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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天生壞種(高干強取豪奪)在線閱讀 - 狗鏈

狗鏈

    “——侯少,我怎么得罪您了?”

    高崎如等這群太子們吵得差不多了,才嬌嗔著打斷:“meimei都說了她會算牌了,您這不是讓我丟人嗎?”

    她年紀比這群漂亮的交際花大出一輪多,十幾歲就在澳門的賭船上當荷官,出一趟公海賺上百萬,后來被賭王送給一位好賭的京官當情婦。

    12年中央高層洗牌,京官落馬倒臺,高崎如也只好回到風月場。

    她比秦銷稍大一歲,和這群公子哥兒的年紀其實差不多,可要是以她陪過的大佬來排資論輩,她得算這群人的“小媽”。

    有不少好這口的太子爺還想包她,她卻學著日本mama桑,用春蔥似的玲瓏手指在人心尖上撓癢癢。

    給看不給吃,給吃不管飽。不跟任何人確定關(guān)系,卻跟所有人都曖昧不清。

    畢竟是職業(yè)荷官出身,撲克牌在她手上比親兒子還聽話,從沒有一場賭局不受她控制。

    是輸是贏、怎么輸、輸多少,是讓人家贏的痛快,還是輸?shù)氖娣荚谒氖终菩?。像段二公子那種,把褲子都輸給了她,下一次,還還興高采烈地找她玩。

    起哄起得最大聲的“侯少”回過神來啞火了,給高崎如賠笑又道歉。

    也有人給她鋪臺階:“既然因為秦銷起的,那誰贏了誰跟秦銷走唄,那詞兒叫什么來著?物……物化!今晚獎品是秦銷!”

    有人不同意:“扯jiba蛋吧你,老子花錢給老秦嫖的啊,他jiba開光了啊這么貴!”

    “就是?。 ?、“……秦銷一滴精抵十滴血唄!”、“那人倆姑娘都得絞盡腦汁地想輸……”

    魑魅魍魎又吵起來,令公子的暴脾氣壓不住了,沖人群吼了一句:“別他媽逼逼了,磨蹭多久了!”

    他指著德牧又說:“那狗鏈子借一下!輸了的戴上,繞場走一圈。這局三百多萬,學聲狗叫夠可以的吧。麻溜兒的,開吧?!?/br>
    令原不等兩位姑娘同意,也不問下注的公子哥們答不答應(yīng),勁瘦的手臂越過汪懸光,直接把撲克牌從桌上撈了起來。

    他懷里的漂亮姑娘見狀坐直,想要幫他洗牌,可他卻一抖手腕,輕輕撥開對方。

    一起長大的發(fā)小就像肚子里的會蛔蟲,有個公子對那姑娘說:“別伸手,寶貝兒,令原怕你給崎如jiejie出千?!?/br>
    有嘴更欠的太子爺挪揄:“‘崎如jiejie’以后收著點吧,把人令公子都玩激了,非要你出血?!?/br>
    “誰說是想看‘崎如jiejie’出血?”有人陰陽怪氣地笑了起來,“說不準是舍不得‘汪盞jiejie’出血呢……”

    大家哄笑了兩句,令原簡單洗了兩下,洗完直接就發(fā)牌。

    一雙雙在閃爍的燈光下看得清楚,撲克牌自始至終都在令原手里,沒人被任何人碰過。

    氣氛安靜下來,桌上落下一張張牌——

    方片3。

    紅桃6。

    皇后Q。

    ……

    亮光在頭頂搖擺,映得汪懸光的側(cè)臉忽明忽暗。

    從方才意識到秦銷在觀察她開始,那長久以來如同冰川般堅實的理智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

    汪懸光不像高崎如那樣擅長賭博,可她對數(shù)學的天賦是與生俱來的。數(shù)學是萬物運行規(guī)律的最高概括。賭博是心理博弈,大名鼎鼎的博弈論更是出自數(shù)學家之手。

    對汪懸光而言,與數(shù)字打交道遠比與人接觸舒服得多,腦中計算著數(shù)字,就像給CPU降溫,使她逐漸冷靜下來。

    這些天來,她觀察到秦銷的特質(zhì),除了在“控場的優(yōu)雅瘋逼”這個已知形象上添磚加瓦,只有一點是特別的:

    秦銷有處女情結(jié)。

    ……這是真的嗎?

