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風塵(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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療養(yǎng)院栽種一排西府海棠,春日的海棠一簇壓著一簇,一路爆放到路的盡頭,絢爛之至。 嚴醫(yī)生心虛:“您二位長得太像了,汪盞小姐看見您會害怕是正常的。” 七八個醫(yī)護人員站在病房空地上,神色擔心又尷尬,視線中心的叁個人在病床旁僵持著。 ——汪盞躲在秦銷背后,纖長的手指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那雙美麗明亮的眸中掩飾不住驚懼,倒映出對面那張與她幾乎相同的面容。 汪懸光一言不發(fā),側頰清晰清冷,沒有絲毫情緒。 她和秦銷到療養(yǎng)院時,汪盞午睡剛醒,一看清床邊的兩道人影,面上的血色霎時退得干干凈凈! “罪魁禍首”秦銷自覺要回避,還沒轉過身,就被從床上撲起的汪盞一把拽住,躲進他的背后,看也不敢看汪懸光一眼。 秦銷站在這對姐妹中間,無奈地瞅著汪懸光,唇邊蕩開一抹復雜的笑意:“那我們走吧……” 話音剛落,汪盞卻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緊了—— 她看著秦銷,眼淚并未落下,碧汪汪地積在眼眶里。面容蒼白,身姿纖弱,宛若一支單薄的搖曳的白玉蘭,再鐵石心腸的人看了都難免心生憐愛。 汪懸光皺著眉看秦銷,語調(diào)冷淡卻不容拒絕:“你陪阿姐待一會兒?!?/br> 繼而她一轉身,望著嚴醫(yī)生說:“我們聊聊。” …… 門開了又關,無關人員散去,病房內(nèi)只剩下秦銷和汪盞兩個人。 汪盞不再害怕了。 她讓秦銷坐到床邊,認真地為他按摩肩頸。從肢體行為到表情眼神,無一流露出深深的眷戀。 那不是示好,而是示愛。 仿佛愛情電影中失憶的美麗女主角,不用任何言語,就能讓萬千觀眾潸然淚下——我遺忘世間,唯獨沒有忘記愛你。 緊鄰走廊的那扇窗外,嚴醫(yī)生和汪懸光并肩立在那里,隔著玻璃望著房內(nèi)上演的“絕美愛情”。 “——我阿姐能治好嗎?” “精神障礙是人的心理、行為、及其神經(jīng)系統(tǒng)功能紊亂,”嚴醫(yī)生雙手插在白大褂里,“急性發(fā)作期間,給予藥物協(xié)助緩解正性癥狀,再配合心理治療……” 汪懸光直接打斷:“能不能治好?” “叁十年前肺結核還是不治之癥呢,”嚴醫(yī)生笑著,“我對神經(jīng)領域的醫(yī)療前景持有樂觀態(tài)度?!?/br> 汪懸光沒搭話,漠然移開視線,隨意地一瞥四周。 午后叁四點,周遭空曠安靜。走廊兩端盡頭皆裝有鐵網(wǎng)門。四個高大健壯的男護工來回巡視,負責維護整個走廊、六間病房的安全。 她仿佛隨口一問似的:“上次我來看阿姐,病房外有四五個看護,這次怎么沒了?” “上次?” 嚴醫(yī)生愣了一下,想了想又說: “您是指汪小姐剛入院那會兒吧?當時不是她剛出事嘛,營銷號啊私生粉的都跟蒼蠅似的,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兒還派了無人機天天到窗口晃悠?!?/br> 話還沒說完,嚴醫(yī)生忽然驚異道:“那幾個保鏢是汪小姐團隊的人,她經(jīng)紀人沒跟您說嗎?” 汪懸光眼底微動:“可能說過吧?!?/br> 不是董秘秘安排的人。 當時她被保鏢攔下,是秦銷做了個手勢,保鏢才肯放行。 嚴醫(yī)生繼續(xù)啰啰嗦嗦:“后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都不來了,汪盞小姐的情況也穩(wěn)定下來了,保鏢就都撤了。不過,您放心,我們醫(yī)院的安保很好?!?