可救,只能痛苦地等著全身潰爛而死。 “那、那是什么?”榮澄小少爺向來害怕這些小蟲子,他嚇得站起身就要拽著江月眠跑。 他只當這些是普通蜜蜂以為跑遠了就沒事了。但江月眠從師父那里了解過,香巫毒蜂飛行速度極快,就算是輕功高手都不能躲得過對方的追擊。它們不會輕易傷人,一旦有攻擊性比不罷休,如若被其盯上也只有一個原因:他倆的身上肯定有令它們發(fā)狂的香粉。 眼看著毒蜂快要追上,江月眠心一橫,猛地拽著不斷尖叫的少爺跳進了江水中。 她隱約想起有兩個法子可以自救:用水洗去身上的香粉味,或者用火去燒毒蜂。 好在旁邊就是一條江河,可江月眠沒想到榮澄不會泅水,她被嗷嗷喊救命的少爺死死地纏著,好幾次都因?qū)Ψ胶鷣y掙扎而嗆進不少江水。 “你冷靜點!別掙扎了……屏氣!” 江月眠被他逼得說了話,不過這家伙已經(jīng)陷入極度的惶恐中,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聲音。 她氣得想罵人,還想把人踹開任其溺死得了,但這家伙抓得太緊根本甩不掉。 眼看著自己要被對方耗死,迷迷糊糊的她在心里哀嚎,到底是誰放的毒蝎跟毒蜂,死之前連仇人都不知道也太憋屈了吧! 意識快要潰散前,她隱約看到有人奔著這邊游來,不知是求生欲產(chǎn)生了幻覺,還是真的,她慢慢磕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