    他說他不能吃辣,卻能面不改色地吃光一碗放了許多小米辣的沙拉。

    他說阿姐很僵硬,連接吻都緊張,但他給她看的視頻里,阿姐在他身上極盡浪蕩。

    AI分不清真假,機器學習最怕信息污染。要是秦銷反向利用污染信息,讓她建立錯誤印象,那么她離真正的“秦銷”有多少遠?

    一個有處女情結(jié)的男人代表怎樣的心理?

    自卑、保守、脆弱?

    他誤導她的目的是什么?

    “——紅桃3?!备咂槿缯f。

    她精致的妝容下,看不出半點表情變化,不論手握好牌還是爛牌,全都藏在神秘莫測的笑容背后。

    汪懸光淡淡地垂下眼梢,將面前的一摞籌碼嘩啦推了出去:“全押?!?/br>
    彩光閃爍不定,圍觀人士看不清兩人的牌,卻被汪懸光這孤注一擲的動作點燃了。才安分了幾分鐘的群魔又舞了起來。大概是藥嗑多了,傷了大腦,都不需要氣氛組扇風,稍有點風吹草動,二世祖?zhèn)兙湍茑似饋怼?/br>
    高崎如性感的紅唇微微一抿:“跟——”

    一張紅桃A落下。

    汪懸光瞳底一暗。

    這牌不對!

    她的坐姿挺拔,脖頸、肩膀和脊椎自然放松,誰也看不出她腦中正飛快地計算著點數(shù)。

    須臾間,她確定一件事。

    ——高崎如出千了。

    即便令原不讓任何人插手,親自給她們倆發(fā)牌,也沒能攔住高崎如動手腳。

    她的千數(shù)早就出神入化了。根本不必親手切牌。賭桌上較量的從來不是運氣或智商,而是心理防線。

    莊家小輸幾把,玩家咬了鉤,就會貪得無厭,越輸越不甘,最后瘋狂加碼妄圖翻盤。

    高崎如的前三局也是誘餌。

    坐在這里的,要是一位新來的小明星,連贏了三把,第四局時把新手運用光,讓冤大頭在新歡面前豪氣地出點血也無傷大雅,沒準還能因為沉沒成本升高而更寵愛她。

    畢竟高崎如是來賺錢的,不是來當炮灰的。

    可沒料到的是,“秦先生的妓女”自帶火藥桶,三言兩語就把這群白癡京少給點炸了,以至于兩人被架上零和博弈的難堪境地。

    汪懸光抬起眼睛,直迎上對面的高崎如,不知是否與頭頂搖擺的光線有關(guān),她在高崎如眼中看見一絲歉意閃過。

    繼而高崎如的撲克牌,一張一張地落下:

    紅桃一、二、三、四、五。

    同花順!

    汪懸光略一垂眸,翻開掌心,將撲克牌倒扣在桌上。

    不必亮牌,她輸了。

    “啊cao!!”、“算牌呢寶貝兒?!”、“汪汪汪??!”、“高崎如!你媽逼的!”

    奚落和嘲笑此起彼伏,闊少們一興奮就滿嘴飆臟話。令原皺了皺眉頭,不想看這些臟東西,跟懷里的漂亮姑娘接了個熱吻。

    汪懸光那張寒潭般靜默的臉上沒有什么變化。她沒說話也沒動,秦銷還坐在卡座里,不乏遺憾地凝視著她。

    “我cao,趕緊的呀——”

    “那誰,把狗牽來?。 ?/br>
    德牧畢竟是性情兇悍的獵犬,一波又一波的鬼叫讓德牧越來越暴躁,穿著JK的女侍不敢近身,更別提給它解項圈。

    有個小開罵了句“廢物”,準備自己動手,剛起身還沒邁開步,只聽狂熱的聲浪中,不知誰慘叫了一聲——

    下一秒,好幾個人鼓掌起哄的人被無辜波及,挨完拳腳還趔趄著倒了下去。

    “……媽呀!小小舅?。 ?/br>
    便宜外甥的慘叫聲,穿透躁動的電音,生生刺進大家的耳道。

    齊鑫?