/br> 他指著走廊盡頭打包票:“您看看,所有樓層的出口都有密碼鎖,監(jiān)控24小時都有人盯著,視頻備份叁個月,除非直系親屬帶人來,否則沒人見得到病人?!?/br> 汪懸光無動于衷,插在風衣口袋里的手不易察覺地捻了兩下指腹。 院方只知道要細心照料阿姐,不知道這是變相囚禁。 阿姐是秦銷手里唯一一張能威脅她的牌,秦銷卻連個保鏢都沒派。 是覺得她不會直接搶人?還是篤定她帶不走阿姐? 汪懸光略微瞇起眼睛,然而就在這瞬間—— 病房內(nèi)的秦銷覺察到門外的目光,抬頭望過來,朝她溫柔一笑。 汪懸光的胸腔一緊。 像是被一條粗壯的蟒蛇緊緊地、沉重地、一寸一寸纏繞著上來,嘶嘶氣音拂過耳梢,猩紅分叉的長舌若有似無地探進耳道。 秦銷坐在病床邊,舒展著身體,任由汪盞擺弄他。修身的定制西裝勾勒出挺拔的側影,十指隨意搭在腿上,閑適慵懶中又透著難以撼動的壓迫感,享受著一個女人毫無保留的愛,卻又能坦然地對著另一個女人示愛。 汪懸光移開目光,眼底滿是厭惡。 呼—— 春日的暖風倏然而起,卷起一陣濃郁的芳香,數(shù)不清的花瓣紛紛揚揚拍上紗窗。 汪盞停下手里的動作,轉過頭癡癡望向窗外。 病房的隔音效果甚好,汪懸光站在走廊上,聽不見房內(nèi)兩人說什么,只看見秦銷起身走到墻邊,打開了紗窗。 剎那間漫天粉雪一擁而入,仿佛千千萬萬只閃爍著光點的蝴蝶隨風而來,迎面吹起汪盞額前的發(fā)絲。 汪盞的瞳孔微微放大,臉上一點一點浮現(xiàn)出近乎癡迷的喜悅,試探著將手伸出窗外,恰好接住一朵海棠! 她沒有半點遲疑,拉起秦銷的手,將這朵花小心翼翼地放到他的掌心。 他們兩個人面對面站在窗邊,暖風吹動繁花茂葉。 汪盞雪白肌膚上滲入搖曳的花影,目光純粹而炙熱,甚至是近乎偏執(zhí)的期待——她將僅有的珍寶送給秦銷,她想得到他的回應。 走廊上,汪懸光一動不動,面色晦暗幽深。 智慧是人類痛苦的根源,理智一旦消失,一切煩惱也統(tǒng)統(tǒng)遠去,只剩下從遠古時代就刻印在基因中的對危險的警覺。 連同董秘秘在內(nèi),沒人知道阿姐精神失常那晚的酒店里發(fā)生了什么。阿姐不怕秦銷,見到她卻如驚弓之鳥。這是否這意味著阿姐對她這個meimei有種混沌的、本能的恐懼? “——汪小姐,您要的治療日志?!?/br> 護士去而復返,送來厚厚的文件夾。 “謝謝。” 汪懸光接過來,隨意翻了兩下。 這個空當,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從不遠處的病房門口探出來,又飛快縮回,連同投射在廊上的淡淡的影子也滑開消失。 嚴醫(yī)生順著汪懸光的目光看過去,關切地問:“怎么了?” “沒事,我自己逛逛,你去忙吧?!?/br> 嚴醫(yī)生在這位冷漠的家屬身邊有種本能地感覺不自在,一聽對方要獨處,也不挽留,說兩句無關緊要的客氣話便離開了。 走廊上空蕩安靜,男看護剛經(jīng)過這里,已去別處巡邏。 汪懸光垂下眼睛,后背傳來極輕的開門聲,接著一道異常高大的影子投影到她身旁,壓著聲音問: “能和你單獨聊聊嗎?” 汪懸光聞聲回頭。 這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面孔英俊,鼻梁挺拔。一張陌生面孔從音樂、燈光與煙霧盡頭浮現(xiàn)出來,與眼前之人逐漸重合。 那是2020年跨年演唱會的視頻。 阿姐的小狼狗——牧逐野。 —————— 姐妹們,好久不見, 依然是全文免費,為了上編輯推薦得有一些收費章,上榜后就不會再收費了。 感謝上次訂閱了打賞章的103個姐妹,但可惜沒有上榜,這次早一點開打賞章。 打賞章是2毛錢,1元新臺幣。 更新頻率依也是一周六更,周日休息。 每次更新3000字以上,但像今天這樣為了保證劇情完整,會更到六七千的時候,那就會輪休一哈(畢竟剛復更,明天就不休了)。 今天有兩更,打賞章之后還有劇情。 總之謝謝大家等我,這次可以一口氣更到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