    居然是齊鑫?

    他媽的!看熱鬧的人群里,竟然還有被白少校關(guān)在家中戒毒的齊公子。

    聽說他喝馬桶水裝瘋騙白少校,裸奔出逃差點被車撞死。這才幾天又又又又他媽逃出來了?

    齊公子一邊逃竄一邊哭號。

    被打的多了,也漲經(jīng)驗了,抱著腦袋專往人多的地方擠。狼狽的身影閃進哪里,哪里尖叫一片。

    可他這點小心機,在特種部隊的頂級尖兵面前,就像小貓撓癢癢一樣。

    白諾預(yù)判到便宜外甥的行動路徑,沒跟在他后面追,扶著沙發(fā)背一個利落地翻身,落地時長腿帶著勁風劈來——

    齊鑫直接被踢趴了!

    這口氣還沒透過來,便感覺有人拽著他的衣領(lǐng)把他揪起來。緊接著,那精鋼般強悍的拳頭,噼里啪啦地往他柔軟又脆弱的腹部上猛砸!

    室內(nèi)的電子音樂震天動地,蓋住了兇殘猛烈的攻擊與撕心裂肺的慘叫。

    白諾騎在便宜外甥身上,英俊的側(cè)臉被冷光照得猙獰,額前幾縷黑發(fā)晃蕩下來,遮住了眉眼,卻藏不住戾氣。

    他穿著一件冬款黑色沖鋒衣,拉鏈本來拉到咽喉,卻在打斗間掙開了。右手上的每一下攻擊,都帶得頸側(cè)線條緊緊繃起,猶如狼群中廝殺得最兇的野狼。

    都說戰(zhàn)斗是男人最強筋的春藥。

    然而近距離與暴力接觸,不僅沒有點燃這群公子哥們無處安放的腎上腺素,反而方才因汪懸光在起哄的人都愣怔住了,各個瞳孔擴散,緊張得連口大氣都不敢喘。

    迷離躁動的音樂,流動在悶熱的空氣中,突兀又尷尬。

    直到齊鑫被打得直翻白眼,白諾才收了手。

    他喘息著站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厭惡,像細針似地刺進眾人眼中。

    如果說秦銷是不遭人嫉恨的“別人家的孩子”,那白諾少校就是他的對立面。

    不胡來,也不鬼混。在校時學習成績頂尖,不想走家里的背景,沒高考直接入伍,憑自己的硬骨頭沖進了特種部隊,短短幾年間,二等功、三等功拿到讓人眼紅,這才去考了軍校。

    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就像公子哥們永遠也抵達不了的宇宙邊緣,存在的意義就是參照,怎么瞧他怎么礙眼。

    白諾抓起齊鑫的衣領(lǐng),像死狗一樣,眾人自發(fā)讓出了一條路。

    他卻沒立刻離開,視線越過呆若木雞的人群,穿過與怪離刺眼的光線,定格在卡座深處一道從容素靜的身影上。

    白諾用手背擦了擦側(cè)頰上的血花,禮貌地打了個招呼,聲音不大,卻足夠清晰:

    “——懸光小姐?!?/br>
    “——白副隊?!?/br>
    汪懸光淡淡地回應(yīng)他。

    她的嗓音天生輕而脆,聽起來頗為清冷,猶如從雪山流下的冰水。

    打完招呼,白諾不再廢話,拖著便宜外甥轉(zhuǎn)過身,遠去的背影挺拔堅毅。

    數(shù)不清的視線落在汪懸光的臉上,或探究,或驚異,更有好事者投向卡座中間。

    秦銷俊美的臉上不辯喜怒,抽完最后一口雪茄,輕聲吹了個口哨——

    德牧收到信號,轉(zhuǎn)向汪懸光,朝她抖了抖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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